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乡村二“能人”3
胡支书强支撑着身子站在路中间等到女人走近,似乎等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说:“药哪?几顿?”女人只好用手电照着全给了他。只见他用手电逐袋子边看用量边干硬咽下去。女人急了,嘀咕道:“急了!把仙丹拿上了,不怕卡在嗓子里?等不到回家用水了?”胡支书只是用手指乱画,意思说:“实在等不到回家吃药了,先吃一顿解这不休的泻。”
女人只好等他干咽下去,再走。看着他那实在难受的样子,女人突然冒出一句话:“我刚才碰到社长的女人和他的儿子,她说男人也走肚子!”一句话,不由得使胡支书打了个激愣,想起刚才社长的女人说的那句话:“野狗吃死**!”他不觉有点害怕,“难道那些鸡真正是染上瘟病的,那乡长吃了定会和自己一样拉肚子呢,那就麻烦了。不对!自己亲眼看见它们活泼抢食呢!”胡支书一想起这可怕的一幕,浑身似乎来了劲,一种又想蹲下去的念头消失了。
再说,那个“赤脚医生”王守艺早料到他们会连夜买有关止泻的药,所以假借在网上核查全村医疗报销的账目,还未睡。支书的女人说抓治拉肚子的药,他故作惊讶地问:“给谁?严重吗?”为了显示自己的手艺,王守艺尽开了些特快药,逐个把药量吩咐完。支书的女人拿着药急急忙忙走了。
支书的女人刚走,本社的社长女人和儿子也来抓止泻药,一会儿其他七社的社长有亲自抓药的,有母子相伴来抓药的,都是抓止泻的。他们一点不知这一出“闹剧”幕后的策划者竟是这个心慈面善”的王守艺。
再说胡支书急疯了,硬干生生咽下一顿药后,一想到社长和自己都是这样势如“泥石流”阵阵“奔泻”不止时,他不免害怕起来,“难道这些鸡的确是染上鸡瘟的吗?要是这样,乡长此时也和自己一样,占着茅坑不起身,那就麻烦了!”
屁股被“野荨麻”咬得“奇痒,奇痒”的胡支书,一则怕社长的女人和儿子买药折回头,笑他刚才躲在柳树后的丑行,二则怕这次招待砸了锅,急着回家准备打电话问一下村上、社里的干部,吃了这鸡肉有何感觉?因为他出门时没带手机,所以,步子迈得快,女人有点赶不上了。
当他气喘吁吁赶回家,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几个未接电话,有村主任的、村文书的,八个社长的。当他刚想拨通主任的电话问一下情况时,文书的手机正好来电。文书有气无力的问他现在是否走肚子,并说八个社长、他和主任都泻得几乎要了命。胡支书一听,头嗡嗡直响,他想,现在确实完了。乡长和计生站长一定也会上吐下泄,说不定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呢,他只好硬着头皮先给司机打了电话,绕弯问他喝醉酒了,路上是否走得顺利,现在干什么?令胡支书惊异的是司机说他和乡长正在“挖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但他迷惑的是:“为什么?他们吃了鸡肉就上吐下泄,难道真的是我们肚子装不住鸡肉吗?”
再说,乡上干部和村社干部走后,“洋鬼子”收拾剩下的烟酒一股脑儿塞进柜子里,只是那盖满鸡油的鸡汤无处盛,她又不爱喝,干脆倒进猪槽里,让猪喝去。大门一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赤脚医生”王守艺轻轻敲门声惊醒她,她还做梦呢。她这几天不知何故,不是彻夜睡不着,就是睡着了做恶梦,三十刚过的她似乎感到“更年期”提早来临了。
当她翻身起床,脸都没洗打开门时,看到王守艺站在门外的猪圈门前看什么,她惊异走近一看,“呀!”她家那头大猪正弓着腰不住的拉稀,“咕隆”一声拉出一股绞在一起的白“食虫”来,跌在水泥圈里四散蠕动。“洋鬼子”恶心得几欲呕吐。
王守艺四面环顾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也蜇身进去。“洋鬼子”正在脸上搽粉,王守艺径直走近“洋鬼子”梳洗打扮的下房,看着“洋鬼子”弓着腰、蹶着滚圆的屁股,脸在梳妆镜子中照着搽粉。王守艺也将脸贴在“洋鬼子”的耳门,也在镜子中照,下身紧挨着“洋鬼子”的屁股,开始摩擦。“洋鬼子”咯咯”笑着说,“你呀,猴急猴急的!”
突然,一声“桂花,在吗?”是胡支书的声音。把王守艺吓得赶紧钻进“洋鬼子”家的炕床子下(幸亏炕床子下是空的,外面有一层花布遮掩,专供放鞋、袜子,女人内衣)。“洋鬼子”边搽粉边搭话,一步跳到院中央,他怕支书进了下房,赶紧把支书让进上房。
原来支书一早来是落实昨晚他们吃了鸡肉泻肚子的事。他先夸“洋鬼子”昨晚炖的鸡肉确实可口入味,乡长吃的又快又多,满意极了。昨晚一顿做饭报酬暂记在账上,由文书年终一次性结算。只是,他说他们几个怎么吃了都肚子不舒服。一句话提醒“洋鬼子”,她说她昨晚将剩下的鸡汤倒给猪,今早一看猪拉出一股“食虫”来。
支书不信,头伸进猪圈一看,那些“食虫”有的还在水泥地上蠕动呢。支书吓得“啊”的一声,“怪不得,我昨晚泻得那么厉害!”边说边又走进“洋鬼子”家的屋里。“洋鬼子”不知他又要说什么,他又惊又怕,害怕躲在炕床子下的王守艺出来。故意“吭”咳嗽一声,向王守艺暗示。
胡支书又走进“洋鬼子”家的上房里,他问了一下“洋鬼子”昨晚炖鸡肉的情景,拐弯抹角问昨天炖肉是否有人进来过。“洋鬼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中不由得起疑,“难道他昨晚进来,支书见了!”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她勉强镇静下来,故作惊讶地问:“你说昨天炖肉时有人进来?不会吧,我一直在家里!”
