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钱丰酒楼-7
息春未及反应过来,熊灿一刀早已割向息春的颈部。然后,他抽刀又是一刀。
息春顷刻之间已倒在血泊之中。熊灿是不置息春于死地是决不罢休的,他疯了一样连续向息春挥刀砍去。
在后面的冷绍军实在看不下去,脱口说道,“不好!” 怎么?听冷绍军一喊,熊灿停刀回头盯住冷绍军。
冷绍军灵机一动说道,“有人!”
熊灿回头扑向楼梯,侧耳细听外边的动静。这次他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刻,对手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因此,行动时,他没在外边留人。熊灿知道这是犯忌的。这时,他仔细用耳朵搜寻外边的动静,他隐约听到了一辆汽车由远而近的声音。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息春,息春巳死人般一动不动了。他口中吐出了一个字“撤!”
三个人钻出“钱丰”,躲进了无边的雨夜。
冷绍军拎着他的行囊,也跟在熊灿和任建的后面逃也似的离开了“钱丰”。他们贴着墙角拐上中环,在不远处的新民**口发现了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他们刚跑到跟前,那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里面探出个人头。那人问道:“干吗?这么长时间。”
冷绍军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行囊掉在了地上。
第五章寻踪觅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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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雨之夜,那是一个凄凉、恐怖,又有些令人不安的夜晚。参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铅灰色的楼房,同样沐浴在这风雨之中。
刑瞀大队重案组组长秦连守当晚值班,也许是有什么预感,他和衣而卧。时近午夜,值班电话突然暴响。那急骤如暴雨般的铃声,震人心肺、惊心动魄。秦连守从**一跃而起探手抓向电话听筒,在他拿起电话听筒的同时,他脑海里就产生了信号,一定是报案电话。
这是刑警大队的值班电话,时间又是寂静如水的午夜,没有案件谁会选择这么个时间打电话。果然,电话是110指挥中心夜班小刘的声音:“刑警大队?我110指挥中心刚刚接到报警,中环一侧“钱丰”酒楼发生凶杀案。”
秦连守将这一刻永远地印在了脑海里,因为后来的实践证明,对于他个人的刑事侦察史来讲,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刻。而且,那一夜也让他永远难以忘怀。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讲,那是多么狰狞、多么恐怖的夜晚。
在秦连守接到报案一个小时内,地处中环的“钱丰”酒楼,已被警察严密**。只有具备资格的刑警、技术员、法医才能进入现场中心。
息春连中数刀,最主要的一刀几乎切开了她的喉管。浑身的血液几乎都流光了,皮肤青白色,泛着无比的凄凉。但是她没有死,熊灿他们逃走之后,她挣扎着用电话向110报了警。也是亏得她的报警,110及时赶到,她被送进了医院。
秦连守踏进“钱丰”就被那浓烈的血腥气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息春的卧室已成了一个血的世界。
秦连守作为重案组的组长,他和技术科、法医,以及检察院的检察官一起进入现场中心。
他的心在激烈颤抖,不管息春是什么人,不管宋可佳曾是他要传讯的嫌疑人,这毕竟是老百姓。罪犯的凶残激怒了秦连守,特别是那无辜的孩子。
邵局长是现场总指挥,他指挥技术科由外向内展开,不准遗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详细勘察。技术科长贺鸣,迅速找到了二楼阳台上的踏痕。但二楼阳台的门,没有破坏的迹象。但它是打开的,是主人的疏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秦连守明白,此案的侦破他是责无旁贷。他带着甄诚对二楼的阳台和那道门,进行了仔细的察看。
门是普通的木制门,上面按了一个小小的铁制插销。整个门上没有任何撬压痕迹,看来罪犯只能是敞门而入。 秦连守稍作沉思,对甄诚说道:“我们应马上对酒楼的服务员展开调查。”
酒楼的服务员面对这样的惨剧,很多人都没来上班。秦连守开着他的213警车,带着甄诚挨门去寻找。他们找的第一个人就是站吧台的服务领班陈芹。陈芹髙高的个头,红红的脸盘。说起话来,未语先笑,是个很称职的服务领班。
但当秦连守和甄诚找到她时,她却一脸惊恐,说话都嗫嚅着,听不太清。秦连守看她那样,尽量缓和她的情绪。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谈话中,秦连守和甄诚弄清了“钱丰”酒楼当晚除了伤者和死者,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宋可佳的外甥,冷绍军。
秦连守有些懊恼,大岭市公安局通报的有重大杀人嫌疑的冷绍军果然在这里。如果早一点传询宋可佳,如果早 一点抓获冷绍军?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如果。
杀人现场绝非一人所为,除了冷绍军,其他人是谁呢?
他问甄诚,“甄子,你说这个案子是几人所为?”
甄诚抿了抿嘴角,脸上失去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严肃地说,“此案最低应是三个人所为。”
“为什么?”
