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晕倒
陈思文一旦打开了话匣子,这三十年一直憋在心中的郁结总算有了出口。
他继续讲述着当年的一切。
好在,陈牧的阴谋并没有完全得逞。
恰好当时陈思文远在边境,未能及时返回京城。
也侥幸没有进入到陈牧等人的视野中。
他得知此事后,深知陈牧一派之人定会赶尽杀绝。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为了揭露陈牧的罪行,陈思文决定采取行动。
他偷偷潜入大理寺,将原始卷宗复制之后,便寻了个由头请愿辞官归隐。
他知道,只有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有机会将真相公之于众。
于是,陈思文带着卷宗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开始了长达三十多年的隐居生活。
在这三十多年里,陈思文不断搜集证据,调查陈牧的罪行。
而陈牧一派也没有放弃追杀他,企图将这段历史永远埋藏在黑暗之中。
然而,命运之神总是善于捉弄人。
三十年后,陈思文终于找到了揭露真相的机会……
说到这里,陈思文看着苏野,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希冀。
饶是冷静如苏野,面对如此诚挚而充沛的情感,也不禁动容。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
“陈老先生,您的勇敢和坚持,令人敬佩。有您相助,我信心倍增,我们必定能够揭开真相,为那些冤屈之人讨回公道。”
陈思文笑了笑,皱纹间的沧桑显得愈发深刻。
他知道,这是他余生最重要的事,也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未曾熄灭的火焰。
苏野翻看着手中的卷宗,字字句句,泣血控诉着当年的罪行。
而卷宗的详细程度,只要有充足的证据佐证,足以令案件翻盘!
苏野心里有了计较,于是郑重地说:
“陈老先生,若是要你在朝堂上重述当年案情,你可能做到?”
陈思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丞相,只要能为冤屈之人讨回公道,我陈思文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苏野闻言,深深地看了陈思文一眼,感慨万分:
“陈老先生,您的义举,令人敬佩。有您在朝堂上作证,定能引起女帝陛下重视,为礼部尚书一案翻案。”
随后,苏野又详细询问了陈思文当年案的细节,以便制定出最完善的策略。
陈思文一一回答,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苏野。
数日后,苏野带着陈思文进京,准备在朝堂上为礼部尚书一案翻案。
此时,朝廷内外,都已传遍了苏野找到关键证人的消息。
众人纷纷猜测,这位神秘的人物,究竟能为这场陈年旧案带来怎样的转机。
陈牧则又在自己的府邸愤怒不已:
“你们一个个当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放走了一个漏网之鱼!”
心腹皆跪于地上,瑟瑟发抖。
陈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们,仿佛想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丞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牧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他已经出来了,那就让他付出代价!”
翌日。
朝堂之上,女帝燕黎初亲自主持。
苏野站出来,拱手汇报:
“陛下,当年礼部尚书一案,臣已经找到关键证人。”
燕黎初目光锐利地扫向苏野,脸上看不出喜怒:
“哦?有何证人?”
苏野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陛下,此人便是当年案发时,唯一一位未受牵连的礼部官员陈思文。”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苏野视若无睹,将陈思文引入殿内。
陈思文挺直腰板,目光如炬,面对女帝,毫无惧色。
“陛下,臣前任礼部侍郎,此行是来揭露当年的幕后黑手——辅政大臣陈牧!”
朝堂上,寂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此人弹劾的,可是多年来一手遮天的辅政大臣陈牧!
陈思文并不理会周围的眼神。
他站在朝堂之上,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字字句句,皆震撼人心。
燕黎初静静地听着陈思文的陈述,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她瞥了一眼下首的辅政大臣陈牧,只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极度不安。
但苏野知道,陈牧绝不会轻易放弃,必定会狗急跳墙,企图挽回败局。
果然,在陈思文陈述完毕之后。
早有准备的陈牧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反驳:
“陛下,陈思文的证词不足为信。”
说完,他反咬一口:
“当年的卷宗早有定论,陈思文就是礼部尚书手下受贿的最大走狗!”
说完,拿出一份厚厚的账本,以及陈思文当年好友赵之心的证词。
陈思文做好了受到污蔑的心理准备,毕竟这是陈牧用了无数次的手段。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陈牧手中竟然有赵之心的污蔑。
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疾步上前,夺过陈牧手中的证词。
却惊讶地发现,这就是好友的笔迹,甚至还有他最为熟悉的亲笔签名!
苏野看出陈思文情况不对,立刻低声提醒他:
“陈老先生,别被这伪造的污蔑打乱阵脚。”
可那陈思文隐居山村太久,常年食不饱穿不暖。
此时一顿刺激下,百口莫辩,气得一口鲜血喷出。
只觉眼前一黑,竟晕倒在地。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紧张至极。
陈思文的突然倒下,令局势紧急逆转。
看着胸有成竹又理直气壮的陈牧,众臣心中的天平渐渐迁移。
难道说,这陈思文真如陈牧所说,是受贿之人前来污蔑朝廷重臣?
燕黎初适时开口:
“现将证人带下去,择日再审。”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将晕倒的陈思文带了下去。
陈牧只觉自己已然脱困,转身得意地看着苏野:
“苏丞相,你带着这贪污之人来此血口喷人,是不是也收了他的好处?”
苏野看着眼前的跳梁小丑,并不说话。
陈思文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而最关键的卷宗还没有暴露。
苏野冷笑一声:
“陈大人言之过早。”
陈牧见没能吓到苏野,脸色一变,怒目而视:
“你!”
燕黎初看着二人的争吵,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收受好处可不是随便指控的,陈大人慎言。”
陈牧不甘心地对着女帝行礼,然后退下。
他坚定地认为今日,他已经大获全胜。
燕黎初看着气氛紧张的朝堂,话头一转:
“齐国与楚国之战,众爱卿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