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恬不知耻的人
“不要轻举妄动，里面的人好像在打架，我们就这样砸门，你爸会吃亏的。”靳耀庭拉住我的胳膊，“走，去隔壁。”
靳耀庭敲开隔壁的门后，二话不说，直接丢出一沓百元大钞，隔壁的大妈就把阳台借给了他。
“你该不会要爬过去吧？这也忒危险了，万一我爸不在里面呢？”我拉住靳耀庭的胳膊，万一他听错了，我爸不在关亦凌家里，他就是私闯民宅。
“情况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你去门口等着，我一会儿开门你就冲进去。”靳耀庭挣脱我的手，快速翻越栏杆，往隔壁的阳台爬去。
这可是二十楼啊，又没有护栏，万一掉下去……我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他，心脏已经跳到喉咙里，直到看见他敏捷地跳进隔壁的阳台，我才能再次呼吸。
回到关亦凌的家门口，我听到靳耀庭沉声怒斥，“关亦凌，你干什么，老人你也打！”
然后门开了，我冲进去，只见客厅的地上，关亦凌和我爸仰倒在地。关亦凌的样子像是被靳耀庭踹翻的，我爸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听到爸爸还在喘息，我总算放下心，含泪跑上去，扶起我爸，关切地问，“爸，你怎么样，我是舒舒啊！”
我爸睁开眼，气息依旧有点喘，涨红着脸叹息，“可惜啊，竟然没能帮你除掉这个人渣！”
我心痛得快要裂开，我爸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为了我，竟然拖着病体来杀关亦凌，幸好没成功，不然爸爸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没有您，让我和妈妈怎么活啊？”我趴在爸爸的胳膊上泣不成声。
警察很快赶来，关亦凌原本忌惮着靳耀庭，一直缩在角落，看见警察，兴奋地跳起来，“警察同志，我要告这三个人，他们私闯民宅！”
“私闯什么民宅，你都快把人家老头儿给打死了，我再不救人，就成凶杀案了。”靳耀庭说着就是一脚踹在关亦凌身上。
我吃惊地看着靳耀庭，还没见过他打人，动作还挺帅挺酷。
警察把我们全部带回了警局。刚开始关亦凌占着事情是发生在他家的优势，各种扬言要告我们，当警察同志知道闯进去要杀他的人是他前妻的爸爸，还有可能牵涉到谋夺财产，警察同志立即变了脸。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有理不在声高。”警察同志将站起来的关亦凌按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靳耀庭特约的律师来了，Z市一流的律师，警察局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一看见他，就知道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男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说话就更加客气。
“要告我的当事人，是吧？”大律师叉开腿往椅子上一坐，“好啊，我的当事人也刚好想打官司。我的当事人身为你的前岳父，去看望你有什么错，你不仅不感谢他，还把他打成重伤，他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吗？你身为晚辈的责任感呢！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律师的食指一下下重重地戳在关亦凌的脑门上。
我被大律师机关枪般的语速和混淆黑白的能力震撼了。靳耀庭对我眨眨眼，示意我镇定。我当然不会拆台，像关亦凌这样的人渣，就要能混淆黑白的人治他。
“什么探望，探望人会带刀吗？”关亦凌气愤地指着桌上的凶器。
“我的当事人给你买了水果，怕你没刀，就带一把给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律师继续面部改色地混淆黑白。
坐在一边的警察同志差点笑出声。
大律师却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别以为我的当事人病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可以任由你胡诌。我来之前做过调查，你家客厅桌上放的水果就是我当事人在楼下的水果店买的。识相的赶紧跟我的当事人道歉，我的当事人看在曾今是一家人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不然我现在就给你出律师函，明天一早向法院提起控诉。你把我的委托人吓得犯了心脏病，医药费起码赔二十万。”
关亦凌鼓着眼球，那个气啊，差点把眼珠子瞪爆了，却拿靳耀庭和大律师没办法。最终，警察同志帮我们和解，双方签字各不追究了事。
“言小姐，刚才那个真地做过你老公？”大律师啧啧啧嫌弃地摇着头，“渣成这样，做人都不配，还当人老公！”
我无奈点头，“他确实只配做狗，不，说他是狗都抬举他了，狗至少主人给吃的，会念着主人的好，效忠主人，他却只会反咬主人，弄得主人家破人亡。”
关亦凌黑沉着脸从警察局离开，偏巧时间太晚，没有出租车，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回小区。
