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病源
当官儿也不容易。胡主任率众在南方考察项目一周之久,肉嘟嘟的脖子上长了满满的热痱子,难受得很。这还不算什么,最大的问题是,下体的家伙出了状况,看样子很严重,令他忧心忡忡。
日程最后那天,会议中间,空调出了故障,却不能离席。很快,裤裆里就潮热了。坐了一个小时之后,隐约觉得下体那里有点痒。趁没人注意,胡主任伸手抓了两把,岂知越发痒起来,最后奇痒无比。急进到洗手间,假装大便,插上门,掏出家伙一看,吓了一大跳,那头儿像被蚊子叮了又叮,一处处的鲜红斑块。
家伙上出现异常,任谁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性病,可是胡主任迅速否定了,因为,他心里有数,但这绝不是说他洁身自好,而是出差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过性行为。这里小姐多的是,但他是领导,在这么多属下面前自然要保持形象。即使是自己出门,他也是觉得自带人选更安全些。上次到澳门赌博,他和纪检委副书记,他的铁哥们儿老于,就一人带了一个。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水土不服过敏了呢?还是被蚂蚁叮咬了呢?南方的蚂蚁随处可见,他就曾逮到一只,又黑又大,行动敏捷,正顺着裤脚一直爬到他脖子上。低头再看,鞋子上还有好几只。
一定是蚂蚁了。
胡主任喜欢上网查找知识,也习惯于自己给自己配药,小毛病他就自己解决了。比如蚂蚁叮咬,他就吩咐属下买回来一盒皮炎平。胡主任睡眠极好,迷迷糊糊中感觉痒了一宿,但是第二天醒来,竟然没什么感觉了。他掏出来察看,头儿上的鲜红斑块缩成两三处溃疡面,就像做过青霉素试敏似的,其余颜色几近正常。
很快就好了,胡主任轻松起来。
中午照例喝了不少酒,去排尿的时候,发现尿流细且分叉,且有丝丝缕缕的刺痛。他断断续续地尿,终于尿完了,已是一身冷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病症在继续发展,绝不可掉以轻心了。他上网查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想打电话咨询开诊所的同学荆春,又觉得他很平庸,且信任不过,于是自己偷偷去了本地一家医院。
专家号得提前预约,但是也不能再等了。给他看病的女大夫只是普通医生,不到40岁,尚存一点姿色,说话细声细气,南方腔调从她嘴里说出,很悦耳。周围是一群实习医生,清一色都是女的,20多岁。胡主任此刻收起色心,且有点腼腆,但是为了健康,只好硬着头皮把下面那家伙掏出来。一大片黑云呼啦一下围拢过来,紧接着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他能感到目光齐刷刷从下面移到他的脸上,就像一束束炙热的激光。
情况不大好,需要做几项检查。女大夫的目光尖锐而克制地在他全身扫视之后,低头开始动笔,刚写了几个字,突然把病历本翻到首页,再次审视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胡波,他答道,挂号时就已经填在上面了。住址怎么没写?外地的。外地的?也得写,说详细点儿。女大夫认真地填上。什么单位?他支吾了一下,问道,需要问这些么?需要。女大夫坚决地说,有规定,这种病,必须如实上报的。哪种病?他瞪大了眼睛。女大夫迅速扫了一眼他的下体位置,说,化验完再做进一步诊断。他胡编了一个单位。女大夫刚把几张单子递给他,又收回去,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漏项,又递给他。
他出来的时候,一个实习医生紧跟在后面。跟踪?他出了一身冷汗。莫非自己得了性病,或者是更严重的----艾滋病?不可能啊,情人倒是有几个,可是这段时间根本就没见面啊!莫非性病有潜伏期?
