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柄双刃毒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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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脸上的伤还没好,贴着一块发黄的纱布,低着头 迎着山风,向老虎洞方向艰难前行。

他被熊灿好一顿打,暴打之后的长林,无奈地向熊灿吐了实情。

熊灿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息春!田大阔前妻?她没做成我的刀下之鬼,竟又来找我?熊灿心中思索良久,倒有些想明白了,难道她是想让我替她除掉田大阔?他记得,当初冷绍军也曾向他提过这事。

这个娘们不一般呢!熊灿越想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已经不怀疑息春的诚意了,二十万、二十万呢!足以使他远走高飞。这个老虎洞是个什么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待。

他命令任建呆在这里,他要下山一趟。任建要跟着,熊灿毫不客气地说:“你给我老实呆着,等我回来再说。”

他换上一身衣服,腰里又别上一把刀,坐着长林的三轮下了山。下山后,他瞪着眼睛交代长林“谁也不许说!”

挨过打的长林,果然谁也没敢说,包括田大阔。

熊灿从黄泥镇潜进参市,到参市时是下午。他先找了个浴池,洗了洗。又买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和干净的**,将自己内外修理了一番。又到发廊做了一个头型,这才按着息春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要响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遍,等电话的震音没了,那边有人抓起了话筒:”喂!哪位?”淸脆的女音。

面对这个话筒,熊灿竟一时没了声音。他在迟疑之际,息春又说话了:“是熊哥吧?你来吧,我等你。”说完,息春挂上了电话。

听到电话扣上的声音,熊灿才反应过来。他恶狠狠地摔下电话听筒,“妈的。”他粗野的动作,使电话亭的老头 瞪了他一眼。可熊灿的凶相,还是使老头没敢说出声来。

熊灿知道那条街,知道那个楼。“钱丰”虽然换了门脸,但这难不倒熊灿,他很快地找到了后边的楼梯。可很奇怪,当他摸到后边的扶手时,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安。他稍稍停了停,喘了一口长气。然后,他一口气踏上三楼。

三楼门没插,一碰就开。可这一开,麻烦来了。两只小狗,丹丹和京京一阵狂叫。脆脆的狗叫声,在楼梯间里回响震耳欲聋。这小京叭狗,不但叫,还会往上扑。不停地纠缠熊灿上楼的脚步。

“丹丹!” 一声比狗叫还脆的声音,从四楼传来。两只狗立刻偃旗息鼓,伏在角落里。

熊灿让狗叫得意乱神迷,他正了正衣襟,想起自己是做生意来了。他尽量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容,慢慢地上了四楼。

四楼铺着猩红色的地毯,踩上去细软无声。迎面是一栋佛龛,细瓷玉面的观音菩萨手托净瓶稳坐在莲花台上。她的前面,息春特意点着了三棵线香。这香耐燃,香味大。整个四楼都是线香点燃后的味道。说来奇怪,熊灿感到这香味让人有点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在这迷糊中,他走过楼道。这是他第二次踏上这条楼道。第一次踏上这条楼道,他是盲目的,紧张的。而现在,除了迷糊之外,他倒有某种期盼。

“啪、啪”熊灿敲响房门。

“进来!”息春的声音。

熊灿拉开了门,他的期盼果然出现了。息春这楼里就有淋浴,看样子,她是刚刚走出浴室。湿漉漉的长发,她挽了个结,一条毛巾系在头上罩住了湿发。熊灿看到,觉得她的毛巾挽得很好看,有点阿拉伯人的味道。

因为刚刚出浴,息春的脸色红晕,每一个毛孔似乎还都散发着热气,这使她的脸蛋格外**。而她的两只眼睛本来就顾盼有神,刚刚出浴更是流光溢彩。

息春皮肤白晳,此刻,她身上就罩着一件粉色的丝质睡袍。睡袍上没有扣,仅就腰间一条带子。因此,睡袍的领开得很大,露出了她白嫩的胸脯和两个高耸的**形成的**。

她的两条腿,伸出睡袍的下方,脚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绒拖鞋。她的两条腿和两只脚也是光光的,什么也没穿。她往前一走,睡袍前摆打开,雪白的大腿从睡袍中闪出。息春的整个装束,完全可以告诉你,她有一个肉感极强的胴体。

熊灿进屋刚刚看清息春的形象,息春就抢前一步,挨着熊灿扣上他身后的房门。她肉乎乎的身体,几乎全压在熊灿的身上。关门之后的息春,又甜甜地叫了一声:”熊哥!”