从后视镜看见关亦凌过马路，我真想让靳耀庭狠狠地闷一脚油门，撞死他个人渣。
爸爸握住我的手劝我，“舒舒，你还年轻，你不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和那个人渣拼，那样爸爸妈妈就算死，也不能闭眼睛。”
我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下来，我不可以去拼命，他就可以了吗？
“爸，你以后再敢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你前脚死，我后脚就跟着自尽。”我发狠地望着爸爸，让他知道我的决心，免得他再做傻事。
爸爸在我的威胁下终于答应放弃去杀关亦凌，乖乖让护士把他推进手术室。爸爸心脏本来就刚做完手术，和关亦凌一顿搏杀后，心力交瘁，又硬撑着在警察局呆那么久，被推进手术室就晕了过去。
我不放心我爸，强烈要求跟着进手术室，医生本来不让，多亏靳耀庭在医院有股份，借着他的光我才能进去。
经过繁琐的检查，确定我爸只是心脏受到刺激，问题不大，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后，在快天亮的时候，我和靳耀庭终于推着爸爸走出手术室。
我真心感谢他，竟然在手术室里陪了我那么久，我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他布满血丝的眼眸，“要不，你就在病房里睡一会儿吧，到九点钟还要上班。”
他微颔首，“好，十点有个很重要的会，我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早饭可以麻烦你去帮忙买吗？”
我尽管也很疲惫，却用力点头，“当然，早餐我请，只是医院附近没什么好早餐店，可能要委屈你的胃。”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挑，只要白粥和牛奶就行。”他对我活跃地眨了眨眼。
把我爸送回病房后，我就去买早餐，拎着热乎乎的早餐回到病房，却看见一张我极其厌恶的脸。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斜睨坐在病床边的中年女人。
言恒母亲讨好地笑着，“我听护士说，老言又进手术室，就过来关心一下。舒舒啊，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啊？”
“谁让你叫我舒舒的。”我压低着嗓音怒斥，“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拿笤帚赶你。”
言恒母亲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不准叫就不叫好了，你干嘛那么激动，小心把你爸吵醒。这样好不啦，我们出去谈。”
“好，你出来。”我很认真地点头，手放在病房的门上，耐心地等女人走出去，在女人转身的时候，刷地抽出一把水果刀，刀尖正对着她，“警告你立马儿滚蛋，不然别怪我的刀子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
这对母子，来找我无外乎要钱，我才不想听她瞎哔哔，直接给她来硬的，看她走不走。
讨厌的女人终于被赶走，我和靳耀庭也能好好享用早餐。我没主动说言恒母子的事情，靳耀庭也不问，吃完早餐将就着在爸爸隔壁的病**眯着。
八点半时，他换上秘书给他送来的衣服，神清气爽地去上班。我一直把他送到医院门口，看着他上车，可就在他前脚跨上车的时候，言恒母亲从旁边的绿化带冲出来，拽住他的胳膊。
“未来女婿，你借给我点钱行不行？”言恒母亲像狗一样腆着脸笑望靳耀庭，一双肥胖丑陋的手死死抓住靳耀庭的袖子不放，“财产都被舒舒败光了，她弟弟又在外面和人打架闯了祸，现在被人逼着讨要医药费，再不给钱，就会被人打断腿。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好歹都姓言，你看在舒舒的面子上借给我二十万，行吗？”
我特么好想打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我这里搞不到钱，竟然恬不知耻地问靳耀庭要。我情急之下，再次掏出匕首，张嘴大骂，“你TM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在街上随便抓个人就问人家借钱，你神经病啊！”
言恒母亲忌惮地转到靳耀庭背后，装出一副可怜相，“舒舒从小娇生惯养，不知道单身女人养孩子的辛苦，您是明白人，又那么有钱，应该会懂我的苦，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明白你的苦？”靳耀庭目光森冷地看向一直抓着他胳膊的女人，“我是有钱，二十万对我来说或许就是一顿饭钱，却不会给你这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不知道工作，只会伸手向人讨钱过生活，还要养小白脸的泼妇！”
呃，我瞠目结舌，靳耀庭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而且，他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拿着我爸的钱养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