化验处三个窗口,只有一个窗口开放。门前排出的队伍很长,他用手机上网。相关资料显示:与性病患者接触后,不一定会很快出现感染症状,这段时间称为潜伏期。各病种潜伏期为:梅毒:2~3周;淋病:2~10天;尖锐湿疣:3周~8个月,平均3个月;性病性淋巴肉芽肿:6~21天……他的冷汗又一次冒出来。出差前,他和阿馨有过,和阿月也有过,唯独和妻子没有过。当然,病源与妻子无关。想到妻子,他有点愧疚,谎称糖尿病和妻子分床两年多了,而现在,他倒为此感到庆幸。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和阿馨的最后几次,每次完事,都觉得家伙有点不舒适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他还几次在阿馨的包里发现过订房卡,但当时他相信了她的解释。现在看来,一定是阿馨染了病!这个臭婊子,亏我给了她那么多钱!
后面有人催促他,他才注意到前面的队列空了一段,他急忙跟上去,下一个就是他了。手里的几张检查单快被他手心的汗洇湿了。那个实习医生正在不远处眉飞色舞的接电话,他头脑中猛然一个闪念,逃跑!化验结束,确诊是性病,医院能让他走吗?性病是传染病的一种,据说传染病是必须隔离的,就像得了非典或是SARS,或是H7N9,你还想有人身自由吗?兴许还会上电视新闻。至少会通知本人所在地的防疫部门吧,那你这个主任还有脸见人吗?实习医生还在热烈地聊着,偶尔抬眼看过来,但很显然是毫无意识的。实习医生的通话话题似乎进入**,她愉快地一转身,呈现一个S形,但是胡波顾不上欣赏,就贼一样地溜出来。到了门口,把那些单子攥成团扔到垃圾桶里,迈步就跑,他似乎听到背后的惊叫声,想象着那位实习医生惊惶追赶的样子。跨过繁忙的马路又坐了一段出租车,他才感到安全了。他胡乱擦了擦汗。还好是外地,没人注意他的狼狈相。
回宾馆的路上,胡波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张“一针除性病”的传单,这城市的牛皮癣曾经让他讨厌,但是现在,却让他有一种黑暗中见到一丝光影的感觉。他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终于把电话打过去,电话里说,祖传秘方,一针见效。他打车过去,转了一个多小时,在一个正在拆迁的棚户区里找到了这家诊所。没有牌子,低矮的小屋,简陋的设备,一个年轻小伙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一个男人注射,抱着孩子的妇女应该是他媳妇,站在门口时不时张望一下,好像是站岗放哨的。那个男人付了款,腋下夹着皮包,贼眉鼠眼地匆匆离去。
哎呀,老板你的病好严重啊,后果好可怕啊,但你放心,我保你一针见效,永不复发。小伙信誓旦旦。以胡主任的阅历和智慧,不难看出这就是典型的江湖游医,暗呼上当,转身离开。不过,江湖游医虚张声势的话语还是加重了他的思想负担,让他心口堵着得慌。
胡主任嗜睡,多么坏的情绪也影响不了他的睡眠。飞机上他睡了一路,梦到自己的下体烂掉了,腐烂蔓延到他的胸腹,心脏,并迅速全身扩散。飞机着陆,他汗流浃背地醒来,感觉下体极度不爽,急忙到卫生间里查看,溃疡面扩大了,分泌物增多了,且呈米黄色。他又出了一身冷汗。讳疾忌医只会害了自己,不容耽搁。他决定先在省城留步,看完病再回家。可是不巧,市里来了通知,说明天后天连续有重要会议,没透露内容,但必须参加。他给老于打电话,问,我感冒了,领导能否准我假?老于说,不就是个感冒吗,老胡啊,你还不知道吗,这是群众路线教育活动,非常重要啊!可能牵扯每个人的政治命运啊!你是不是最近大脑有病了,怎么在政治上这么不敏感呢!
