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之间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树叶,世界没有绝相同的两个人,不对!我们科的周学忠与肖保仁,就长得完全一样。
要说这周学忠肖保仁不是一娘所生,一不同名,二不同姓,只是年龄、长相、学历差不多,咋就分不出谁谁谁?这里边有原因。周学忠和肖保仁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同分到常乐公司业务科做事。一年后,周学忠提科长,肖保仁肚子老是胀胀的,凭什么你小子这么快就带长儿,我却没有?没长儿,没关系,老子面子上却不能输给你。于是,平时周学忠啥样,肖保仁啥样。周学忠平时也不穿啥好衣服,当科长了,就做了一套栗色西服,两千多块,穿起来很帅。肖保仁一看,不就是两千多块吗?你穿我也穿。办公室里,一张办公桌,一边一个栗色美男,不分伯仲,难辨官民。进来办事的人,对两人看看,常常把文件送到肖保仁跟前。肖保仁总是得意地嘴对对面一努,示意,那人姓周。走到街上,也有朋友常常把肖保仁当周学忠。
那天,周学忠的一位家乡熟人,在天山大厦门前遇到肖保仁,热情得要死,抓住肖保仁两手直叫:我的天哪!我们怕是快二十年没见面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一起尿和泥做人儿玩吗?那乡下熟人不由分说,拽住肖保仁往馆子里拉。
肖保仁喝得晕呼呼的回来,周学忠问咋了,肖仁保说朋友拉去灌了。
周学忠心里很讨厌肖保仁总爱跟自己一样,但又不好明说,宪法也没规定,甲不能跟乙穿一样的衣服。
周学忠总想变,变得和肖保仁有所不同,到理发店去把头重做了,做成头两边往上光的那种,不是原来的一边倒。上午做回来,下午肖保仁也去做。
这两人,白天难认清,天一黑就更没法认了。晚上,肖保仁有个舞会,是朋友请的。肖保仁下池刚跳了两圈,一女士嗲着声,走到肖保仁跟前:“学忠,你也来了?怪不得晚上总说有事有事哩,就这事呀?哼,还瞒着我呢!”
肖保仁听出来了,是周学忠女朋友,也不由得肖保仁多想,周学忠女朋友话没说完,两手就往肖保仁脖子上架。接着,胸前那一对挺拔的富士山,就紧紧地靠到肖保仁的胸口上。
磨磨磨磨,肖保仁就被磨晕了,两人搂着进了那个天昏地暗的单人包厢。
第二天,肖保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周学忠,。到办公室一看,周学忠不在。听别人说,昨晚周学忠开车出去办事,没回来。
肖保仁刚坐下一会,有人敲门。
肖保仁开开门一看,两警察。
肖保仁问:“你们找谁?”
警察说:“你就是周学忠吧?”
“不。我不是……”
“不什么不?你昨晚开车把人给撞伤了,想溜之大吉?”
“我不是周学忠……”
“哎,你是明白人,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少吃些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