熊灿一伸手,搂住了息春的细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一抽,就将她睡袍腰间的带子抽下。真丝睡袍滑行飞快。一瞬间,就从息春**的肩头滑落地下。息春果然在睡袍里面裹着的是一个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

熊灿没有着急,他把息春平放在**,像欣赏一具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她那起伏有致、雪白**的肉体。息春有着女人共有的优美曲线,她的皮肤又非常细腻、光滑,两只**高耸**。

息春的**的确像一件艺术品。

可很遗憾,她的脖颈上一条长疤,胁下、腹部也是疤痕累累。她就像一件被打碎了的艺术品,又被人重新锔好了似的。

虽然是白天,息春仍然早就打开了室内所有灯光。在这灯光下,在息春泛着破碎白光的**面前,熊灿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那股升腾的**熄灭了,他一屁股坐在**,掏出一盒烟来点着火猛吸一口。

息春从**坐起,穿好了睡袍。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从熊灿的烟盒里拽出一支,点着抽了起来。

“熊哥!过去就算了。只要你把田大阔给我做了,二十万肯定是你的。”

说着话,息春弯腰从床下拽出一个皮箱。打开一看,箱子里全是百元大钞。息春从中拿出九捆,交给熊灿。

“熊哥!你先拿着,剩余的这一半,我先给你保管。事成之后,一分也不会少。”

熊灿什么也没说,大口地吸完那支烟。他将烟蒂狠狠地在墙角掐灭,然后,他告诉息春:“给我准备个带子。”息春给他找了个褥单,熊灿把它撕成条状,将九万元现金捆好系在腰间。这一来,他不但可以行动自如,而且也觉得腰杆硬了许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捆好现钞的熊灿,看也没看息春。只是口中叫道:“息姐!你放心,这事我答应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向楼下走去。

不知什么原因,熊灿竟喊息春叫息姐。也可能是息春的岁数确实比他大吧。

看到熊灿走出,息春“哦”的一声,莫名其妙地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涕泪横流,**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好久,她才止住了悲声。她站起来,再一次脱下睡袍,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用手细细地抚着她身上的每一条伤疤。渐渐地,她眼睛泛起血红,嘴角间浮出了几道浄狞无比的笑纹。

熊灿出了息春住处,先到五金商店买了一把锤子,又花了一百五十元钱搭了一辆北京吉普,向老虎洞开去。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一切好像都有人安排好了。田大阔离开老虎洞半天,熊灿回来了。

到了地方,熊灿又给司机塞了一百元,他让司机在这儿多等一会儿。

任建靠近熊灿低声说:“田大哥来了,他说,公安注意上了这儿。最近组织人要搜山,他叫我们离开这儿。”

“离开!怎么走?”

“他扔下500元。”任建从兜里掏出五张钞票。

好个田大阔!想甩我们了?熊灿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

两个人聚着头,正商量怎么离开这儿。黑胖推门走进,他手里拎着一条蛇。那蛇被他一只手的两个手指掐着头,整个身子盘在他的臂上。蛇头在他捭上大张着嘴,吐着长长的红信。

“大哥!”黑胖已经跟着任建叫起了大哥。“今晚,吃了它!”黑胖举着蛇一晃。

熊灿也来了兴致,”好!收拾!”

黑胖收拾那条蛇,任建劈柴架火,熊灿亲自上灶做菜。田大阔送来不少东西,在这山间野地,熊灿也弄了好几个菜。黑胖从他那里拿来了酒。

那天晚上,他们就着蛇肉喝起了酒。酒是装在碗里的,蛇肉是装在塑料盆里的。他们碰了杯,熊灿有些伤感地和黑胖说:“兄弟,哥哥要走了。什么时候到大岭,一定去找哥哥。”

其实,熊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得了大岭,他只能这么说。

黑胖倒动了真情:“大哥,往哪儿走呵?这儿不挺好吗,天高皇帝远,咱们哥几个在这玩呗!”

“不行,家里有事。等我回去安排好了再来。”

“行,那我就等哥了。”黑胖举起碗和熊灿碰了一下,一扬脖喝了一大口。

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不少。只有那出租车司机没敢喝,勉强吃了点蛇肉。

很晚了,在出租车司机的一再催促下,他们才收拾了一下行装,离开了偏僻而荒凉的人参种植园。临上车之 ,黑胖紧紧抱住熊灿带着哭腔说:“大哥,我等你……”任建和熊灿都记得,那天晚上是一片胶洁如水的月光。那月光撒满了一**,所有的山岭、森林都灰蒙蒙的泛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