要真是感冒就好了,老子有难言之隐啊!他恨恨地想,重要个屁,还不都是形式主义?但是老于的话他不敢不信,他是纪检干部啊。
无奈坐车回家,一个小时的路途,他在手机上不停地查阅,他想不如先用药看看,总之不能耗着啊。经过反复判断,综合分析,胡波给自己确诊为一期梅毒,这是最可怕的一类性病,他不敢相信,症状却高度相符。不过,及早治疗是完全可以治愈的。解放之初此病多见,那时医疗条件匮乏,不也都被根治了嘛。但是到小诊所去打针是行不通了,得有医院处方吧,没有处方总得有个理由吧。只能选择口服用药了。他选了头孢类,外用高锰酸钾清洗。他自己把药品备齐,放到单位。他的办公室里是套间,有洗手间,比在家方便,要不然怎么和妻子解释呢。
第一天没见什么效果,令他焦灼万分。第二天症状开始减轻,他觉得对路,心情好转。又用药一周,家伙恢复原貌,胡波大悦。正好阿馨找她,他本来是不想再搭理她的,病源极有可能就是她,但一想到她曼妙的身材,特别是她的臀部,家伙就蠢蠢欲动。阿馨性感得很,他最喜欢在她后面做,一边用手拍打,那感觉妙不可言。那就来最后一次吧,戴上安全套就安全了。人很难抗拒自己的欲念时,就会给自己一个狡辩的借口。一个小时之久,很是舒爽,完事之后他还觉得回味无穷。
一周之后,家伙又痒了。如果病源在阿馨,难道安全套不安全吗?他查找电脑,电脑上说,安全套做不到百分百的万无一失。他又用了一周的药,病症总算消失了。这次他下定决心甩了阿馨,确实很是不舍,但她就是病源,必须忍痛割爱。阿馨电话频频,他都拒接了。
他和阿月做了三次,做的时候他总是能想起阿馨,他甚至把阿月想象成阿馨。阿月是他下属,很乖巧,但单薄些,没有阿馨让他亢奋。他琢磨着再联系一个阿馨那样的女人,自然就想到了经营牧业公司的老丁,这肥头肥脑的家伙,那方面路子很宽,能联系上模特。不过还是等等再说吧,老丁正等着自己在某个扶持项目上发话呢。
大约一周之后,家伙又发痒了,他惊慌地察看,病症复发了!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难道阿月也有性病?不会啊,阿月不比阿馨,她很本分很忠心啊。
他不想去医院,怕遇到熟人,就又按照上次的方法自己治疗,一周之后又痊愈了。
和阿月又在一起的时候,胡主任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谎称前几天体检,血压和血脂都高了,大夫说要节欲。他暗暗观察阿月,是否有异味,是否有分泌物,是否有溃疡面,她一切正常。但这只是表像而已。他说,阿月啊,你也去做一次全面体检吧,你去医院找张院长,提我就行。不用花钱,阿月何乐而不为呢。结果出来了,阿月竟然连妇科病没有!他暗暗叫好,同时不禁疑惑,如果自己是梅毒,为什么阿月没有被传染?阿月的免疫力再强,还能强到哪去呢?这样一想,胡主任就不那么紧张了。也许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奔五十岁的人,他的身体强壮得很。他和阿月接连做了几次。不想一周之后,旧病复发,他又是一身冷汗。必须得去医院了,频繁复发,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压力陡然加重。到底怎么了?什么样的病如此反复?会不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
他选择了省城的一家大医院,人生地不熟,正好。挂了专家号,收费300元。价高得离谱,但这倒无所谓。专家白发苍苍,年近七旬,是回聘的退休教授。他左看右看,问他**情况,他就如实回答----必须如实啊,婚外有三四个性伴侣。专家闷头不语,颤巍巍开出几张单子,让他去做检查。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单子上的符号和数据他横竖看不明白,就忐忑地去问专家。专家看了半天,又让他把家伙掏出来,好在只有一个男护士旁观。专家翻来覆去地查看,一边自问自答,长吗?不长啊。他把家伙塞进裤子里,专家还在苦苦思索。手机响了,他急忙挂断。屋子里静了下来,他的心提升到了嗓子眼儿。
大夫,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他鼓起勇气问道,有点结巴,心里暗忖,看样子很糟糕,莫非是艾滋病?专家摇摇头说,不是性病……不是性病?也不是艾滋病?专家点点头。他觉得心里一下子亮堂了,但很快又压抑了,专家皱着眉头的样子,表明问题仍在。是啊,不是性病,那是怎么回事呢?
