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图案
苏野并未在大理寺继续纠缠，而是带着墨一离开大理寺，来到了天牢。
他此行前来，便是想听听雁灵珊怎么说。
雁灵珊或许也是刺杀行动中的一个棋子，但她或许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走进天牢，只觉得此处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息。
这里面关押的，无一不是朝廷重犯。
他们的一生都将在黑暗中度过，这里便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苏野来到关押雁灵珊的牢房，只见她蜷缩在角落，身形瘦弱，眼神迷茫。
看到苏野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苏丞相，您来了。”
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苏野微微点头，走到她面前，温和地说：
“我来，是想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雁灵珊却陷入了沉默，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苏野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雁灵珊唯一在乎的便是女帝燕黎初，于是开口说道：
“若你依旧不配合，只怕无法抓住威胁陛下的幕后黑后。”
雁灵珊平静的神情似乎终于出现了裂痕，但她依旧没有开口。
只是紧紧地咬着唇，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苏野见状，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他知道，雁灵珊虽然柔弱善良，但心性坚强。
要想让她开口，必须触动她内心的软肋。
“雁灵珊，你可知，燕黎初陛下如今身处险境，她需要你的帮助。”
苏野语气诚挚，目光坚定。
听到燕黎初的名字，雁灵珊的身躯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苏丞相，您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骗了陛下，就算陛下判我死刑，也是应得的。”
说完，雁灵珊眼中的光亮仿佛熄灭了，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苏丞相您料事如神，一定能够护得陛下平安。”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肯开口。
苏野见状，知晓雁灵珊有自己的原则和骄傲，此时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对燕黎初忠心耿耿，直到自己成为谋害女帝阴谋中的一环。
加上自己一直隐瞒的身世被揭晓。
双重打击之下，击垮了她的防线。
如此的忠义情感，曾几何时也在他的身上出现。
苏野微微叹息，尊重雁灵珊的选择，转身离开天牢。
事已至此，只有燕黎初的原谅，才能打开雁灵珊的心结。
苏野回到丞相府，心中思索着案情的种种疑点。
他知道，大理寺的灭口事件定有隐情。
那些被灭口的刺客身上，或许隐藏着关键线索。
于是，他杀了个回马枪，来到大理寺斜对面的一个茶楼。
挑了一个能够看到大理寺正门的好位置，吩咐小二拿来一盏好茶。
办案之余，还不忘品茗。
直到天色完全变暗，才看到大理寺官员们纷纷走出来。
看来今日灭口一事，把大理寺上下都折磨得不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理寺，这才看到今日那个神色有异的官员出现。
墨一立刻起身追了上去，不让那官员逃走。
很快，便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捂住那官员的嘴，将他拖到了街角的一个小巷子里。
“你是谁？”那名官员惊恐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墨一的掌控。
墨一却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苏野姗姗来迟地露面，那官员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苏丞相盯上了。
那名官员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于是不再试图挣脱，而是慌乱地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苏丞相饶命啊！”
苏野冷笑一声：
“你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会出现在现场，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紧张？”
那名官员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却依旧不敢泄露半个字。
苏野见状，心中愈发肯定此人有事。他决定换个方式来撬开这个官员的嘴。
“你被人收买，不过是因为家中老母亲病重。你乖乖开口，我保证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若是依旧负隅顽抗，那就休怪我手段残忍。”
苏野语气冷漠，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那名官员闻言，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无法抑制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自己的所有秘密，在白衣苏野的锦衣卫面前，全然无处遁形。
他知道，苏野所言非虚，这位铁面无私的丞相一旦下定决心，必定会说到做到。
“我……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官员恐惧地看着苏野，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
苏野一向知道刚柔并施的技巧，于是他放缓了语气，轻轻地说：
“你放心，锦衣卫会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让你远离这场风波。”
那名官员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小声地说：
“是辅政大臣陈牧的手下干的，让我和他里应外合。
“他说那些刺客知道的太多了，必须全部灭口。”
“陈牧？”苏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他剜去的那块血肉是什么？”
那官员听到苏野连这等细节都已经知晓，更是不敢隐瞒：
“那几个刺客的右臂上面都有一个相同的图案，我...我可以画出来！”
墨一立刻找来纸笔，那官员颤抖着接过，画下了一个奇特的图案。
苏野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果然如此。”他低声自语，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转向墨一，沉声道：
“墨一，立刻去调查陈牧的动向，同时保护好这名官员和他的母亲。”
墨一领命离去，临走前看了那官员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野回到丞相府，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知道，此案的关键不仅在于找出幕后黑手，还在于解开雁灵珊的心结。
他沉思片刻，决定先去见一见燕黎初。
皇宫内，燕黎初正坐在御书房内，神情忧虑。
她知道，此次刺杀事件定有隐情，而雁灵珊的沉默，让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这时，苏野走进了御书房。燕黎初看到他，立刻起身相迎。
“苏丞相，你可有什么线索？”她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