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夏日的第一缕阳光来临,王同见知道他等待的人会来,连同那些青春的日子。
王同见坐在学校对面的一个茶楼里,崭新的蓝色西服很合体。他有点心不在焉,来回踱着步子,一边品茶,一边不停地张望着茶楼的门口。熟识的茶楼胖经理说,要不要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王同见笑着说,不急,她没有手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诗经》华章中首篇《关雎》里的一段,也是唐前燕最喜欢的佳句。她那瀑布般飘逸的长发,让一个青春女子的浪漫、灵秀和艳丽便随之尽显。
如一颗美丽的种子,于无声处,静待着春天的莅临。唐前燕的心田蕴藏着一个美丽的梦想。
繁华的大街上,前方的红灯迅速跳过,从茶楼的对面远远望去,王同见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一个他渴盼而熟悉的身影。
唐前燕款款而来。她今天可真漂亮,着一袭浅色衣裙,黑色明眸,微抿朱唇,洋溢着青春美好的气息。
王同见收敛呼吸,幸福满溢,急忙迎上前。
唐前燕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和王同见打了个招呼,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刚才前面堵车,所以来的有些晚了。
她声音柔柔的,像一阵春风拂过。
王同见说没关系没关系,热情地让她坐下。
胖经理知趣地走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与心在刹那间相通了。
从风景到人生,从绘画到现实,他们聊了很多,谈得很投机。
王同见第一次发现唐前燕与他竟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已堕入情网。
不知不觉已是几个时辰,两人品完了茶。
王同见和唐前燕走出茶楼。
这时天边有抹迷人的云彩,耀眼而灿烂地绽放着。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两人来到公园,坐在草地上。王同见痴痴地看着唐前燕,连她的头发丝丝缕缕都看得清楚,每一根都纤毫毕露,闪闪发亮。面对眼前这张思念的面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凝视着她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他的嘴唇不停地张合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唐前燕也在看他,目光中满是欣赏。
他微笑了一下,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地低下头。
阳光的树影,风中的青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触手可及。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彼此会心一笑。唐前燕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王同见拉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感觉她的手软绵绵的。
懵懂的少女情怀,似乎总是相应带着一些朦胧的形态。
“社会实践快结束了,我要回去了。”唐前燕说。眼光水水的,脸上甚至还含了一分羞怯。他听见摇曳青草呢喃着过往的流年。
她这么年轻,竟活得如此透明。王同见觉得自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他望着她娇美的脸,咬着牙鼓足勇气说:“前燕,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我喜欢你。”
温热攀爬上她的背脊,唐前燕无法抬头直视面前男子的脸,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了他。她的声音像茶香一样柔细:“你--真的喜欢我?”
“那天看到你,心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就是我今生要爱的人。”他满脸诚恳。
“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看看。”她咯咯地笑了,笑容里有一种阳光般的纯净味道。
“我相信,这不是在梦中,因为我读懂了你的眼睛,明亮清澈而毫不蒙眬。”王同见像诗人一样赞美道。
两人深情地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很久。
四周格外安静。与其说王同见沉得住气,倒不如说他无所适从。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脏是以怎样的速度和力度撞击着胸腔,顿觉一种幸福的眩晕。他忍不住给唐前燕一个拥抱,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拥抱,在那淡蓝色的天空下。
彼此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如此干净,如此温暖。他感受那**在心上的幸福。
旁边有人经过,唐前燕含羞地躲开了。
夏日微风乍起,光影婆娑,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像是一个人。
生活,不是梦,而是由人们自己托起的一片晴空。
天已很晚了。两人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