借刀打鬼
兰香是东山人,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姑娘。
由于她长得有几 分姿色,攀上了大队民兵连长,成了连长—人称夜猫子吴斌的夫人。丈夫官虽不大,但垸里没人敢欺负她。
这天夜深了,兰香还坐在梓油灯下纳鞋底,等她那去抓阶级斗争的丈夫回来。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她惊喜地放下手中的活,心里爱怜地骂道:一定是该死的夜猫子回来了。
兰香走到大门前问:“谁呀?”
门外无人答应,只听又“咚咚”地敲了两下门,连问数声,只听敲门声,却无人答应。
兰香觉得奇怪,就凭借着月亮,透过门缝隙往外望去,“鬼,唉呀有鬼!”她惊叫着。
兰香吓得往公婆房间跑去,喊起了公婆,公婆朝门缝里一看:“果然有鬼!”
只听敲门声一阵紧一阵,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兰香急忙又去喊起小叔子,小叔听嫂嫂说有鬼,便翻身下床,朝门外一看,只见一个头上长角,张着大白嘴,满脸漆黑,张开双手的鬼在敲门。他吓得出了身冷汗,这时,他嘴里念道:“最高指示·····你不打,他就不倒。”他给自己壮了壮胆,顺手拿起一根杆面杖,他嫂拿起了梆槌,他父母拿起了扁担和扫帚,一家人操起了家伙,准备打鬼。
小叔子打开了大门,那鬼一头闯了进来,小叔子顺手一推,鬼 “扑通”一声倒在堂屋里,一家人打的打,喊的喊,只听鬼“嗡嗡”直叫,一会儿便不动弹了。
这时,兰香拨亮了梓油灯一看,黑脸鬼头上的角是纸做的,嘴里塞着一条白毛巾,张开的双手是捆在竹扁担上撑着,两脚的膝盖后都捆上了劈柴,不能弯动。
兰香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竟是丈夫吴斌。这下一家人慌了神,包伤的包伤,解绳索的解绳索。兰香扯出丈夫口里的毛巾,端来水洗净他脸上的锅烟子。一家人把打得半死的吴斌抬到**,等他清醒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摇头叹气。
原来,吴斌是条色狼,他看上哪个垸里的漂亮女人,批斗会就安排在哪个垸,乘批斗会的机会,奸污他看上的女人。开始他的目标只是专政对象的夫人或姑娘,这些人是敢怒而不敢言,有怨只往肚里吞。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只要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成了他的猎物。妇女们又怕又恨,可畏于权势,奈何他不得。
这几天,他又看上槐树垸的少妇金凤,金凤是从四川逃荒来的,年方20岁,聪明漂亮。这条色狼几经周旋,终于将金凤奸污了。金凤将被害之事,告诉了丈夫耿直,耿直万分愤慨,要到公社告发,金凤说:“这年头告也没有用,不如如此这般。”
耿直点头称是。
这晚,槐树垸的批判会还在进行,吴斌将金凤扯出会场,在会场外的草垛旁将金凤按倒在稻草上,脱她的裤子,准备**。
金凤今天显得格外顺从和娇柔说:“连长何必这样性急,批判会还没完,不如到我家**去,好好地亲热亲热。”
吴斌哪知是计,高兴地随金凤来到她的家里。他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刚准备将金凤抱到**,突然,闯进几个蒙面人,将一条毛巾塞在他的嘴里,然后将他的双手绑在扁担上,膝盖后的脚窝里绑了两根劈柴,将脸上涂满黑烟子,用纸做成的一顶高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一直到夜深后,他们便将吴斌放了回去。他有嘴不能喊,有脚只能一步步往前挪,好不容易走回家,欲喊不能,只得侧着身子,用绑在手上的扁担头敲门。
于是,吴家便出现了故事开始时,那打“鬼”的闹剧。
金凤这个女人真聪明啊,她既没触犯王法,又达到了惩罚坏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