支书看见“洋鬼子”神色有点不悦,连忙改口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坐下,慢慢谈一会儿,我就去参加会去了。”“洋鬼子”看他坐在沙发上不愿立即走,心里直叫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坐在沙发上的支书两眼盯着“洋鬼子”扭捏的姿态,真的心猿意马”,头一偏,一双“色眼”向站着的“洋鬼子”衣襟下“挖去”,企图从那儿领略一下女人独有的“风景”。可只见胡支书偏着的头再也回不来了,头上汗渗出来,胡支书急了“啊啊…”地发出呼救声,先是靠在沙发的边上往左边拧,疼得他“呀呀……”直叫,却无济于事。他站起来,一手提着一只耳朵,希望将脖子扭过来,又无济于事。急坏了支书只好求救于“洋鬼子”,指着炕头说:“站……站上去!”吓坏了的“洋鬼子”鞋也顾不及脱,站在炕边上,一手抓住支书的头发,一手按在右耳门上,像拔一颗长歪的“大萝卜”。
“洋鬼子”轻轻用力,疼得支书“呀呀”直叫,头上的冷汗叭哒叭哒跌落在地上,“洋鬼子”的手上也汗津津的。还是扭转不过来胡支书的歪脖子,胡支书急得往屋檐下一看,檐下挂玉米棒子的绳套子正好够着脖子,他心里猛一亮,走近,头伸进那个绳套子里,绳子的下半圆勒在脖子上……“洋鬼子”以为支书要自尽,吓得“呀”的一声叫出“王……”。
支书将脖子挂在绳套子里,开始慢慢左右摇摆,感觉“咔嚓”一下,脖子上的关节还上了,一下子不疼了。“洋鬼子”才明白支书是借绳套子还扭歪的脖子,幸亏她没有发出声音叫藏在炕床子底下的王守艺。
再说,一时慌张,躲在“洋鬼子”家炕床子底下的王守艺,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花布遮盖的背后,是“洋鬼子”藏鞋袜、**的地方。像虾似的他只好弯腰小心翼翼将手压的脚挪到屁股后面,把“洋鬼子”挂着的裤衩取下来放在屁股下,侧身坐在地上。谁料想,把一个农村有手艺受人“尊重”的,一个敢于和农村“地头蛇”作对的“能人”,此时像乌龟似地爬在那儿,吓得气都不敢出。
当他屏息静听到支书发出痛苦的声音时,感到很惊奇。接着“洋鬼子”发出“呀……”的一声叫时,以为支书对“洋鬼子”非礼。他的心猛一烧,像着火似的,却又不敢出来看,只好难受地听着。接着他听到“洋鬼子”说话声,才听清楚是胡运权不知何故,脖子歪了,在整脖子呢。
因偏头领略“洋鬼子”双峰景色的胡支书,不如意脖子关节脱臼,幸亏借“洋鬼子”家的挂玉米套绳还上了。他一早来“洋鬼子”家,其实有个重要目的。打算和“洋鬼子”协商一下,给她家办一个“低保”,五五分成,一进门,闻到“洋鬼子”洒在身上的“名贵香水”味(王守艺暗中送的),一时意乱,险些成了“歪脖子”的“羊”,折腾的浑身疲乏的胡支书,打算改日再和“洋鬼子”协商,因为他感觉今天似乎兆头不好。所以,他起身欲走时,“洋鬼子”却拿出一盒“黑兰州”,再三让他装在身上慢慢吸。他只好装在上衣兜里,知道“洋鬼子”问“危房改建”的事,于是不等“洋鬼子”开口,就许诺说“就是全村给一个名额,也有你的!”“洋鬼子”扭捏着,笑得很开心。要不是她知道还有一个枕着她的鞋袜像乌龟躲藏的“能人”在下房,她自信会有一折套住这个农村致富的“带头雁”的。
在全村少年心中“可远观,不可近玩”的高傲女人,想不到在他的面前笑得这么“粲然”,一种男人本能地征服、占有欲,不由得使胡支书“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色迷迷在“洋鬼子”身上**。“洋鬼子”怕藏在炕床子下的王守艺听见,低声说“来例假!”支书只好失望地收回手。吸了一根刚才“洋鬼子”给的“黑兰州”,有意卖弄说,全村给了一个“低保”名额,人人都想要,分不下去,村上打算借谁家的名义办上,给村委会添补一下资金紧缺问题,条件是五五分成,但不许告诉别人。
脑瓜不赖的“洋鬼子”一听支书探自己的口气,急忙说:“你连我都不信任吗?”于是,两人达成口头协议,由“洋鬼子”出示户口证明,身份证办理“低保”,每季度领到现金五五分成。
也许是“洋鬼子”一时太高兴,没留神自己和支书的谈话全被藏在炕床子下的王守艺全听见了,从而成了王守艺“顺藤摸瓜”把胡运权逼到走在外省卧轨自杀的导火索,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