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篇盗案现场的鞋印之谜
王东东是小学五年级一名女生。
星期天的下午,她从同学家写完作业赶回家,发现锁头挂在门鼻子上,门鼻子耷拉在门上——有人将门鼻子破坏了,肯定有贼来了。她一转身跑向食杂店,通过公用电话报了警,然后通知了爸爸妈妈。
派出所的所长是个大胡子老头儿,进院先查看嫌疑人的鞋印。王东东也觉得这两行鞋印不是自家人的,从清晰程度看,也是刚刚印在地面不久,肯定是嫌疑人的。
大胡子所长沿着鞋印走进屋,又走出来,肯定地说:“可以认定,鞋印就是嫌疑人留下的。”然后命令助手将可疑鞋印倒模取样。这时爸爸妈妈回来了,发现藏在柜子底层的一副金手镯不见了。
王东东这才走进屋内(此前害怕破坏现场),见箱子柜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被扔得满地都是……根据调查,邻居刘志伟成了嫌疑人。刘志伟是一家饭店的厨师,身高一米八五,体重100公斤以上,而且为人谦和、随顺、善良,从来不贪图小便宜——这样的人怎会偷东西呢?王东东简直不敢相信。
可是,证据已经指向了刘志伟,这可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刘志伟被带到派出所。
脱下脚上的凉鞋,却让所长大感诧异:
“你脚上穿的不是同一双袜子?”
“是吗?”刘志伟这才仔细看,两只脚上的袜子颜色虽然相近,但还是一只较深一只较浅,应该不是同一双,“嗨,又穿错了。我这人就这样,生活方面一塌糊涂,不光经常穿错袜子,弄错的事情还多着呢。”
“看来你是一个需要有人照顾的人。”
所长说。
“没错,我老婆很会照顾我。”刘志伟说,“我这人,除了做菜还行,别的事情如果不是老婆精心照顾,都是一塌糊涂。”
刘志伟的老婆名叫田桂霞。
助手已将刘志伟脚上的凉鞋与案发现场的鞋印做了比对,向所长点点头说:
“可以做同一认证。”
也就是说,根据这双鞋印可以认定,偷走王东东家金手镯的人就是刘志伟。可是,案发时间,刘志伟正在饭店忙着做菜,根本没有出过厨房。饭店的服务员、老板都可以作证。
鞋印是留在案发现场的惟一物证,鞋印的特征与磨损程度,都与刘志伟脚上这双凉鞋相同,而他却没有作案时间,难道还有一双与刘志伟脚上这双凉鞋同一品牌、同一特征、同一磨损程度的凉鞋?
大胡子所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此刻,王东东正盯着自家院子里的鞋印发着呆。
王东东家的院子没有铺水泥地面,尤其临近大门的地方土质有些松软。她沿着屋门前的嫌疑人鞋印向大门走去,仿佛一个很有经验的大侦探在仔细勘察现场一样,走着走着,她发现鞋印越来越深,突然灵机一动:如果让刘志伟也来走一趟,那么,根据脚印的深浅就可以计算出嫌疑人的体重,不就成为一条查找嫌疑人的线索了么?
所长听到王东东的建议,当即竖起大拇指说:
“聪明!就这么做。”
刘志伟走过的鞋印要比嫌疑人的鞋印深一倍左右,那么,嫌疑人的体重就要比刘志伟的体重小一半左右。王东东当即小声对大胡子所长说:
“我怀疑是田阿姨干的。”
“理由是什么?”
“第一,她特别爱占小便宜。第二,好几次她让我妈妈拿出手镯来看,说不定就是侦查手镯存放的地方。”王东东说,“我妈妈早有防备,每一次田阿姨看完了,妈妈都在她离开后才放回柜子,而且不再放回原来地方。第三,她的体重差不多就是刘叔叔体重的一半。”
大胡子所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刘志伟打电话:
“你脚上的鞋是自己买的吗?”
“我哪会买鞋呀?”刘志伟说,“我的生活全靠老婆照顾着。”
放下电话后,大胡子对助手说:
“我也怀疑这案子与田桂霞有关。”
助手不解:
“为什么?”
“刘志伟连袜子都能穿错,说明他确实在生活细节方面一塌糊涂,完全依靠老婆的照顾才能井井有条。”大胡子所长推理说,“如果田桂霞同时买回相同的两双凉鞋,每天一双地给刘志伟轮换着穿,他肯定不会发现……”
“这样一来两双凉鞋的磨损程度就会差不多,然后,田桂霞穿着其中一双去作案,之后再毁掉,那么,嫌疑人就是刘志伟了。”
“可是,刘志伟是她丈夫,世界上有妻子陷害丈夫的吗?”
