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棒棒的秘密1

何立坤强忍住怒火说:“随你怎么说,但我要告诉你,你不是她的对手,她去接近你不过是故意的打草惊蛇,你还是文人性格好激动,这不好。”

何立坤又说:“老华这家伙原本不是你的人,现在吃里爬外,和你勾起了买卖,那人不收拾他才有鬼你说是吧?说到底,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明白吗?”

黄运来长叹一声,拖着劳顿还在往后退,这时不远处一声怒喝:“放开他。”郝强举着枪就冲了过来。何立坤没有喊出声来,枪就响了。郝强身子一晃就倒下去。一瞬间的混乱,劳顿猛力一挣脱开黄运来的束缚,黄运来刚要再动,何立坤抬手一枪黄运来惨叫着倒下去。

郝强被何立坤紧紧抱住就笑得挺灿烂:“队长,候……那……家伙…给……给……说……说啥呢?”

何立坤眼里含着泪说:“他死之前说,文人太歹毒。”

郝强努力地笑了笑,头一歪就去了。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默默低下头,何立坤抱着郝强一步步走出去,嘴里念着:“兄弟,雾就要散了!”

何立坤让劳顿收拾残局,自己开车往医院奔去,似乎所有的沉重才刚刚到来……张裕达又撵走了一个招来的女人。最近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老是兴趣高涨地找一小姐来,却还没等人家**衣服便又兴味索然起来,扔了钱让人离开。他这样做不光是和钱过不去,更是和猴子过不去。这些女人都是猴子负责接送的,每回猴子都刚把人送上去,还没喝上水就又得把人送回去。最快的就数这回,还没等猴子进电梯,女人便追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猴子打发走女人,冲进张裕达的办公室就问:“老大呀,你究竟是玩你自己还是玩我呢?嫌我日子过得太轻省了?”

张裕达招呼猴子坐下:“我也觉得奇怪,老想玩儿才叫你去找,可一见她们脱衣服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你说有什么办法?”

“你老人家不会有病了吧?”

“你他妈才有病?对了,你敢肯定那个叫欧阳的男人他老婆就是你抢她磁盘的那个女人?”

“是啊。我敢肯定就是,是移动硬盘不是磁盘。”

“反正差不多,现在那头追得很紧,说要我们无论如何要去把那块东西找出来,你说那个女人那儿还有吗?”

“不敢说。老大,咱们钱都退了,不干了吧,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都他妈怪你,你不弄丢了咱们几十万早就到手了,我要说出去是你弄丢了,那边人早要你的小命了。”

“是是是,我的错!可丢了就丢了嘛,他们狗咬狗关我们屁事,咱们又不缺钱。”

“我们是不缺钱,但缺人罩着,懂吗?你没听说那什么崔哥都已经被收拾呢吗?你这个笨蛋,记住了,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那女的身上再搞出点线索?否则你我就不要混了。”

猴子嘟囔着自己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把那女的绑了?

张裕达撵走猴子,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就是个木偶,看起来风风光光,却是始终替人卖命的角色。那该死的洪哥怎么不去死,老是幽灵似的漂浮在自己的左右,却永远弄不到他的行踪,原本指望着投靠“崔哥”,可这个哥现在玩死了自己,幸好没有直接联系,否则……想想都后怕。

打开电脑,他看见雇主又发来电子邮件,只有一句话:经老板确认,女人的货的确是被抢了,不是你们就另有其人,找出来,有重谢!

张裕达只觉得一头的冷汗,幸好那雇主也不太聪明,想不到是自己货已经到手却稀奇古怪弄丢了。他回了信,低头再看看手机没有动静。美古,美古,这个**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难道洪哥这回要亲自出来了?

