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巧施妙计,乌桓歹毒

即便心中再不爽,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

为今之计只有拼上一把,说不定还能有生还的可能。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抱怨再多也没有用,该做事了。”

赵羽对于情报自然也很不满,但他没得选择,走到这一步哪怕前路是死也得去。

就是可惜了这些兄弟了。

“我倒不是怕了这群乌桓狗,只是被自己人欺骗心中很不好受,即便他们以实相告,我等还能不来吗?”

赵云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但是这种被自己人下刀子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或许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也不知道此处具体情况呢!”

赵羽清楚贪至王连幽州高官都能够收买,更何况一群斥候呢!

公孙瓒和严纲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两个人而已,他们不可能跑遍辽东每一寸土地,能知道的事情,还是来自于下面斥候的情报,上当受骗在所难免。

“实在不行,咱们劫掠一批乌桓战马,然后借助夜色给他来个百骑劫营?”

赵云认为潜行已然不取,还不如光明正大跟对方拼上一把,即便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

“还没到那一步,别忘了潜行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即便是在这碎石滩上,我同样能做到融于万物。”

赵羽嘴角略微勾起,虽然有些难度,但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一个时辰以后,原本荒凉的**寇峡多出不少巨石,随着微风吹动这些巨石悄然想着**寇峡内部滚动。

“兄长,这样可以吗?”

赵云看着由破布堆砌而成,然后沾满石屑的简陋伪装道具,内心有些怀疑的问道。

“仅有这个当然不行,但咱们不是有地听吗?只要在乌桓骑兵靠近之前停下,有很大几率瞒过他们,而且现在已经到下午,只要再过两个时辰,天色暗下去,被发现的几率就更小了。”

所谓地听,实际上就是一个类似于铃铛一样挂着一根常常管子的东西,其形状十分类似于听诊器。

置于地上可以感受到很远地方传来的震动。

乌桓骑兵奔袭,或者大部队行动,利用这个装置可以提前感受到。

赵云虽然心中还有些没底,但是赵羽一路上就没有错过,所以他选择相信赵羽。

目前这百余人的性命都交由赵羽一人手中。

一路上众人悄然挪动,中间虽然有些小惊险,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潜行,到达乌桓大营前方三里左右,都没有被发现。

但之后的路,这个道具就不能用了。

谁直到乌桓大营前的岗哨会不会一直盯着前方,贸然多出许多巨石肯定会被发现。

尤其是还会移动的巨石,不用想都知道不对劲。

众人只能暂时停下,等候天色完全黑暗以后再想办法潜行进去。

赵羽悄悄的在伪装道具上开了一道小口子,用来观察乌桓军营。

不看不要紧,一看赵羽顿时怒火中烧。

只见乌桓大营前竖立着数十根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倒吊着一名遍体鳞伤的汉军,观其服饰应该是在赵羽他们来之前便到达此处的白马义从。

他们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妙,身上伤势纵横,鲜血还未从身上滴落,便被冻结。

一群乌桓士卒,手持弯刀不断在四周巡视,见到那名白马义从身上伤口完全被冻住就用弯刀重新划开一道口子。

若是遇到那种彻底死亡的,则将其脑袋砍下,堆放在一起,垒成京观。

“该死,这些乌桓狗是在向我等挑衅。”

赵羽一下就想到乌桓人想要做什么,他们在折辱这些白马义从。

大汉自古讲究杀俘不详,即便是异族,只要投降了也很少被屠杀。

而乌桓人显然没有这个习俗,他们一切行为以取乐为主,只要是落在他们手中的汉军,就没有一个可以善终。

被一刀看似,都算是运气好的。

大部分都会受尽折磨,在无尽的屈辱中死去。

“兄长,不如现在冲出去斩了这些乌桓狗,我等袍泽岂能被异族肆意凌辱。”

赵云眼眶通红,握着长枪的手关节都有些发白。

“不可,敌众我寡,即便冲出去也无济于事,而且我等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是不能完成这次任务,死的不仅仅是眼前这些袍泽,还有辽东四郡的百姓。”

赵羽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意,在内心不断做出取舍。

“那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儿郎被乌桓狗折辱致死吗?”

“迟早会为他们报仇,但不是现在,小不忍则乱大谋,记着现在惨死的袍泽,他们每死一个,后面都要让乌桓狗十倍百倍偿还。”

贪至王就在眼前,此时动手必然会导致前功尽弃,为了能够拯救更多的人,赵羽如今能做的就只有暂时忍耐。

“耻辱!耻辱啊!我大汉儿郎,竟然沦落成异族享乐的工具,我等却只能袖手旁观,简直就是耻辱啊!”

不仅仅是赵云,所有汉军的怒火此刻都被点燃。

他们是最能与那些被倒吊着的白马义从共情的人,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

换做是自己被吊在那里,想必也会希望有袍泽来拯救自己。

“忍住,他们就是想要激怒我等,二十一路奇兵他们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抓住,只要有一路尚且在隐藏之中,贪至王就会寝食难安。

乌桓狗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将我等逼出来,若是此刻跳出去,就彻底落入他们的圈套。

只有斩杀了贪至王才能彻底结束这场战争,才能少死更多的人。”

赵羽又何尝不想救下这些人,但是他做不到,为了更大的目标,有些牺牲是必须的。

就在赵羽好不容易劝说众人暂时压抑下自身的怒火。

从军营中又被压出来一批白马义从,这次足足有数百人,他们有的被削去双腿,有的被削去双臂,有的被割去舌头,有的早已剩下一具破败的躯壳……

但都有一个共同的,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我忍不了了!不彻底斩杀了这些畜生,我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