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和大白鲨一起舞蹈

几天后,夏雪、张大韦和薛小涛再一次潜入海底,很快发现了上次遇到的大白鲨。他们急忙分散开列成队形。伸手兜里拿出铁棍弹出内芯安上麻醉药,然后静静地观察大白鲨。“铁棍”是牛爷爷的最新发明,专门用来对付大白鲨的工具。

他们等待大白鲨行动。

大白鲨几乎凝固成了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似乎在等他们先行动。过了一会儿,大白鲨好像没有耐心了,尾巴开始慢慢摆动,身体开始慢慢前进。

大白鲨距离他最近。薛小涛已经将铁棍前端的球状物伸到大白鲨嘴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为了挑逗大白鲨张开嘴巴咬下球状物,薛小涛还故意轻轻晃动铁棍。

夏雪打手势:变换队形。

张大韦向薛小涛左侧游去。夏雪依然在薛小涛右侧。两个人也都伸出铁棍在大白鲨眼前晃动。他们这样做可以分散大白鲨的注意力,让它拿不定主意向谁的铁棍进攻。夏雪另一只手同时向薛小涛发出命令:不能面对面,要改变方位……薛小涛似乎没有看见一样,又向前游一下。铁棍上的球状物差点触碰到大白鲨的嘴。大白鲨突然目现凶光,使劲儿一摆尾巴向前冲击……夏雪张大韦吓得惊叫一声闭上眼睛,只觉一股水流涌来将身体向后一推,退出一米多远。

他们睁开眼睛时,大白鲨已经冲出去二十多米,而且停了下来。却不见了薛小涛。夏雪张大韦心中一阵寒冷,以为薛小涛已经进了大白鲨腹中。忽然,不远处晃动一个身影,竟然是薛小涛。在他前方,一根铁棍插在地上。

夏雪张大韦都长出一口气。

大白鲨已经回过身,警惕地注视着这边。夏雪张大韦以为薛小涛去拿铁棍,不想他却搬起一块长条珊瑚礁。这块珊瑚礁就是被他铁棍砸下来的。

大白鲨开始向前移动。

夏雪张大韦做好应敌和照应薛小涛的准备。薛小涛将那块珊瑚礁举在身前游向大白鲨。他还抽空打一个手势:我喂大白鲨吃珊瑚礁,你们喂麻醉药。

夏雪回应手势:不行。你太危险。

薛小涛却不听从命令,距离大白鲨越来越近。无奈,只能按照薛小涛的命令执行。夏雪向张大韦打手势,然后二人分在薛小涛两侧。

珊瑚礁与大白鲨嘴巴稍稍捱到时,大白鲨突然停住。似乎它要感觉珊瑚礁是什么东西。左边的夏雪右边的张大韦已将球状物伸到大白鲨两侧嘴角。大白鲨突然张开嘴咬住珊瑚礁,然后一摆头将珊瑚礁抛出去。

薛小涛在珊瑚礁脱手的刹那间,身体向下一沉,立即改变方向快速游走。几乎在大白鲨张开大嘴的同时,夏雪张大韦已将球状物送进去。接着,他们感觉手臂一阵酸麻,铁棍已经脱手而出,飞向远处。

他们看得清楚,铁棍上的球状物不见了。

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水流涌来,把他们三个推向三个方向。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身体随着水流移动。身体停住时,他们几乎无法看清对方。

因为距离已经很远。

本来没有完全把他们当成敌人的大白鲨愤怒了。那铁棍在口中硌得牙疼,那珊瑚礁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我没有把你们当敌人,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我再也不客气了!”

