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特殊使命-1
距天山很近的W市没有F市的骄阳似火,特别是到了晚上,天山上飘下的清风竟有凉爽宜人的感觉。这使阿扎江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他开着他的2500在车流中缓缓驶向一侧,慢慢地踩下刹车,吉普停在了林**下。
他推开车门的同时向对面看了一眼。对面那幅宽大的广告牌上,一个身着舞裙,一手举在头上,一手缠在腰间的女郎和那一排越来越大的“红霞舞蹈学校”的美术字,在霓虹灯的辉映下扑进他的眼帘。
他沿着斑马线,等待绿灯的出现,然后,漫步在停驶的车流前面跨过了中山大道。到了那幅广告牌的下面,他站了一分钟,并伸手在手腕的坤包里拿出了一盒烟。点着那颗烟后,他推开了红霞舞蹈学校的铝合金门。
也许是门声响过惊动了里面的人,走廊那边传来一声问候:“谁啊?”
声音的后面出现了一个老者,老者银须飘飘,他打开了走廊灯打量着阿扎江。
“大爷,我来看一下**。有个朋友想报名学跳舞,让我来替她打听一下。”阿扎江自从想来这个舞蹈学校就想好了理由。
“啊,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我在这儿打更之外。校长在这儿住,也在这儿办公,楼上是训练场。”老者思**很清晰,语言也很流利,这和他看上去的年龄不太符。
“能让我看一看吗?”说着话,阿扎江将衣袋里的香烟拿出来递给了打更的老者。
老者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是三、五牌。老者笑了,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让阿扎江更加认为这老者并不老。
老者似乎很满意,他将那盒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揣到了他的衣袋里说:“随便,你看就是。”
阿扎江得到了老者的放行,他先走进了红霞的办公室。没什么,普通的住宅,无非是放了一张办公桌。而且,是老板式的写字台。角落里放着一张床,而且是个双人床。红霞的生意肯定不错,不管住宅里的家具还是办公用品都很高档。
墙上一幅喷涂照片吸引了阿扎江的目光,那是红霞和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古堡和一片寸草不生的黄土山,那个女人穿着长袍,只露出她的脸部和红霞依偎在一起。而红霞在这张照片上是一副男装打扮,头戴前进帽,身穿牛仔衣,脚下一双闪亮的皮靴。手中竟然还有一条马鞭,那马鞭被她举在头上,仿佛正有一匹奔跑中的骏马在她的坐下。那个女人年龄不算大,看上去比红霞大不了多少。
阿扎江站在那辐照片前好久没有离开,他手中的烟已经抽完,烟蒂上的火差点就烧了他的手。
还是那个老者,看阿扎江在那辐照片前站了那么久,他说:“那是我们的校长和她的母亲,是她的继母。”
啊!原来如此。阿扎江对着那个女人反复地看了数遍,女人很高,眼光很犀利。除了派出周成岭监视杨红霞之外,阿扎江也从正面对杨红霞了进行调查。
杨红霞出生在T县,名字叫古丽,姐妹二人。由于母亲早亡,父亲招架不了姐妹二人,姨母接走了她的妹妹。父亲在改革之年成为当地富翁,娶了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继母。可是,老夫少妻,祸起萧墙。没多久,父亲突然病故。继母秘密移居国外,带走了古丽。
根据当地公安记载,古丽的父亲死因成迷。后来发现,其重大嫌疑就是古丽的继母。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阿扎江对杨红霞的兴趣丝毫未减反而是越来越浓。他知道周成岭和杨红霞去了F市,趁此机会他决定以送学生学舞蹈为名,亲自来察看一下杨红霞的舞蹈学校。也许,直观的印象能说明点什么。
“你们的校长是单身吗?”阿扎江问那个老者。
有了那盒三、五烟,老者对阿扎江的心中升起好感。况且,长夜难耐,老者也免不了寂寞。有个人能和他攀谈也是他求之不得,于是,他回答:“是啊!红霞是个单身姑娘。很有钱的小姐,不知谁有福能娶上这样的媳妇。这里的房子是她租的,她在那个什么泰海花园还有一套住宅。平常很少在学校里住,主要是个别学生辅导太晚,她会住在这儿。别看追求她的人不少,红霞小姐可是没人敢有非分之想?”
老者滔滔不绝,阿扎江细细地听,细细地在头脑中过滤。他听出了兴趣,听出了奥妙,手一挥止住老者,他问道:“为什么?红霞小姐是吃人的老虎?”
“那倒不是,红霞小姐脾气很大。有一次,一个小伙子晚间来找她,一言不和,红霞小姐一脚就将那个小伙子踢到门外。好半天,那个小伙子都没站起来。”老者说得非常逼真,动情之处,他的瞳孔瞪的溜圆,好像是借此来证明此言不虚。
噢!阿扎江当然听明白了,杨红霞防身有术!
