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董卓之乱

董卓生于甘肃一个地主家庭,后来做官,运气极好的他遇到东汉帝国羌乱**,他靠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在羌乱中锻造了自己和他的兵团。黄巾军造反后,东汉政府无力调动其他兵团,只能命令董卓去镇压。在镇压黄巾军的过程中,董卓和他的凉州兵团快速成长,天下无敌。

董卓不是主动来踹东汉王朝墓门的,而是被邀请来的。邀请他的人就是外戚何进和士大夫代表人物袁绍。袁绍家族四代出了三个国家最高行政长官和名誉顾问,祖坟青烟直冲云霄。

东汉政府消灭黄巾军后,敏锐地发现了董卓的才能,当然这种才能也是实现其野心的基石。于是,中央政府命令董卓进京,做没有实权的宫廷供应部长(少府)。

董卓虽然胖得像头猪,但智商要比猪高出很多,他当然明白这是中央政府的卸磨杀驴,于是拒不接旨。东汉政府好不容易干掉了羌人和张角这两股反叛势力,已是气喘吁吁,根本无力对付董卓这个叛徒,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抗旨。董卓又用重金收买皇帝刘宏身边的宦官,要他们在中央政府为自己说话,在宦官的帮助下,董卓继续在凉州过着吃肥肉、喝美酒的神仙日子。

公元189年,刘宏去世,长子刘辩即位。何皇后的老哥何进突然头脑发热,决心重启绝迹多年的外戚、士大夫联合阵线,铲除宦官。外戚窦武和士大夫联合消灭宦官的计划失败后,无论是外戚还是士大夫,都把诛杀宦官视为不祥的举动,没有人再敢提议。何进重提联合阵线,附和者寥寥无几。这说明,宦官把士大夫和外戚的胆给吓破了。

何进秘密联络帮手,终于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吓破胆子的士大夫,此人就是袁绍。袁绍出身世家,门庭广大,从他曾祖父起,家族势力就赫赫有名。袁绍不喜欢靠祖先牌位吃饭,想要独立干点事,于是与何进一拍即合。

何进得到袁绍的支持,马上进宫面见妹妹何太后,把他和袁绍联合铲除宦官的计划和盘托出,何太后犹豫不决,何进出宫后对袁绍说:“女人就是难以成大事,还是要靠咱爷们。”

两人开始谋划,他们都知道以张让为首的宦官群体现在控制着小皇帝刘辩,如果在诛杀宦官的过程中,宦官拿刘辩做挡箭牌,他们会投鼠忌器。两人困在思维迷宫中,无法突破。

突然有一天,何进脑洞大开地对袁绍说:“可以请董卓进京诛杀宦官。”

袁绍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怎么忘了那个肥猪。”

如你所知,脑子是个好东西,有人永远带着,有人把它留在梦中,还有人把它留在了娘胎里。何进、袁绍属于第二种,他们只有在睡觉时,智商才正常。

何进是杀猪出身,脑子不好使很正常,袁绍贵为世家大族之后也没高明多少,他非常赞同何进引董卓进京的奇思妙想。袁绍的谋士陈琳冷静地警告两个糨糊脑袋说:“董卓手握重兵,早有觊觎中央政府之意,你们倒好,居然给他这样的机会。对付宦官,一个法官就够了,非要让董卓进京,恐怕能发不能收。”

后来的事证明,陈琳智商超群,洞察力精准。但这是事后诸葛,从陈琳这段话来看,他脑中的糨糊不比何进和袁绍的少。宦官掌控兵权,皇帝又受其控制,法官根本无法进入其势力范围,所以陈琳张口就能说出计策只是当时儒家知识分子满嘴跑火车的一个惯常表现。如果宦官那么容易对付,早就被铲除了,还用等到何进和袁绍?

董卓在凉州正对着大好阳光晒肚皮,突然得到通知,何进和袁绍要他带兵进洛阳扫除君主宝座上的垃圾(宦官),他乐不可支。他从平定黄巾军叛乱后就有个理想,那就是再为王朝出力,建立更大的功勋,做到立己达人。何进和袁绍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立即集结凉州兵团,昼夜奔驰,很快挺进到距洛阳直线距离九十公里的渑池(今河南渑池)。凉州兵团战鼓震天,洛阳郊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何进突然清醒过来,他发现事态严重,于是以皇帝之名令董卓原路返回。董卓正疑虑时,袁绍却极力劝说何进:“斗争已开始,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当断不断,必受其殃。应立刻要董卓进京。”

何进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清醒,他对袁绍说:“董卓兵团有数万人,杀几个宦官用不了这些。我现在可以以皇帝的名义任命你为司隶校尉(大名垂宇宙的李膺曾任此职),你可控制卫戍部队,见机行事。”

