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晴天霹雳
我无语地翻个白眼,为什么天下的人都以为我和靳耀庭有一腿呢?虽然昨天晚上确实让这个以为成了现实,可也只是仅限身体上的关系,他对我根本就是无心。
“付小姐,你的好哥哥已经跟我说过,我也答应过他,你真没必要再来我面前晒脸说这些。”我将包包甩到肩膀上,径直往前走去,真心被这些无聊的人弄得好烦躁。
我决定去医院看父母,现在或许只有她的亲人能给予她温暖的抚慰,而且她要把医药费都交上,免得出什么幺蛾子,把钱弄丢了。
我欢欢喜喜地走进病房,却看见父母一脸愁眉,尤其母亲,气愤愤,看向我爸的神情还特别凶恶。
我暗暗心惊,该不会付炯又跑来医院打扰我父母了吧?
“爸,妈,你们怎么了?”我试探地问。
母亲看见我,哇地一声哭起来,吓得我赶紧抱住她,柔声安抚,“妈,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不要哭,你哭,我会伤心的。”
我轻柔地擦拭着母亲的眼角,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完。哭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改嚎啕为抽泣,同时开口说话,“舒舒,你爸他,他竟然在外面养小三,还有个在读大学的儿子!”
“什么!”我一跃而起,不信地眼神询问坐在病**的爸爸,“爸,妈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爸爸这次没像往常一样浩然正气地抬头和我对视,若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垂着头,说话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着,“你妈的话是真的,我外面确实有个女人,不过,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我陪客户,不小心喝多……就犯了一次错,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怀孕,我知道的时候孩子都五个月,我不忍心让她打掉孩子,这才将他们母子放在外面养着,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们登堂入室。”
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爸爸竟然喝醉酒,搞女人,还弄得那个女人大肚子,在外面生了个儿子!
男人总是在犯错的时候喜欢拿酒说事儿,可我曾听人说,即便喝醉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他一个男人,要是足够爱我和妈妈,就不会和外面的女人鬼混。
“老言啊老言,我们那么多年夫妻,你竟然这样瞒着我!”妈妈受不了地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心口。
我没有拦阻妈妈,因为我的心更痛,我以为自己是爸爸唯一的宝贝,却不想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有另外一个人分享着爸爸的爱。
我生气地开口,“既然你不打算让他们登堂入室,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件事?伤害妈妈,伤害我!”
爸爸的头垂的更低了,双手用力揪着被子,“那是因为,因为……”
“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啊!”妈妈腾地站起来,指着爸爸的鼻子大声说,“你不说,我来替你告诉女儿。”
妈妈转头忧伤地看我,“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在学校和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被打的学生家属威胁,要是不赔医药费,就报警抓他。”
“所以,他们是来问要钱的?”或许是我这段时间太缺钱,听到钱,我的脑子奇迹地清醒过来。
“三十万啊,我们家都破产,哪里拿得出来?”妈妈用力戳在爸爸的头上,“你不是想让女儿借你钱吗,你说话啊,你不开口,女儿怎么会拼死拼活为你去筹钱?”
妈妈的口气特别冲,爸爸青紫着脸,猛地抬头,“我又没说要问舒舒借钱。”
“没有吗?那你是说你有钱咯?躺在病**都一个多月,你怎么不拿出来付医药费,眼睁睁看着女儿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你个老货,好狠的心!”
我从没看见妈妈这样凶过爸爸,在我的记忆力,妈妈总是很温和,很体贴地对爸爸和我,妈妈是多伤心,才会这样恶狠狠地指责爸爸。
其实我也好恨,爸爸怎么可以这样瞒着我们?我重感情,更看重忠诚,在婚姻和家庭里,我对谎言的容忍度是零。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接受不了地哭着跑出去,经历过背叛和筹钱的艰辛,我已经被迫成长,想疯都不行,我恨爸爸的隐瞒和欺骗,也担心他的心脏。这么多年,他对我和妈妈的好,我历历在目,我愿意相信他其实是爱我们的,不然对方生了男孩儿,他都没带进加来,要搁别的男人,早让小三鸠占鹊巢。
妈妈的指责已经够爸爸受的,我不能再火上浇油,我强压下恨和怒,对爸爸说,“我手上就十万块,要,您就拿去。二十多年,他们自己总该有些积蓄,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您现在是个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管他们的破事。”
“舒舒,你疯了吗?”妈妈尖声叫起来,用力摇着我的胳膊,“你怎么可以把十万块轻易给那个贱人生的孩子,十万块,你花多少汗水才挣来的?不,不,你不可以给他们,不可以!”