阿扎江一面和老者闲聊,一面上了二楼。
红霞的二楼很大也很空旷,只有一些训练器材。老者说:“这里平常没有人,所有的学员都是每周三、五的下午和双休日。现在,校长有事,暂时就放假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舞蹈学校,严格地说,就是一个业余的舞蹈训练班。杨红霞教几个学生,收点学费,算做她的一个谋生之道吧。
从这些表面现象看,杨红霞是一个很有志气,很有能力的女孩。学校也是一个很正常的学校,生意做的不错。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里没有丝毫破绽。阿扎江也希望杨红霞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可他的内心和职业感觉总是隐隐的不安。毕竟,贾迪尼和章晗是职业间谍和杀手。他们能从天罗地网般的豪门宾馆从容逃脱,没有杨红霞的帮助是不可能的。如果说,这种帮助出于无意之间,那可不是一个职业特警的感觉,那只能是善良人的一厢情愿。阿扎江不会一厢情愿,他是一个标准的职业警察。
“学习舞蹈,学费是按月结交吗?”
“应该是!”
“每月多少?”
“哎呀,那个事,你得问杨小姐,我可不清楚。”
阿扎江有一搭无一搭地找个引子和老者闲聊,一边转向大厅的里面。他正要详细看一下这个训练场,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里面是天山传唤。他一分钟没有耽误,立刻反身下楼,向老者告辞。
阿扎江轻巧地驾驶着2500沿着中山大街,在第三个交通岗处他打开左边的闪光灯,准备大回。国际标准的信号灯正给出信号,允许大回。阿扎江扭动方向盘,脚下踩紧油门,2500在低吼场中缓缓加速、转向通过交叉**口。突然,不远处一台SUV闯进红灯,它闪着雪亮的大灯直奔阿扎江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阿扎江回转方向盘,脚下同时用力,2500的车体刹那间恢复了直行。那台疯了的SUV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但突然变幻了方向的2500让他措手不及,它只能与阿扎江擦肩而过,尾部擦了一下2500的车后角。
那撞击仍然闪出了火花,可SUV连停都没停,狂驰而去。交通岗里的交警及时发现了这一幕,他在交通岗里拨起了电话,好像是告诉下一个交通岗截住这辆车。
阿扎江跳下车来,看了一下他的2500。他发现,只是在车的尾部擦了一下,右后角的漆被扫掉,后车灯碎了。
这里的车流不算小,几分钟的功夫就挤满了车辆。阿扎江让交警作了一下记录,他就想将2500驶离现场。交警不同意,阿扎江只得向他出示了一下证件,交警才同意了放行。
虽然有惊无险,阿扎江毫发未伤,但他还是努力回忆着刚才的场景。什么车型?什么牌照?什么样的驾驶员?结果,他只能记起这是一台高大的SUV,雪亮的前大灯使一切都藏在黑暗之中。其它的?阿扎江只能摇头。
难道真是“天山”所曾经提醒的,对方要清除他?
阿扎江驾着受伤的2500来到了天山宾馆,这是一幢掩映于绿树丛中的六层建筑。由于是夜晚,灯火稀疏的天山宾馆显得有些神秘。其实,这是厅机关招待所,除了内部的接待任务之外。有时,也会对外接待客人。此刻,厅里好像有什么会议。因此,宾馆里很静,似乎没有外来客。
阿扎江在院子里停下他的2500,健步迈向宾馆大厅。服务小姐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有可能是会议人员,没有阻拦他,他走向电梯间,按下了六楼电纽。
六楼楼梯口有便衣警卫,阿扎江向他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是厅长召见,便衣向他做出了“请”的手势。
阿扎江熟悉那个房间,他跨过走廊,在敲响那扇门的同时他喊道:“报告,特警阿扎江来到。”
厅长正附身在一个十分宽大的写字台上,整个房间也特别的宽大,给人以深远的感觉。厅长喊进阿扎江,从他注视的一份文件上抬起头来。
厅长相对来说也很年轻,没有白发,没有皱纹。肩很宽,眼光很威严。桌子上亮着台灯,侧面一部电脑。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好像刚从那台电脑中打印出来,电脑的液晶显示器还在闪光,打印机的指示灯还在亮着。
看阿扎江走进,他率先站起向阿扎江伸出手来,口中说道:“辛苦!”
雪豹特警是在自治区公安系统内由厅长亲自掌握的一支队伍,他的特殊性使阿扎江和厅长经常见面,两个人除了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外也有些随意。
厅长让他坐在他的对面,然后,递给他那份文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有了报告,杨红霞真名叫古丽,她是我们新疆自治区,T县人。她曾经由她的继母带往国外,她的这位继母现在是一个恐怖组织里重要人物。古丽在那里接受了恐怖组织的洗脑和训练,成了她继母手下的一员。但很快,她回到了国内,在本市开了一家舞蹈学校。但是,我们的情报部门还说,至今,没有发现她参于那个组织的什么活动。很可能是潜伏在我市,随时可能启动的一个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