袁绍对何进的态度表示怀疑,他拿到司隶校尉的大印后,以自己的名义给董卓送信,要他立即带兵进洛阳。董卓被何进与袁绍大相径庭的态度搞得头昏脑涨,他不明白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有搞定对手,外戚和士大夫联合阵线就开始分裂。

但形势发展已不容二人再有讨论磨合的时间,董卓大军距洛阳不到一百公里,何进和袁绍忙得四脚朝天,宦官们耳目众多,早已知晓。如果没有董卓大军,宦官们不至于慌张,他们多年来和外戚、士大夫斗争,非常清楚对方那点三脚猫功夫,可他们从来没有和手握重兵、不听中央政府命令的人打过交道。

宦官带头大哥张让集合宦官们说:“何家能有今天,我们出力不小。如今他何进却忘恩负义,如果我们不铲除这种人,天下人竞相效仿,恐怕价值观将崩塌。”

宦官们咬牙切齿道:“必须维护天下价值观。”

何进提前穿起了寿衣。几天后,张让以何太后的名义召何进进宫。何进恍恍惚惚地进宫,就在宫中,他被宦官捉拿,张让训斥何进说:“天下大乱,都把责任推到我们宦官身上,你们外戚就没有责任吗?况且当初你妹妹(何太后)和先帝闹得不愉快,是我们向先帝求情,才有你何家的今天,如今你却要铲除我们,真是猪狗不如。”

何进无法争辩,立刻被杀,宦官把他血淋淋的人头扔出宫外,袁绍看到同伙的人头,心惊肉跳,智力突然恢复,宣称张让谋反,并调动禁卫军猛攻皇宫。

宦官们本来掌控着军队,然而袁绍突然袭击,把他们困在宫中,他们不能调动宫外部队。在死守了三日后,张让只好挟持皇帝刘辩在深夜逃出皇宫,向北方逃亡。抵达黄河渡口小平津时,袁绍的追击部队赶到,张让拿出了人类的情怀,向小皇帝刘辩叩头后,跳入黄河。

张让死后,袁绍在洛阳城中对宦官群体斩尽杀绝,甚至没有胡子的人也遭到诛杀,两千多个宦官命丧黄泉,这里面当然有无辜的宦官被同类牵连。或许,这就是人生,佛教的人说,它很无常。至此,中国第一个宦官时代结束。它结束得如此痛快,让正奔赴黄泉的何进大为诧异,更让活着的袁绍莫名其妙。两人此前废寝忘食、郑重其事地讨论诛杀宦官,认为这是个超级大工程。想不到行动起来后,发现这是小儿科。很多时候,我们夸大了事情的难度,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没有快速行动,否则一旦行动,马上就能有所收获。

刘辩在那个黑夜被袁绍的部队救回时,董卓在那个黑夜做了个美梦,他梦到皇帝给他驾车,醒来后,他让谶纬之士解释此梦。谶纬之士告诉他:“这是让你进首都,其乐无穷。”

董卓大叫一声,率领人马斩关而入洛阳。两天后,董卓亲自把刘辩扶上龙椅,然后请袁绍等官员在洛阳城外检阅他的部队。凉州兵团在阅兵式上喊杀声震天,袁绍等人吓得面如土色,董卓把洛阳大权牢牢掌控在手中,开始表演他人生中最耀眼的篇章。

董卓的能力和成就都在战场上,对于政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不过,有时候信心是他人给予的。董卓发现洛阳城中的士大夫都因他而噤若寒蝉,立即感觉到自己的伟大。于是,他开始了自己异常陌生的政治表演。

不过,他第一步做得可圈可点,那就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头衔,这是所有政治家和野心家的必经之路:先用力量建立威望,至于别人从心底认可他的事,以后再说。建立威望的手法就是废掉别人眼中的最高权威。董卓把刘辩叫来,问他:“国家怎么沦落至此?”

刘辩不能回答。董卓就叫来刘辩的弟弟刘协,重复这个问题。刘协说:“内鬼外敌,所以至此。”内鬼是士大夫、外戚和宦官;外敌是羌人和黄巾军。

董卓大喜道:“你才是合格的皇帝。”于是,他以刘辩的名义颁布诏书说:“我的智力不能处理天下事,弟弟刘协聪明绝顶,是董卓心仪的皇帝人选,所以我退刘协(汉献帝)上。”

洛阳全体官员哗然,董卓不管,亲自任命自己为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接着又把两汉王朝失传几百年的相国头衔(两汉王朝只有三任相国,萧何、曹参、吕产)搬出扣到自己头上,现在,董卓成为东汉帝国的最高军政长官,他自称帝国保护神。