“首先,冷绍军是决不能杀他的亲舅舅的。而且,从现场看,杀人的罪犯心黑手毒,没有丝毫的犹豫,是个惯犯。同时,做这么大的案子,他们外边应该有人望风。因此,他们最低三人或者再多一点。冷绍军在他的家乡就有杀人嫌疑,为此,他能里应外合,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原来作案的同伙。”甄诚不愧毕业于刑警学院,分析案情条清理顺,很有说服力。
秦连守心中暗暗称是,他转业于武警部队。良好的军人素质,强壮的体魄,敏锐的反应力是他的特长。但是像甄诚那样,充满**地认识一起刑事案件,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所欠缺。
他说:“你说得有道理,咱们就沿着冷绍军这条线往下查吧。”
甄诚的分析、判断没有错,但案发当夜熊灿在“钱丰”的外面没留什么望风的人,他太狂妄了。可是,熊灿在新民**口却留下了一步棋。这棋子就是那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
开车的是熊灿在参市认识的一个女司机。几天来,只要在参市出行,他就会叫上她的车。一来二去,他们就有些熟悉。然而,女司机哪里知道,她是熊灿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呢?
在向“钱丰”动手的那天下午,熊灿再一次搭了女司机的车。下车之际,他告诉女司机,半夜两点,他要用车。女司机却说:“夜间出车,价钱翻一倍。”
熊灿没有反对,而是笑着告诉她:“不,我给你两倍。”
当天晚上,他和任建就是乘的这辆车。在距“钱丰”还有一段距离的新民**口下的车。
作案后,他们三人又上了这辆车。上车后,熊灿简短地告诉女司机,“长山!”
长山距参市106公里,女司机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说:“上长山,最低600元。”
熊灿脸色阴沉,抽出那把还染血的刀,麻利地顶在女司机的侧腰。低声吼道,“少啰唆!开车。”
声音突变,女司机心头一惊。她探手向腰间那个梆硬的东西摸去,“刀!”女司机很快反应出。同时她的鼻孔里嗅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刹那间,她的腿开始**,双手已把握不住方向盘。熊灿看此,低声喝道,“停车!”
熊灿将女司机扔到后座,他亲自开车。将那辆红色的捷达,箭一样开出了参市。
开出参市不久,公**前方出现了一片大森林,公**就在这森林中穿过。熊灿在这森林中停下了汽车,他指挥任建和冷绍军押着女司机钻进了林中。
夜晚的森林,凄凉而恐怖。地上的落叶发出的响声,让人失魂落魄。女司机吓得缩着肩膀,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着。可熊灿根本没理会这女人的恐惧,他将女司机拽过,在林中的落叶上面将不停求饶的女司机强行奸污。然后,他又命令任建和冷绍军轮流再次**了女司机。
**之后的女司机一脸惨相,她哀求熊灿:“大哥, 我不要钱了。你让我回去就行,我啥也不说。”
熊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闪电样甩出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根呢绒绳。立刻,那根呢绒绳像条毒蛇,紧紧地缠在了女司机的脖子上。看到女司机停止了最后的挣扎,熊灿令任建将她的短裤、胸罩和所有的衣物扔到林中的小河里。他和冷绍军将女司机的裸尸,塞到捷达车的后备箱里。他又和任建、冷绍军在林中的河里洗净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这次熊灿上车掉头,又向参市驰去。任建看到轿车又驰回参市,惊呼,“大哥,你疯了!”
熊灿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说:“你懂什么,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东方刚刚闪出乳白色的晨曦,参市所有的建筑还浸在一团白雾中,捷达车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驰回了参市。在参市市郊的一栋居民楼前,熊灿停下了汽车。等任建和冷绍军都下车以后,熊灿四门落锁。然后,他狠狠地使劲一扔,那白钢的捷达车钥匙,在晨光中划出了一道弧形的闪光就再也不见了。
熊灿在前,任建、冷绍军跟在后面,在天亮之前,又步行潜回了参市。
18
又是一起刑事大案!参市公安局简直是雪上加霜。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的秦连守又接到西城派出所报案:一辆出租车上发现一**女尸。
秦连守和甄诚,立马赶到西城派出所。所长金柱向他具体报告说:“好几天了,居民们都觉得奇怪。一辆捷达车停在楼区,就是不动。今天负责烧水的李大妈,说车里有股臭味,这才向我们报案。我们根据车的牌照号巳找到了车的主人,开车司机叫小惠,她的丈夫也是个下岗工人。”
秦连守心中隐隐作痛,罪犯如此猖獗,简直是对公安的一种侮辱。他已经接到法医的尸检报告,女司机小惠是窒息死亡。死前曾被**。而死亡时间就是“钱丰”案发 的时间。
难道这起案件和“钱丰”的凶杀有什么联系?秦连守暗暗摇了摇头,宋可佳死于刀,小惠死于绳索,作案手段似乎有些不同。但同一时间,在同一地区,发生两起凶杀案,秦连守遇到的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