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为钱什么都干

哒,靳耀庭大力地将刀叉丢在大理石桌面上,宣告晚餐结束。

我再不情愿,也必须从水里起来。我深吸一大口气,披着水珠站起来,抓过浴巾,裹住自己,没穿鞋走进房间,燥红着脸问,“你要不要洗一下?”

靳耀庭洞察一切的目光扫向我。

好冷的目光,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他的态度和刚才大不相同,我已经彻底摸不透他的心思。

“看来看去,也不觉的你值一百万。”他说话的口气和在大街上买东西与人讨价还价一样。

他突然拿起外套,掏出支票,刷刷写好,丢向我,“三十万,了结我和你所有的关系,以后再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呆呆地看着支票缓缓飘落在我面前的地上,没伸手去捡,三十万,比我想象中少,足够解决大部分问题,我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心头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气都快喘不过来,脸上还残留着被支票砸中的刺痛。

靳耀庭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我闭了闭眼,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付炯,我和靳耀庭完全决裂了?

我很快穿好衣服,离开这个让我屈辱无比的房间,同时拨通付炯的电话。

付炯要我去酒吧见他,我怀着忐忑赶过去,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把手机往他身上砸去,“你要我做的事已经完成,快把那些备份给我。”

我无视包厢里靡乱的画面,径直瞪着慵懒靠在沙发上的付炯,其他人似乎在嘲笑什么,我一律懒得理会,走上前,抓起一瓶啤酒。

“好,喝下这瓶啤酒,我就把东西给你。”付炯于吞云吐雾中望着我,迷离的样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清醒的。

“喝酒?”我冷冷一笑,扬起酒瓶,嘭嚓砸在桌沿上,然后举着手中剩下的酒瓶走近付炯,坐在付炯身边的女人不过是来卖酒的,自然不会替他挡刀,作鸟兽散,我扑上去,用碎酒瓶抵住他的脖子,“别以为你手里有我的照片就可以再三逼我就范,你今天不把东西给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付炯就是个无赖,想要他履行承诺,必须用非常手段。

“我不信你敢刺下去,你和我同归于尽,你父母怎么办?”付炯淡定地吸着雪茄。

我直接用行动回答他,酒瓶锋利的前端刺进他的脖子,当即见红,付炯双眼一眯,厉声大喝,“你TM真刺啊!”

“不然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是继续玩我的话,我只能抛下一切和你玩大的。”我从来没这么狠辣过,却感觉有种特殊的爽快,假如我手里的酒瓶抵住的是关亦凌的脖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付炯这回真怕了,偏头对他的人说,“去,把她要的东西拿出来。”

两部手机,一台手提,我确定里面装着我的那些不雅照片后,抽出存储盘,砸在地上,再狠狠地跺碎,疯狂凶狠的样子把包厢里的人都吓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激动,好像心里憋着莫大的痛苦,必须狠狠地发泄才能让自己舒坦。

嘭,我把酒瓶砸在那些存储盘碎片上,踩着一地凌乱走出包厢。门打开的刹那,我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听到响声转头,看见我,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浓浓的厌恶,“这么快就换地方挣钱了?看来你不挣足一百万,不会罢休。”

“一百万哪儿够啊。”

付炯暗哑的嗓音从包厢里飘出来,我的腰被人从后面紧紧搂住,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住我的背,轻轻摩擦,摇摆,从外面看好像在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付炯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慵懒又带着暧昧地对着我耳蜗吹气,“我刚刚花两百万,买她三个月,买二送一,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靳耀庭讥嘲地勾勾唇角,“是嘛,那就恭喜你们各取所需了。”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靳耀庭转身离开时的那抹笑,那是一种怎样的嘲弄和鄙夷,我的心都在隐隐作痛,感觉自己的尊严在他面前完全碎裂,飘散在空气里,一点不剩。

靳耀庭的身影一进包厢,我就用力推开付炯,双目喷火,“别碰我。”

“你很缺钱?”付炯玩味儿地转动着高脚酒杯,“我真可以给你两百万哦。”

我冷冷地用鼻子哼气,“全天下谁的钱我都会要,就你付炯的,白给我都不稀罕,因为你太TM变态!”以为我不知道他动的什么龌龊心思,他的脖子还在流血,他会好心帮我?