“确实是个迷啊。”
“那我们就解开这个迷。”大胡子所长带着助手通过调查了解到,田桂霞背着丈夫又交了一个男友,名叫潘惟山,看来,田桂霞已经不在乎刘志伟,陷害丈夫也就合理了。
“会不会是潘惟山穿着田桂霞准备好的凉鞋作案的呢?”
助手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所长思考了一下说,“潘惟山的体重超过75公斤,留下的鞋印不会这么浅。”
田桂霞就成了惟一的嫌疑人。
然而,田桂霞不承认盗窃,家中也找不到王东东家丢失的手镯。大胡子所长又分析说:“说不定会放在潘惟山家。我们从潘惟山身上打开缺口,将手镯拿到手中,让田桂霞无话可说。”
潘惟山被带到派出所。
大胡子所长开门见山地说:
“说说吧,金手镯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金手镯?我不知道啊。”
潘惟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有可能你还不知道这副手镯的来历,那也是有人在欺骗你。”大胡子所长展开了攻心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副手镯是赃物,而你成了窝主,你知道是怎样的结果吗?”
“这……这个……”潘惟山吱吾了半天,终于说,“好吧,我交出来。不过可不是我偷的啊,是田桂霞放在我这里暂时寄存的。”
大胡子拿到手镯后,开始检测上面的指纹,却没有发现田桂霞的指纹,反而发现了潘惟山的指纹,而且只有他的指纹。
这下潘惟山可着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确实不是我偷的呀……”
“田桂霞是怎么将手镯给你的?”
所长问。
“是,是放在一个信封里的。”潘惟山说,“她将信封一起给我,只说里面是好东西,我就拿出来看,然后她将信封撕毁了。”
“田桂霞不承认是她偷了手镯,反而是你,你现在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喽。”
大胡子所长故意吓他。
“这……这可怎么办呀?”潘惟山急得满头冒汗,“对啦,对啦,我没有作案时间。案发时,我正和朋友一起打麻将,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我相信你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你们打麻将肯定赌钱了,这就是赌博行为。”大胡子所长说,“你想想,你那些赌友会承认他们赌博了吗?”
大胡子所长这样说的目的,就是逼迫潘惟山再拿出证据来。所长认为潘惟山不会不知道田桂霞偷窃的事情,也不会不知道田桂霞偷窃的过程。
“肯定不会承认,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可是,我该怎么办?”潘惟山越来越紧张,“对啦,她还放在我这里一双鞋,不知,不知有没有用处。”
说着,他急忙拿出一双凉鞋来。
这双凉鞋与刘志伟脚上穿着的凉鞋一模一样。
“怎样才能证明田桂霞穿过这双鞋呢?”助手为难起来,“如果不能证明田桂霞穿过这双鞋,就不能认定是她偷了手镯。”
“这有什么难的。”所长说,“你想想,现在的女人穿凉鞋有什么特点?”
“特点——”
助手想不起来。
“基本不穿袜子。”
“对呀!”助手恍然大悟,“只要不穿袜子,凉鞋里面肯定会留下田桂霞的皮脂屑,提取皮脂屑就能检测出DAN,再与田桂霞的DNA进行比对……这下看她还往哪里跑……”
助手话音刚落,田桂霞走进了派出所,后面跟着王东东。
田桂霞低着头说:
“我是来自首的。东东家的金手镯是我偷的,就放在潘惟山家里……”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大胡子所长拿出金手镯,“我们已经从潘惟山家里拿到了手镯。”
田桂霞听罢,身体颤抖了一下,萎靡地坐在了地上:
“唉,都怪我,都怪我心生贪念。这一念之差,害了我自己……”
“哦——东东,是你劝她自首的?”所长见王东东点点头,然后捋了一下胡子,又竖起大拇指,“东东,大学毕业以后当警察吧?你肯定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那——您得做我师父!”