董胖子以绝对的军力废掉皇帝,并没有引起激烈的反对,因为东汉帝国史上,皇帝都身不由己,要么被外戚所立,要么被宦官所立,在很多人看来,废个皇帝远不如当年梁冀毒死个皇帝的罪恶大。所以说,董胖子第一步没有错,但第二步错得太离谱,以至于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

刘协说东汉政治混乱,主要由外戚、士大夫和宦官的吵闹引起,董卓赞同。他不理解政治平衡的道理,决定把这三种势力全部铲除。宦官不劳他动手,早已死绝。董卓先瞄准外戚,他把何进一族全部诛杀,毒死何太后,甚至把已入土为安的何进弟弟何苗从棺木中挖出,扔到大街上让野狗撕咬。然后他把矛头对准士大夫。董卓不明白的是,东汉政府始终衰而不死,就是一批士大夫官员在勉力支撑。他让士大夫们主动卸职,士大夫们哭天抢地,董卓就对他们挥起屠刀,士大夫的顶级代表袁绍慌忙跑出洛阳城,然后集结地方官员反对董卓。

很快,董卓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袁绍在东方集结起假装效忠东汉中央政府的地方官,组成讨董(讨伐董卓)联盟,声称要进攻洛阳,活剐董胖子的一身肥肉。

董卓心惊胆战,在洛阳城无法正常入睡。其实他不知道,那些联盟成员都各怀鬼胎。比如冀州州牧(军政长官)韩馥就在参加讨董联盟前向参谋征询意见说:“我是帮袁绍还是帮董卓?”

他的参谋回答他:“什么帮袁绍还是帮董卓,咱们起兵是为了国家。”

韩馥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那应该先帮袁绍,董卓控制皇帝,是国家的敌人。”

参加讨董联盟的各地军政长官其实都是这个心思:先站队再说。至于是否为国家起兵,那要骑驴看唱本。

讨董联盟虽按兵不动,但声势浩大,董卓心神不宁。他决定先发制人,装腔作势地集结军队要攻击那群乌合之众。军队集结完毕,正要向东方进发时,董卓突然摇晃着肥头大耳说:“我犯得上和这群叛徒一般见识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董卓的心腹马上附和说:“东方不是您的吉位,咱们回凉州。”

董卓大骂道:“纵然手无寸铁被狼追击,也不至于跑回老家,先去长安,看看再说。”

公元190年三月,董卓以皇帝刘协的名义发布诏书说,相国董卓力挽帝国于既倒,想不到袁绍等人叛离中央政府,还要进攻首都洛阳。董相国为天下百姓着想,辅佐皇帝西狩。那些叛徒自然有老天收拾。

离开前,董卓把洛阳城所有的富豪集中起来屠杀,把他们的金银财宝装上马车,再逼迫数百万洛阳市民跟随他上路,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洛阳城付之一炬。刘秀建东汉后苦心建设洛阳,如今,董胖子把它变成火海。从此,以洛阳为首都的东汉中央政府成为镜花水月。

以长安为首都的东汉中央政府很快步其后尘。董卓到长安后,让王允帮他处理政事。王允本是何进的心腹,何进全族被董卓杀掉,王允侥幸不死,并识时务地投靠董卓,然后全身心地谄媚董卓,终于得到董卓的信任,董卓放心地把皇帝刘协和长安交给王允,他自己则躲进奢华的郿坞,天气晴朗时就跑出来躺在胡**晒肥嘟嘟的肚子,天气阴暗时,就回到房间在美人群中左拥右抱。

当时的天下十分怪异,以董卓为相国的中央政府在长安城醉生梦死,以袁绍为盟主的讨董联盟整日歌舞升平。双方始终在打嘴仗,董卓说讨董联盟是叛徒,讨董联盟则指控董卓挟持天子,更是叛徒。直到骂得口干舌燥,双方才懒洋洋地进入战场,战斗还没开始双方就同时宣布结束,整个中国稀奇古怪。

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稀奇古怪中,中央政府发生了巨变。董卓和世界上大多数胖子不同,大多数胖子脾气温和,董卓恰好相反,尤其是被迫退守长安后,他每天像吃错药一样,总是突然发怒,一发怒就动刀,一动刀,身边就有人人头落地。

董卓也知道自己的性情会引来危险,所以常常把他的义子、皇家指挥官吕布带在身边。吕布武艺超群、力大如神,只要他在董卓身边,没有人能杀得了董卓,除了他自己。

这种情况下,王允终于冒出头来,他对亲信说:“我谄媚董胖子,是为了曲线救国。如今机会到来,只要能搞定吕布,就能干掉董胖子,中央政府将恢复权威。”

要策反吕布,就必须全面了解吕布。王允通过各种详细调查,知道了吕布好色,董卓也好色。王允计上心来,决定实施千古一计:美人计。他先把干女儿貂蝉介绍给吕布,正当吕布陷入爱河不能自拔时,王允又突然把貂蝉介绍给董卓,并且神情悲伤地对吕布说:“董卓非要抢貂蝉,你是男人不?”