那李共旭可是个贪官哪,洪哥救他干吗?他自语一番又摇摇头,弄不明白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2

雁江楼是古色各香的挑檐式建筑,正宗的琉璃瓦覆面使得整栋建筑无形中就透出一股雅致,这其实是与桥市大开大合的城市特征不尽相符,但这却是牛街上上最吸引上流人物的酒楼之一。楼内的各色包间不仅有漂亮得让人无心美食的服务小姐伺候,更重要的是你在这样的氛围里自然会有一种层次感,看看大江东去就有了一股舍我其谁的劲头,自然付账的时候你就不会肉疼了。这也算是一种精神麻醉,而更多的是在这里吃饭的人也基本不用自己掏腰包。

美古打发走了让张裕达的眼睛很累的服务小姐,关上门。她对张裕达说,我想这位欧阳先生就不用再介绍了,我们既然都是受了洪哥的委托,那就一起来商量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吧。

张裕达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随时随地表现出来的诚恳:“我接到老板的指令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搞清楚了。那个叫李共旭的人好像是一个外省银行系统的高官,在本市落网却又在本市被逮捕、公诉最后被关在了本市看守所,判了十年。据说是退赔了挪用的一千多万才从轻判决的;判决以后表现很好,一年多时间就得了个优秀,但身体好像一直不太好。”

张裕达夹一筷子豆豉牛柳肉,再说:“不过从他被抓到被审一直到被关押,我觉得此人能量非同一般;看上去此人是被绳之以法了,可这过程太有意思了,说是指定管辖的,为这事还闹腾了好久。”

美古笑笑:“欧阳说,洪哥交代让我们替他办保外就医。”

张裕达又喝一口酒说:“这些都好办,此人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又表现好且身体真的有病,花点钱就是了。”

美古端起酒杯来说:“这些事对你张总来说不算事儿,洪哥没看错人。”

张裕达一口干了却苦笑:“哪有这么简单哦,不过洪哥当年救我一命,又长期让我独立替他守门,这么放心我,现在洪哥有事儿,没理由不给他尽力的嘛。这就是我们当过兵的都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张裕达表完决心又说:“美古啊,你才真有眼光,洪哥虽然我至今没见过,但我知道这个男人比我们都强。”

美古瞥了一眼欧阳卿,说不许胡说,我不过就是和你一样受他的恩惠敬仰而已。张裕达拍拍手,说今天这鱼的味道稍有些咸,一定是厨子今天手腕累了,放生抽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欧阳卿笑了说张裕达干脆开一酒楼算了,简直就是食神了嘛,这吃饭吃到如此境界也算不容易了。

张裕达一拍圆滚滚的肚皮说能练出这本事来这就是凭证。却就问欧阳卿洪哥究竟在哪儿。欧阳凡一伸懒腰说:“你个仙人,他就叫我替他传个口信,你们就非要把我拉进来;你们受了这人多少恩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买了我几包烟,最后给了两百块跑腿费。所以不论怎么说,第一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你们任何事情,第二我相信你们那倒霉洪哥也会觉得我没必要参加进来搞;不过今天这顿饭我还是愿意吃完它。”

美古和张裕达几乎同时笑了,说他真是一个好人,是没必要参加到这些复杂到极点的烂事情里来。

吃过饭张裕达先告辞出去,说立刻去安排一些事。临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什么,对欧阳卿说下次吃饭记住带老婆,说他有个好老婆。

张裕达走了,美古立刻坐到欧阳卿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身子便靠过去说:“不生气吧?”

欧阳卿低头揪了一下她的脸蛋儿说:“有什么气,你有你的事,只是自己当心些,你们那圈子听起来就都像动物世界;另外,那个事儿警方很重视,要想善了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退就早些退出来。”

美古小女孩似的把欧阳卿拉到窗边,看不远处滔滔的江水在不停息奔腾着,她说:“我知道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在对我好。”

欧阳卿搂着站在身边的女人,心里的潮汐随着江水在奔腾跳跃着循环往复的冲击他的内心,爱情是一场遭遇战,而且往往就都是不宣而战,由不得你的**或者任何智慧来决定,所有的方向都是死胡同,你只能跟着那一江春水随波逐流,不要定义任何的情感以及相处方式,因为所有的注解此刻都早已苍白无力,唯有你内心最直接的力量在决定着你该如何去拥抱或者放弃?爱情没有责任的疆界,只有你手中的绳子决定了你在冲动之下会不会掉下悬崖,他不想掉下去,可他怀疑自己其实早已掉下去。

美古招了出租车,把欧阳卿送到店铺门口。男人走了好几步一回头,发现美古坐在车里居然还看着他,冲他使劲挥了挥手。这一挥手竟把他的眼泪都差点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