大白鲨就是这样想的。它翻腾几下仍然不解气,便向最近的薛小涛冲去。夏雪张大韦立即拔出长匕首冲向大白鲨。可是,他们的速度哪有大白鲨快,他们距离薛小涛又比大白鲨远……薛小涛见大白鲨发疯了一般地冲来,顿时吓傻了,连逃跑也忘记了,呆愣愣地浮在那里,就像摆在餐桌上一道菜肴一样,只能静静地等候人们放进口中咀嚼。

大白鲨已经冲到薛小涛身边,突然张开大嘴……本来眨眼间就能将薛小涛咬在口中,可它的动作忽然缓慢下来,张开的大嘴慢慢合上,接着又张开来咬薛小涛……动作比刚才又慢了一些。

薛小涛突然梦中惊醒一般,挥拳向大白鲨头上砸下,同时转身逃走。此时的大白鲨竟然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原来,它误吞了两个球状物。麻醉药很快产生作用。它哪里还能抵抗得了。

惊悸之后,夏雪三人又都欢喜起来。六只手拉在一起在海洋深处跳起了舞蹈。忽然,张大韦将手抖开,接着打手势:大白鲨可是吃了两个球状物!

薛小涛害怕了:会不会药量太大,它再也醒不来?

夏雪打手势:可以喂它两份解药。

张大韦薛小涛都从兜里拿出一个球状物。夏雪急忙向他们打手势:麻醉药不是毒药。先别喂解药。

夏雪游过去捡起一根铁棍,游回来用铁棍轻轻碰两下大白鲨的嘴巴。大白鲨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人完全进入了梦乡一样。她扔掉铁棍,从兜里拿出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图钉”,对准大白鲨的额头按下去。

“图钉”的“钉”部位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只要经过外力给力刺入某一物体,就会从尖端分开两半,将“图钉”头部牢牢固定主。如果没有人取它下来,它将永远钉在大白鲨额头上。

薛小涛张大韦开始喂解药。可惜大白鲨不给面子,嘴巴紧紧闭合。夏雪打了几下手势,接过张大韦薛小涛手中的球状物。张大韦捡起铁棍。薛小涛用手扒开大白鲨的嘴唇。张大韦顺着大白鲨牙齿的空隙,将铁棍插了进去。

然后,张大韦和薛小涛抓住铁棍一起用力将大白鲨的嘴巴撬开。夏雪趁势将两个球状物放进去,又伸手进去一直将球状物推下大白鲨的喉咙。

夏雪把手拿出来拍拍大白鲨的额头,然后打手势命令撤离。他们回到游艇上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张微笑的脸儿。牛爷爷从他们的笑意中知道成功了。

“哎呀我的婶哎。”

夏雪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发现她正盯着海面,也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白鲨漂浮在海面上,而且是腹部朝上,俨然死亡了一样。

“你们是不是忘记喂解药了?”

牛爷爷有些担心。

“喂了。”薛小涛回答,“两个解药都给它吃了。”

“那应该醒了。”

牛爷爷有些担忧。

“啊,对了。”夏雪突然想起,“它吃了两个麻醉药。”

“呵,够贪心的。”牛爷爷揉揉鼻子,“那就再等等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牛爷爷话音刚落,海面上传来异常响动。他们几乎同时看向海面。大白鲨的尾巴开始一下一下缓缓地摆动。

“它醒啦!”

夏雪三人异口同声,一边欢呼一边跳跃。

突然“呼嗵”一声。他们向声音响处看去。大白鲨已经翻过身。看来它已经完全清醒。麻醉药全部被解除。大白鲨在海面扭动几下身体,头部向下一扎,身体渐渐沉下去。

“孩子们,试验的时候到了。”

牛爷爷走进船舱拿来三支笛子,递给夏雪三人每人一支:

“第一曲,高山流水,你们会吧?”

夏雪三人一起点头,然后横笛嘴边一起吹奏。忽然,远处海面上泛起一股浪花,接着,大白鲨的头部露出来,而且全身扭动着游向这边。

来到游艇旁边,围绕游艇转了两圈,忽然停住,将头部抬起放在游艇甲板上。牛爷爷走过去亲切地拍拍大白鲨额头。大白鲨不知这是什么命令,摆摆头退下游艇,一会儿扎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海面,一会儿扭动几下身躯,一会儿用尾巴使劲儿拍击海面,掀起一股股巨浪……夏雪停止伴奏:

“牛爷爷,大白鲨在干什么?”