“不是说你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吗?”付炯一脸无辜,“挣钱吗,当然要冒风险。”

我根本懒得理他,径直离开酒吧,隐隐的,我听到有人问付炯,“付少,就这样放过她,是不是太便宜了?”距离太远,我没能听清付炯的回答,不过那都不重要,一个豁出去的人,没什么好害怕的。

钱有了,却远远不够,思来想去,我决定把三十万全给我妈交手术费,言恒母子那边再另外想办法,而且,我总觉得言恒母子不太对劲,虽然催钱催的很急,两次见到他们,都没从他们的脸上看见焦虑,根本不像害怕被人告的样子。

看着妈妈被医生推进手术室,我总算稍稍忘记靳耀庭鄙夷的神情,暗暗告诉自己,他只是个过客,没有什么比爸妈更重要的。

言恒母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妈在做手术,大吵大闹地跑医院来问我要钱。

“我没钱。”我两手一摊。

“没钱,那你还给你妈做手术!怎么,你妈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女人胡搅蛮缠地吼起来。

“你儿子只是打人赔钱不够,大不了蹲几年大牢,我妈妈已经病入膏肓,你敢拿他们相提并论?而且,你儿子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管他!”我板着脸,表情特别凶狠,“别以为你有那条短信的截图我就会怕你,现在的照片PS的多了去,又没显示我的号码,我怕什么啊!还有,我警告你,我爸要是出一点问题,我和你们没完。”

我一个连付炯那个大变态都敢威胁的人,还会怕这对脸皮比城墙厚的母子吗?经历这么多后,我领悟出一个道理,你越软弱退让,越被人骑在头上欺负,做人不能太好面子,该无赖的时候就要拉下脸。

女人眼里闪过惊讶,想必是没弄明白才短短的时间,我怎么会变化那么大吧?别说她,我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好陌生,可我有什么办法呢,连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靳耀庭都离我而去,我再不用无赖的面具掩饰自己,恐怕会撑不下去。

“干什么,跟老娘玩横的啊?”女人惊讶过后换上比我更凶的神情,“老娘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人跟我耍狠,因为我会比对方狠一百倍。我现在就把短信的照片给你爸看!”

女人拿着手机往我爸的病房冲去。

我冷眼看着女人离开,都懒得跟过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女人哭丧着脸,骂骂咧咧地从我爸住的病房离开。

爸爸拄着拐杖走出来,坐在我旁边,握住我的手,紧紧地,就像小时候我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一样,用他手心的温热鼓励我,“舒舒,最近让你受苦了,以后他们母子的事情,爸爸来处理,你不用管他们。”

女人以为已经牢牢把我握在手心,其实我才是那个握住她把柄的人。

昨晚,从酒吧出来,我绕道去了他们母子住的小区,好巧不巧碰上女人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地从的士里下来,两个人都醉醺醺的,靠在小区的栏杆上就亲起嘴来,看两人熟稔的样子,多半在一起很久。

我悄无声息地拍下照片,回到医院拿给爸爸看。爸爸毕竟是老江湖,看见这样的照片,什么都懂了。儿子要真惹上麻烦,作为妈妈,怎么可能有心情和男人鬼混?唯一的解释就是,言恒母子骗他们,趁机要钱。

我先下手为强,女人完全不知道被我设计,带着怒气去找我爸告状。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花钱,脾气暴躁,却绝容不得给他戴绿帽子,女人去找我爸,怎么可能落了好,被臭骂一顿都是轻的。

女人不甘心就这样失败,离开医院后给我发过来一条恐吓短信:别以为我这次输给你,就得意,小心机婊,老娘也不是盖的,你给老娘等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难道还怕她?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身体特别虚弱,需要买各种营养品大补,我跟庄姐预支了三个月工资,庄姐这个大好人,半句话都没多问,就给我拿钱。

我又开始医院和婚纱店两头忙的日子,仿佛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如果那些曾带给我痛苦的人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

那是个天气闷热的午后,我走出快餐店,一颗鸡蛋啪嚓砸在我脸上,粘稠的蛋液顺着我的鼻子往下流淌,滴在我洁白的衬衫上。

这可是我花好几百买的工作服啊!我抹了把脸,愤怒地看向丢我鸡蛋的人,“许玲苓,你TM发什么疯?”

之前,我还是关亦凌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都没拿臭鸡蛋砸她,她竟然角色反转,现在的小三都这样横行吗?

“我就是疯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暗中害我们。”许玲苓骂骂咧咧地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