我安抚地轻拍妈妈的手背,“我在工作,这是一个项目的提成,并不像您说的那样困难。再说,我给这些钱,不是顾念什么姐弟血源情,我只是不想让爸爸因为担忧而再次病倒。”
妈妈偏头隐泣,爸爸把头埋在手掌里痛哭失声,“舒舒,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就是个畜生!”
“您做的事畜不畜生已经不重要,我现在只希望您和妈妈能健健康康地陪在我身边。如果钱可以让您无忧无虑,那就给他们又能有什么?”我的婚姻已经破裂,不希望连唯一的家也碎成片,“只一点,我希望这次之后,他们再不要来找您和我们,您欠他们的,二十多年来已经还完,我和妈妈根本和他们没关系。”
爸爸抬起头,将我抱进怀里,“舒舒放心,爸爸不会再让他们来打扰你和妈妈的生活。”曾今我最喜欢的就是爸爸的怀抱,此刻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他抱着另外一个孩子轻柔地哄着,我嘴里苦涩不已。
关亦凌欺骗我三年,爸爸却瞒着妈妈二十多年,妈妈比我还要可怜。我挣脱爸爸的怀抱,反身搂住妈妈,“妈妈不哭了,现在都什么时代,这种事根本就是累见不鲜,没什么好伤心的。”
我机械地说着安慰的话,妈妈趴在我的肩头隐泣到睡着。
第二天,我见到那对母子,青年和我爸年轻时拍的一张照片很像,一看就是我爸的种。母子俩进病房,明明看见我和妈妈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冲到我爸的病床前,“老言啊,你到底筹到钱没,一会儿人就要来拿钱,没钱给可不行。”
爸爸涨红着脸没说话,那个女人立即急了,“言恒可是你们言家唯一的男丁,你难道忍心看他坐牢?”
“我怎么会……”爸爸着急地辩解,话尾却被掐断在喉咙里,他转头窘迫地看向我。
我知道爸爸在向我求救,这一刻,我很火大,凭什么他们母子一开口,我就要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捧出去?我敢肯定,这对母子绝对不会还我钱。
以前服装厂还在就算了,夫妻共同财产嘛,爸爸要给他们钱花,我没权力卡着不让,现在爸爸成了穷光蛋,他们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
“我可以给钱,但是我的话必须说清楚。”我肃冷着脸,“我不管你们和我爸是什么关系,我爸现在只是个破产的病人,你们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伸手要钱,啃我爸以前给你们的老本也好,出去挣钱也罢,反正就是不要再来找我爸,因为现在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挣的,你们没有资格花。”
那个女人转脸笑着对叫言恒的青年,“瞧你姐说的这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分得那么清楚,有钱大家一起花呗。”
“别这样叫我!”我厉声低吼,“我不是他的姐姐,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们母子的存在,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自尊,就不要攀亲带骨。”
我可以因为考虑到爸爸的身体给钱,却永远不会承认他们母子,而且那个女人说的什么混账话,有钱一起花,他们凭什么花我的钱!
“不叫就不叫呗。”女人撇撇嘴,“既然不让认亲,那就快点给钱吧,拿到钱,我们就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你们一家三口。”
女人说的每一字都带着刺儿,妈妈气得全身发抖,用力推搡女人,“你给我滚,我女儿辛苦挣来的钱,才不要给你们,快滚!”
“别碰我妈!”叫言恒的青年反手就推在我妈的肩膀上,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伤心了一夜,身子虚得风都能吹跑,被他这一推,差点仰倒,我赶紧跑上去,低咆,“你才不要碰我妈,你个小三生的野种!”
我本不是个刻薄的人,被关亦凌背叛之前,我甚至不会和人怼骂,近期生活的困窘让我感受到没有过的力不从心,我的脾气也日渐火爆,身体里好似埋着炸药,一点火星儿都能将其引爆。
“你骂谁野种呢?”叫言恒的青年倒竖两眉,“别以为你妈和我爸有一张结婚证就了不起,法律上,我和你的地位是一样的,我还是男丁,以后言家所有的家产都必须由我来继承,你只能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