王东东脸上绽开了桃花般的灿烂。
12篇
现金员导演的失踪骗局
东方小学订购了一批教学设备,商场来电话说已经到货,张校长便让现金员准备好20万现金第二天提货,可是,现金员从银行取完钱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寝室,此后便黑夜里追人——无影无踪了。
派出所所长金凤侠听完校长的案情陈述,与助手先去银行确定了现金员取走现金的事实,然后去学校宿舍查看现金员住处。
宿舍是一排坐北朝南的平房,位于校园最北面,再向北三米就是校园围墙,围墙与寝室之间种植着两行水曲柳。整座平房22间,两边和中间三处开门。房子中间是一条由东到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一间的寝室。现金员的房间位于中段走廊北侧,门上写着“现金员”三个字。
房门死死地锁着。
张校长拿来备用钥匙打开门。屋内收拾得整洁干净,**放着一本中年作家谷子创作的小说,扉页上还有谷子的签名,后窗虽然关着,但是没有上闩。金凤侠怀疑现金员是从后窗离开的,但她没有急于去后窗外勘察,而是调查起金凤侠回寝室的过程有否被人看到。
当时有两名清洁工正在寝室外面打扫卫生,看到了现金员提着一个皮包回来,10多分钟后又来一个人,年龄50多岁,满脸大胡子。清洁工认得此人就是谷子。谷子是现金员的好朋友,经常来学校找现金员喝酒,所以很多人都认识。当时还有一位体育老师因为在体育课上崴了脚脖子,也在寝室内休息。因为他敞着门,躺在**可以看到现金员的房门。他说谷子站在现金员门前敲门,后来门开了,谷子就进去了——却没有人看见现金员和谷子离开。
难道谷子见到20万现金心生歹意,绑架了现金员?没有证据,金凤侠不敢随意判断。她轻轻推开后窗,向外面看了看,然后绕到房后仔细观察。现金员和谷子没有从前门出去,肯定从后窗离开,然后跳墙走的,那么就会留下脚印,可是,她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是两行,都是从后窗出来走向院墙。
奇怪了,应该有两个人的脚印才对,怎会只有一个人的,而且还是两行呢?经鉴定,这两行脚印都属于现金员一个人。
“妈妈,您破案子呢?”
一句童音突然从高处落下。
金凤侠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儿子金童,正骑在院墙上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哎,你不好好上课,来这儿干什么?”
原来,金童就在这所学校上学。
“现在下课了。”金童说,“这儿的柳树上有一种鸟儿,特别漂亮,一有时间我就来看,经常能看到呢。对啦,妈妈,您在破案吧?说不定我可以提供一点信息呢,比如昨天下午就有人从后窗出来,翻墙离开呢。”
“什么?”妈妈一愣,“你再说一遍。”
“我有一个条件,您得答应我参加破案。”
金童当即提出了要求。
“好吧,妈妈批准了。”
金凤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昨天下午第三节体育课,我偷偷跑来看鸟儿,正好有两只漂亮的小鸟在柳树上飞来飞去,好看极了,突然,有人打开后窗,就是这个后窗……”金童跳下墙用手指着现金员房间的后窗,“从里面跳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关上窗户翻墙走了。可是奇怪的是,不一会儿,后窗又打开,又一个大胡子从里面跳出来,身上还背着包裹,又翻墙走了。我还奇怪呢,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怎么一模一样……”
“两个人一模一样?”
金凤侠大惑不解。
金童肯定地说:
“我敢起誓,就是一模一样,一点不差。”
金凤侠不再说话,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金童着急起来:
“妈妈,我什么时候参加破案啊?”
“放学以后,现在回去上课。”金凤侠严厉地说着,眼睛却盯向大胡子“翻墙”的地方,发现墙壁下一棵柳树有一根树枝被撅断,上面挂着两缕衣服上的纤维,便取下来放入物证袋,然后看着助手说,“调查大胡子。”
谷子的妻子说,为了不受到打扰,大胡子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出去写长篇小说了,至于去了哪里,她根本不知道,除非曾经与他一起出去写作过的作家,或者小学校的现金员才说得清楚。于是,金凤侠和助手去作家协会进行调查,希望能找到曾经与谷子一起写作的那位作家,却没有结果。可是,就在这天夜里,凤凰沟一户民宅发生爆炸,接着发生火灾,屋里的人全部遇难。
金凤侠与助手赶去调查,发现这户人家只有一个人,就是大胡子作家。原来,这家的人都在外地打工,谷子租下了房子,躲在这里写作。屋内很多东西都被烧毁了,座机电话、电脑和台灯也都被烧得不成样子,外屋那个比较完整的煤气罐引起了金凤侠的注意,很可能由于煤气泄漏引起的爆炸,但是,痕迹表明,最先燃烧的是里屋,也就是作家写作的房间。
金凤侠又向周围邻居打听,证明这个煤气罐是作家刚来时买回的,里面的煤气已经使用一个月了,应该剩下不多,现在打开煤气罐已经没有煤气溢出,这也是火灾没能引起煤气罐爆炸的根本原因。
突然,金凤侠接到张校长的电话,说现金员回来了。她们马上赶过去调查。现金员说他被作家绑架了,被绑在一个山洞内,要把他活活饿死,还说20万现金被作家拿走了,他在山洞的一块石头上磨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又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逃回来的。
金凤侠让现金员带路去那个山洞进行勘察,果然,里面有两根绳子,其中一根是在石头上磨断的,地面上有一些杂乱的鞋印,根据取样分析,都属于现金员一个人。这就奇怪了,如果是作家将现金员绑架到此,怎会不留下作家的鞋印呢?