最后专家征求意见地问道,做一下病理,你愿意吗?当然,也可以简单用药,观察一段时间再来复诊。做病理的意义是什么?他追问道。专家说,病理检查是最准确的检测手段了,我怀疑是纤维化病变。纤维化病变?他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不过,该检查的就应该检查,有啥犹豫的?他坚定地说,做!
直到做了病理检查,他才明白,专家为什么要征求他意见。除了费用昂贵之外,取样过程十分痛苦,就是在嫩嫩的头儿上硬生生取下豆粒大小的一块肉。麻药过劲儿,又胀又疼,煎熬了十多天。不过他还是觉得十分必要,明确病因,可以对症治疗。即使问题严重,甚至不可救药,至少心里也托底了。
他查了查什么是纤维化病变,病理看不大明白,类似于不治之症,又是浑身冷汗。然而检查结果超乎预料,病理没有问题。排除此病,自然是件大好事,但是他却轻松不起来。这病不是,那病也不是,那自己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不可能没有问题啊!专家似乎也难住了,想了片刻,落笔开了方子,几盒药膏,几盒洗液,几盒药丸。说再观察吧。
专家的药认认真真地使用着,他还遵医嘱禁欲两个多月,但是症状还是间歇性发作。这让他极为懊恼也极为焦虑。查不清楚的病更加可怕,他的命运仿佛被高高悬起,随时可能坠落到可怕的谷底。胡主任又选择了一家大医院,挂的是专家号,几乎相同的高额挂号费,类似的检查化验,都排出了性病和艾滋病,但到底是什么病,仍然没有定论。他觉得人生一下子陷入灰暗的绝境。
那天周日,他路过老同学荆春的小诊所,忽然想进去去测一下血压,最近总是头晕晕的。女护士认得他,媚笑着说,胡主任,荆春大夫正在里屋做手术。他能做手术?什么手术?胡主任有点不屑。护士望着他迟疑了一下,笑吟吟地答,是包皮手术。胡主任正暗暗判断着女护士眼里的含义时,荆春裹着绿色手术服,露出两只眼睛,走了出来。还像模像样的!你的执业证照还是我给你弄出来的呢!胡主任想笑。
老同学,怎么这么憔悴?
荆春的话让他回到忧郁状态,他说,是啊,不舒服。给我测测血压吧。
血压有点高,但不是高血压,注意休息和情绪。荆春收拾起血压计,说道。
胡主任问,你还能做手术?
荆春轻松地笑着,包皮手术嘛,小手术而已。
包皮手术怎么回事呢?胡主任很好奇。或许是自己的家伙出了状况,就对有关的问题敏感吧。
就是包皮长了,污垢沉积,那里就会发炎。多数男人的包皮都长,割了就好了。
回到家,排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荆春的话,低头察看自己的家伙,整个头儿都**出来,不长啊。可是当他把家伙塞到裤子里的时候,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下,妈呀,自己的包皮包住了头儿!这不是长吗?怎么回事呢?他掏出来,头儿就**出来,塞进去,头儿就缩了进去。哎呀,这么说,正常状态下,自己的头儿就是这样包裹着吧?这就是包皮长啊,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呢?他掏出来,包皮退缩回去,头儿**;塞回去,头儿缩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开口。他重复动作,确定无疑。他再三琢磨,终于明白,自己发胖后,肚子大了,脂肪厚了,家伙就相应地短了,包皮自然就长了。医生检查他的家伙时,头儿**在外,根本看不出是包皮过长。眼前闪现那一幕:专家仔细查看之后自问自答,长吗?不长啊。他把家伙塞进裤子里,专家还在苦苦思索。
原来如此!胡主任眼前骤然一亮。
他急忙上网查看有关包皮过长的内容:痒,红肿,疼痛,溃疡,流脓……高温不透风的环境会诱发或加剧……这不正是自己的症状嘛!之前服用的药物歪打正着,起到了抗菌消炎的作用,但是根本问题没有解决,炎症就反复发作。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折磨死人啦!操他妈的!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堵塞在胸口的东西冰一般迅速消融了。还是自己更了解自己啊!没想到自己给自己确诊了。突如其来的放松,让他有一丝丝疲倦的痛感。