“跳舞啊。”牛爷爷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神色,“‘图钉’接收到音乐就会反应到大白鲨大脑中,然后控制大白鲨按照我编辑的程序开始活动……”

“我去给它伴舞吧。”

见牛爷爷没有阻止,夏雪放下笛子,戴好潜水帽跳入大海。牛爷爷拿起笛子加入伴奏队伍,眼睛却注视着海面。大白鲨向夏雪游来,突然头部向下扎入水中,不一会儿钻出海面。夏雪竟然双手扶着大白鲨的鳍也跟出水面,还腾出一只手向游艇打一下手势:大白鲨真是天才舞蹈家!

接着,又随着大白鲨扎入水中。

一曲“高山流水”吹奏完毕。

牛爷爷说:

“下一曲,‘渔樵问答’。”

接着,三人又吹奏起来。

突然,海面上泛起一阵浪花。大白鲨从海水中飞跃而出。最后跃出海面的是夏雪。她竟然骑在大白鲨尾巴的前端,而且双手展开仿佛要拥抱天空一样。可惜,她光顾着得意,突然从大白鲨身上滑下来,“扑通”一声掉下去。

游艇上的笛声突然变得单调,接着便是笑声。

“哈哈哈……”

张大韦薛小涛笑弯了腰。

只有牛爷爷一个人在伴奏。

忽然,夏雪以站立的姿势垂直跃出海面,而且双手掐腰,仿佛一位身穿红衣的女神雕塑。接着是大白鲨的头部浮出海面。它的身体也几乎垂直着。音乐突然停止。游船上的三个人顿时呆住。

原来,夏雪一只脚站在大白鲨口中。

大白鲨的身体逐渐升高,俨然大海中间一根立柱。站在柱子上的夏雪又变换一种更优美的姿势。这是人和鲨鱼在以波澜壮阔的大海为背景下的一种绝美舞蹈。如果没有牛爷爷的发明,没有多才多艺有胆量有智慧的夏雪张大韦和薛小涛,绝对不会创造出这样惊世骇俗的美。

笛声再次响起。

只有牛爷爷一个人在吹笛。张大韦和薛小涛依然呆愣着,像个雕塑一样。

大白鲨的身体突然旋转起来。

夏雪也跟着旋转。

大白鲨的身体一边旋转着一边下沉。慢慢的,夏雪也沉下去。海面上留下一片因旋转产生的漩涡。张大韦和薛小涛仿佛梦中醒来一样,急忙将笛子横在嘴边配合着牛爷爷一起伴奏。

可是——

夏雪再没有出现。

大白鲨也没有出现。

十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突然,牛爷爷将手一挥:

“吹‘高山流水’!”

张大韦薛小涛吓一跳,急忙拿起笛子……牛爷爷一边吹奏一边看着海面。那一双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海面上搜索着……张大韦薛小涛也学着牛爷爷的样子。

突然,大海远处传来歌声——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

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大海啊大海

是我生长的地方

海风吹,海浪涌

随我飘流四方

他们顺着歌声望去,只见一条银白色水线从很远的地方向这边冲来。水线上面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什么人,却能看清那一身红色衣服,能听清是夏雪的声音。

牛爷爷和张大韦薛小涛又都呆住。

水线的速度飞快。

再近一点,他们看清了那是大白鲨在海面上游来。夏雪骑在大白鲨腰部放声歌唱。

【百科名片】

大白鲨身体健壮,长着新月形尾巴。嘴巴上面向外凸出着像狗鼻子一样的圆锥形鼻子。三角形的巨大牙齿上面长有锯齿缘。背部一般为灰色、淡褐色和淡蓝色,很容易同深色海洋融为一体;腹部却是淡白色,从下向上看,腹部与带有亮光的水面极相近。普通大白鲨身长一般六米至七米,体重超过三千公斤。它们的游泳速度超过奥运会短跑冠军八倍,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任何一种猎物。

【历险火把】

大白鲨虽然凶猛,但也有温顺的一面。海洋生物学家埃里森·库克认为大白鲨喜欢交际,充满好奇心,是高智商、理解能力很强的动物。南非博物馆的鲨鱼研究专家高培诺也认为大白鲨有令人惊讶的智慧。他说,“当我在船上时,它们就会把头伸出水面。有一次,船上有好几个人,大白鲨与人对视,并逐一审视每一个人。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必定拥有高于一般鱼类的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