法医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作家胃液内有少量安眠药,而作家却死于煤气中毒,并认定起火点是座机电话。技术人员说,肯定有人先在电话上做了手脚,又悄悄打开煤气罐,在屋内布满煤气的情况下,再打电话来,由于电话短路散发出的火花点燃煤气,从而发生爆炸……也就是说,在案发时间内打来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嫌疑人。金凤侠马上让助手去电信局调查,然后将物证袋中的纤维交给技术人员进行检测,又去拿来现金员身上的衣服进行比对――结果是,两缕纤维都是从现金员的衣服上挂下来的。
助手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最后一个打给作家电话的时间,与案发时间相吻合,但是,这部电话是一个手机号,现在已经打不通了,而且这个手机卡没有注册用户姓名。
看到助手一脸为难的样子,金凤侠笑笑说:
“这有什么难的?再查这部手机号,看看都有什么人与这部手机有联系,然后通过这些人就可以知道这部手机的主人是哪路神仙了。”
经过迂回调查,发现这部手机卡的拥有者正是现金员。
金凤侠想了想说:
“看来,昨晚发生爆炸之前,现金员去过作家那里。我们去查查。”
果然,有一个人在村外的路上遇到了大胡子,此时距离爆炸时间只有30分钟。
“这个大胡子不可能是谷子。”金凤侠肯定地说,“距离爆炸时间还有30分钟,谷子去村外做什么?再说他已经吃了安眠药,而且这个时间,煤气肯定开始泄漏了,如果他出去过,回来时怎能闻不到煤气的味道?何况爆炸之前,他已经死亡了……”
“头儿,我怎么觉得这案子越来越蹊跷了。”
金凤侠并不急于向助手解释什么,而是带领助手再一次光顾现金员的寝室,找到谷子签字的那本小说仔细翻阅,忽然发现签字时间是去年3月16日,而这部小说却是今年3月出版的,便请技术人员帮忙进行笔迹鉴定,结果,签名的字体很像作家的笔迹,但是还是有许多区别,也就是说,这本书上的签名不是作家本人的笔迹。
金凤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以结案了。”
“为什么?”
助手不解。
“是现金员盗走20万现金,又嫁祸作家,并且谋杀了作家。”金凤侠解释说,“现金员先购买了作家一本书,故意在上面摹仿作家笔迹签名,却没有想到签名的时间,这本书还没有出版。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将我们的视线引向作家。
“之后,他化装成作家的样子,经过后窗翻墙出去,然后从正门进来,故意让两个清洁工看到,还故意在房间门前大叫,故意让崴脚的体育老师也看到,以至于获得人证达到嫁祸作家的目的。进屋后,他带着20万现金,再次通过后窗翻墙而走。所以,金童两次看到的人都是大胡子,而留下的却是现金员的鞋印,树枝上挂下来的纤维也都属于现金员。
“他先将20万现金藏匿起来,再赶到山洞磨断一根绳子,又抛下另一根绳子,制造了他曾被绑架在此的假象。
“再之后,也就是黑天以后,他又去了凤凰沟谷子的住处。由于作家写作太累,以至于休息不好,所以准备了安眠药。当时,作家吃下安眠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现金员这才行动起来,将电话造成短路,打开煤气罐,然后化装成谷子的模样离开,并且在村外路上遇到了那位回家的村民。
“当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拿出手机向座机上打电话,于是,电话短路散发出来的火花点燃了弥漫在屋内的煤气,同时造成爆炸……而后,他又返回学校,向校长报告说他被作家绑架,作家抢走了20万现金——他以为作家一死,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得到这20万块……”
“却不知道作恶的人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头儿,现在可以申请逮捕令了吧?”
助手话音刚落,金童闯了进来:
“妈妈,我突然想到,那个大胡子很可能是现金员……”
“有证据么?”
妈妈故意问。
“现在还没有,这只是我的直觉。”金童看着妈妈和助手的表情,“是不是案子已经破了?嗨,我还没参加呢,你们怎么就把案子给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