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是神经病
我忍不住紧张地抖了抖肩膀，激动地握住警员的手，“警察同志，就是他要杀我，快把他抓起来！”
人渣老公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察同志，实在对不起，我老婆因为家族的服装厂倒闭，精神失常，胡言乱语，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我大声辩解，人渣老公却跑过来，将我整个儿抱在怀里。
“老婆，咱别闹了好不好？我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还要照顾生病的岳父岳母，你就给我留条活路吧！”人渣老公揉揉眉心，装出头痛的样子。
“是你不给我留活路！”我拼命挣扎，扭头对警员说，“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求你们，相信我！”
值班的警员脸露踌躇，问人渣老公，“你说你老婆疯了，有证据吗？”
“有。”人渣老公拿出一张名片，“这是精神病院的电话，你打过去，就会知道真假。”
“不准打！”我伸手去抓名片，电话一旦打过去，我就会被送回去，可我焦躁之下的动作让警员心中的质疑扩大。
“既然是夫妻，回去好好商量，要是病情不太严重，就不要去精神病院了。”值班的警员站了起来。
“不！我不能跟他回去。”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人渣老公的肩膀上刺去，他距离我太近，根本没机会躲避，水果刀划破衬衫和皮肤，嫣红温热的血流出来。
吧嗒，我丢掉匕首，转身对值班的警员伸出双手，“警察同志，我伤人了，抓我吧！”
与其被人渣老公带回去，我决定蹲拘留所。
值班警员拧眉看着我合并的手腕，有些为难。
人渣老公看出我的意图，捂着伤口，做出深情的样子说，“不行，不能抓我老婆！我的伤口一点都不痛，求你们，别抓我老婆，我岳父岳母已经住院了，我老婆不能再有事。”
人渣老公深情并茂的哭求再次让值班警员动容。
我一看事情不对劲，赶紧捡起水果刀，对着老公的肩膀虚晃几下，吓得老公赶紧放开我，我一溜烟跑了出去。
“快拦住她。”
我听到警员喊。
“不用了，警察同志，我自己去就行，人太多，可能会吓着她。”
我听到老公装腔作势地苦求，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我伸手拦住一辆的士，拉开后座车门就往车里钻，大喊，“快开车。”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狂飙而出，把人渣老公远远甩在后面。
从外后视镜里，我看见人渣老公站在路边喘气，看样子不打算开车追我。
我没兜太远，因为我知道老公的心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守住我父母，我就不可能跑太远，而且他在等天亮，再叫精神病院的人来抓我。
我掏了掏裤兜，发现里面竟然有五百块钱，多半是靳耀庭塞的，我忍不住佩服他的未雨绸缪。
我没有身份证，住不了旅馆，只能蹲在路边，苦等着有公用电话的超市开门，给父母打电话。
打第一通电话时，爸爸说话有些怪异，不等我说话，就挂断了，五分钟过后，爸爸回拨过来，让我去医院的后门等他。
看着爸爸惨白的脸和必须拄拐杖才能站住的腿，我愧疚无比，都是我造的孽，让父母跟着我受苦。
“爸！”我轻唤一声，跑过去搀住爸爸的胳膊，“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联系到一个心理专家，是我的老朋友，他已经往这边来了。”爸爸一边解释，一边焦急地看向路口。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等？”我担心人渣老公叫精神病院的人来。
爸爸看了看四周，点头，“去对面的早餐车后面等吧。”
爸爸的话还没落地，从门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人渣老公喊，“人在这里！”
我瞠目欲裂，扶着爸爸就要往街对面跑，爸爸的腿却有些沉，跑不动，爸爸急了，“别管我，你快跑。”
“往哪里跑？”人渣老公追上来，揪住我的长发，用力往后拉扯，痛的我差点骂娘。
“放开我女儿！”爸爸扬起拐杖，狠狠地打在人渣老公的胳膊上，“再敢碰我女儿一下，我打死你！”
人渣老公这才放开我，往后退开两步，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跟了上来，我看见医护人员手里捏着的针筒，本能地惨白了脸色。
“老先生，您别紧张，我们是医生，是来帮助您女儿的。”我的主治医师欲安抚我和爸爸的情绪。
“我女儿不需要你们帮忙，她正常的很。”爸爸把拐杖往身前一横，“我有心脏病，你们不想害死人，就别靠过来，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听到爸爸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我差点哭出来，世上还有比我更怂的子女吗？
爸爸听到我压抑的哽咽，安抚地抚两下我的胳膊，“不要哭，一切有爸爸在。”
我用力点头，只要坚持到专家过来，我们就胜利了一半。
爸爸和人渣老公，还有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僵持地对峙着，双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老先生，您不要这样，您这样只会耽误您女儿的病情。”我的主治医师坚持不懈地游说，往前迈出两步。
“都说了我女儿没病，你没长耳朵吗？”爸爸生气地吼一声，“别动，再动，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打人是违法的……”
我正想叫主治医师闭上喋喋不休的嘴，背后突然有风袭来，我回头看去，一个人影向我扑来，我抬脚就踹，力道之大，那人痛呼一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很久都没能站起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人渣老公。
老公处理愤怒了，“还不快动手，等着有更多人受伤吗？”
“谁敢动！”
从一辆越野车里探出一个人来。
“老曲，你可算来了！”爸爸吁出一口气。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
“你是谁？”人渣老公拧着脸问。
男人还没说话，我的主治医师却主动走了过来，惊讶地看着男人，“曲教授，怎么是您？”
曲教授瞥向我的主治医师，把我拉到身边，“认识我是吧，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对这个病人的病情存在质疑，打算带她去做进一步测试。”
“不行！”人渣老公腾地蹿过来，死死攥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