下一步就得割掉包皮了。割包皮没什么复杂的,据说,2000年前古代犹太人出生第七天就得割包皮。要是自己从小就割了包皮多好。这样的手术,荆春都可以轻松解决。但是胡主任不可能让荆春操刀,家伙是他的宝贝,是命根,是人生的动力,决不能轻率。当然更怕传出去成为笑柄。
他去了一趟省城,选了经常做广告的那家男科医院,医生验证了他的判断,说病源就是这样,割了包皮就好了。打了麻药,割包皮没有多么疼痛的感觉,但是心里害怕啊,要是出现意外怎么办。做手术给红包这是这个社会医疗体制下的潜规则,胡主任自然明白,但是这样的医院这样的手术,照常是不需要打点的,但是他不敢有丝毫马虎,2000元小费不及一顿饭费。平躺在手术**,他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整个过程,大气不敢出。医生和护士十分和蔼,一面忙碌,一面不停地安慰他。期间电话不断,他气恼地设置为静音。不足二十分钟的手术,如同消耗着他的心血。当医生轻松地喊了一句,好了,他立时就有一种虚脱感。术毕,家伙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像个战场上退下来的伤病员。他暗暗安慰自己的家伙,遭点罪就遭点罪吧,还是享受的时候多啊!暂时的痛苦,是为了更好的快乐。
医生说,一周拆线,二十多天就可以使用了。他无比喜悦,马上就想到阿馨那肥硕性感的屁股,家伙立时硬了起来,疼得他呲牙咧嘴。医生仿佛洞穿他的心思,笑着告诫说,这期间是不可以兴奋的。
半个月终于过去了,胡主任的家伙拆线了。看起来紧绷绷直挺挺的,整个头儿都露了出来,扬眉吐气的样子。掏出来是这样,塞进裤裆里还是这样。胡主任感觉像是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蜕变。欣喜之余,有根柔软的翎毛在拂来拂去的,让他的性欲涌动着,霍霍燃烧着。他亟不可待地打电话给阿馨,阿馨的号码却是空号,发微信也没回。他把电话打到阿馨的公司,公司说她请假了。他急忙问,请几天。回答说不知道。他叹口气。他又联系阿月,电话里阿月吞吞吐吐的,说不方便,过一会儿就回复,但最终也没有回。想想这些日子自己着实冷落了她们,他叹了口气。
还有没有人选?他在头脑中排查着……荆春诊所的女护士?有点意思,不过还需要进一步接触。对了,单位刚来的那个大学毕业生阿茹,前卫新潮,对自己的骚扰似乎没有反感,可是也需要一个过程啊。他长叹一口气,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是他的家伙不答应,倔犟地挺立着,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怆,他刚站起来,裤裆就硬硬地支顶着,不得不坐下。
那就想想单位的事情吧。工作耽搁很久了,有许多的决策等着他拍板呢。催得最紧的是老丁的审批,好几个关系人为之说情,不妨释放个信号让他过来一趟。以找模特为代价,显然不值一提。头脑旋转中,胡主任猛然想起手机里有许多未接来电,其中有老于的多个来电。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他打过去。但是老于拒接。不一会儿,手机来电,是陌生号码。胡主任从来不接这类乱糟糟号码的,但这次例外。接听,果然是老于。老于语气神秘,问是否方便。胡主任说,就自己一个人。老于说,那你换个电话回过来,马上!胡主任满腹狐疑,预感到非同寻常,迅速拨打过去。老于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上级纪委正在调查你。找了好几个人了,包括阿馨和阿月……他的冷汗流遍全身,裤裆凸起的部位颓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