吕布叹息说:“董卓是我爹。”

王允说:“爹个鬼啊,你姓吕,他姓董,朋友妻还不可欺呢,何况是儿媳?”

吕布垂涎貂蝉美色,被王允激得怒发冲冠。他拎起拿手武器方天画戟冲进董卓房间,董卓看到吕布的怒容,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口不择言地重复喊着一个名字:“貂儿,貂儿……”

如你所知,这是貂蝉的昵称,吕布听到这里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把董卓刺成了马蜂窝。

董卓一死,王允立即控制长安大局。他马上施展政治才能,以皇帝刘协的名义宣布大赦天下,恢复帝国权威。对于东方的讨董联盟成员,王允表现出一个合格政治家的高度智慧,他不但没有训斥这些人,反而表彰他们反抗叛徒的忠心。

但王允太小瞧这些人了,他们根本不希望中央政府恢复力量,这段时间的无限权力让他们喜欢上了没有拘束的日子,他们又指控王允操纵皇帝刘协,把王允定为董卓第二,现在,王允又成了叛徒。

王允气急败坏,更让他气得死去活来的还在后面。董卓被杀后,其得力部将牛辅也被部下所杀,这个部下还提着他的头来长安邀功。王允重赏这样的叛徒,但牛辅的部将李傕、郭汜在王允大赦天下后有杀王允老乡的罪行,两人请求王允再搞一次大赦,王允的脑袋马上不灵了,他说:“朝廷政令严肃得很,刚搞完大赦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搞?这显然是蔑视中央权威。”

李、郭二人大笑说:“什么狗屁中央权威,这些年被蔑视得还少吗?那我们就再来一次!”

于是,两人纠集残兵迅速攻陷长安,把王允斩首,并借皇帝之名宣诏镇压以王允为首的叛徒,长安城和当初的洛阳一样顿时成为血窟。

东方各军政长官们对李、郭二人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如此,他们拒绝回归中央政府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了。李、郭二人和另一个同伙开始轮流做起中央政府的执政官,好不快活!然而,没有文化和理想的团队注定不能长久,三年后,李、郭等人内讧,在长安城中火并。

董卓迁都长安时,长安人口有五十万,经过李、郭等人的内斗,长安城渺无人迹,成为人类禁地。老天看到如此惨状,都要偷偷落泪。皇帝刘协适时地请求刚打了一场胜仗的李傕说:“能不能你打你们的,我去洛阳躲清闲?”

李傕不许。刘协说:“你们现在打架,也不挟持我,我成了废物。你们养着个废物做什么?我走,还能带走一大批人,如今粮食紧张,我们离开,岂不是给你节省开支?”

李傕还是不许。刘协就带着他的臣僚团队玩命吃喝,最后,李傕发现了问题的实质:刘协已没有价值,如同被榨了一万次的橙子,什么都榨不出来。于是,李傕痛快地将其释放。

在一批还效忠中央政府的官员的协助下,刘协狼狈地跑出长安城,他们不敢走大路,担心碰到民变,所以像做贼一样,在黑夜翻山越岭,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洛阳。洛阳已成废墟,当年最繁华的大街荒草萋萋,如同原始森林。洛阳城被董卓烧毁后,无人建设。刘协的皇家会议,只能在废墟上进行,开会的场景好像丐帮大会。刘协团队缺衣少食,只能靠卖官缓解生存压力。卖的官数目惊人,导致官印雕刻工加班加点,累死了好几个。有时候缺少工人,刘协就和他的官员们迅速顶上,这种共苦之情,刘协没齿不忘。

刘协多次向各地拥兵自重的军政长官们乞讨,只有董卓之乱后兴起的一支义军的首领韩暹亲自运送粮食抵达洛阳,韩暹只能保证刘协活着,至于改善生活质量,他无能为力。

刘协对各地军阀们的表现很失望,经常偷偷落泪。他心里明白,失去了皇权的皇帝好像是失去了牙齿的老虎,无法命令任何人。已混成中国最大军阀的袁绍就毫不讳言地宣称:“我不能搞个皇帝招牌来作茧自缚啊。”

刘协过起乞丐生活,日夜盼望有人来帮他,每个夜晚都焚香祷告。结果他的祈祷还真感动了上天,曹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