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自黑暗的怪物
日薄西山,当夕阳最后一丝光亮逐渐消失时,整片天地瞬间陷入死寂。
可怕的恐怖气息从邙山无尽深处蔓延而出,黑暗宛若凶猛的洪流从大山一路蔓延眨眼将山川菏泽吞噬。
如墨的黑暗追逐着一支疾奔的狩猎队,以及一道尾随在狩猎队后的水牛向着不远处的小山村覆盖而去。
同一时间,枯叶村内一座半人高的石碑,似乎感应到了黑暗此刻正散发出朦胧光亮笼罩了整个村子。
“不好!黑暗笼罩过来了!”
“快!快点跑......”
疾奔的狩猎队传出一阵阵焦急惊呼声,眼看距离枯叶村已经不足十米,但身后蔓延而来的黑暗似乎速度更快,下一秒他们就有可能会被吞噬。
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迅疾的黑影瞬间撞飞奔行扎堆在一起的他们。
“砰砰砰!”
“啊......”
惊呼尖叫的十几人在黑暗来临前,全都飞入了覆盖光幕的村子内。
而撞飞他们慢上一步被黑暗吞噬笼罩的陆谨,在被黑暗笼罩冲向村口时,一道形似怪物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便咬掉他屁股上一大块血肉。
“嘶!我去你大爷!”
吃痛的陆谨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多想一个牛蹄子踹出便将身后那东西踢飞。
紧接着他也顾不得查看伤势,连忙使出吃奶的劲冲向村口跃入光幕内。
光幕内外宛若两个不同的世界,主宰着生与死,落入光幕内的陆谨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提着的心也总算松口气。
虽然还没能完全理解黑暗的规则,但只要村里的魂碑散发出朦胧光亮驱散黑暗,待在光幕内的生灵便不会遭到袭击,这也是为何陆谨选择回来的缘故。
死里逃生的他此刻也是一阵心有余悸,站在光幕内回望村外黑暗,他仿佛能听到一阵阵极为恐怖的吼叫声。
黑暗中时不时有着道道黑影闪过,让陆谨对黑暗中那些神出鬼没的东西更加忌惮,也暗暗告诫自己,若非有应对或能在黑暗中安全行走的手段,绝对不能进入黑暗中。
血淋淋的牛屁股被活生生咬下一块血肉,此刻在陆谨放松了心神后才传来一阵剧烈疼痛。
他也是暗暗心惊,要知道他可是皮糙肉厚,当初蛇妖都难以咬破他牛皮,后来他又炼化了一滴绿色精华液肉身得到大幅度增强。
可就是这样的牛躯强度,竟然被黑暗中的怪物一口便咬下一大块血肉,这要是再耽搁一段时间,恐怕便只剩下牛骨架了。
光想想,陆谨都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爹!你快醒醒啊!”
“你怎么啦?”
就在这时,村子内传出少女抽泣的呼喊声。
陆谨闻声望去才发现不远处围着一大群人,怪不得都没人注意到他这只突然闯入的牛。
他虽然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为牛好奇心太重的话容易上桌,还是不凑热闹为好,何况自己得先养伤。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陆谨也没上前凑热闹,连忙趁着没人注意躲到一旁稻草堆内。
稻草堆内倒是挺安全,似乎也没人注意到他钻入草堆。
“嗯?”
“什么情况?”
可一进入草堆内他就发觉有点不太对劲,首先屁股上那种被撕咬过后的剧烈疼痛感没有了,在他回望屁股时发现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已自行止血结痂,愈合的速度都堪比用了金疮药,让陆谨牛脸上也是一阵疑惑惊讶。
还没等他搞清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他突然感觉牛屁股传来一阵热烘烘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个暖炉在那给他烘热屁股一样。
紧接着,他便错愕地看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没一会,他的伤口便重新长出新肉,在结痂脱落后顿时焕然一新,简直跟没受过伤一样。
“卧靠!什么情况?”
即便是亲眼所见,此刻的陆谨也是惊愕在原地。
不真实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扭了扭屁股。
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新长出的嫩肉与皮毛似乎与之前的没两样,完全看不出他屁股曾被咬掉过一大块血肉。
“难道是体内剩余的气血精华与妖力在起作用?”
暗暗惊疑的陆谨最终也只能将功劳归咎于先前吞掉的那滴绿色**上,否则如何解释这一切?
“你们让开,我要出村去找解药!”
“胡闹!外面已经天黑,出去就是找死!”
“小婉,那毒太猛烈了,你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你们胡说......”
就在这时,稻草堆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伤势已经恢复的陆谨好奇钻出稻草堆,顿时看到叶婉儿站在村口,而老村长与十几名村里的妇人拦住她劝阻着,生怕她意气用事冲出村子。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抽泣声,陆谨循声望去发现先前被他撞飞入村内的十来名狩猎队成员,此刻全都灰头土脸低头不语地站在一旁,而地面上躺着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
距离那几具尸体不远,叶景龙面色青紫地躺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奄奄一息。
很显然,这次狩猎队进山应该是遇到了某些变故,不仅没能打到猎物还损兵折将。
先前回村时,他便注意到狩猎队不少人肩上都扛着人,他那时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伤者,没想到是死者。
而叶景龙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太妙,结合先前听到的声音,他已经断定对方中了毒,而且性命已经难保。
村口多了头水牛并没人去注意,老村长等人极力劝阻着意气用事的叶婉儿。
而奄奄一息的叶景龙躺在地上,视线落在村口泪眼婆娑的叶婉儿脸颊上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已经无力喊出声音,只能张着嘴巴喘息着。
“哎!”
旁观者清的陆金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
叶婉儿此刻只想着救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明知这一去便可能与父亲永别,但她依旧心存着幻想,想要抓住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而叶景龙明白自己熬不住了,想要在临终前与爱女道别,却没能如愿喊出声,所以他满脸不舍硬撑着一口气就是不愿离去。
羁绊的父女之情让陆谨心头微微有些触动,说到底叶景龙也算是他半个主人,就这么死了着实有些可惜。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便宜你了!你要是活不过来,我恐怕就得被愤怒的人群抬桌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