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彝器
一听到彝器二字,我立马眉头紧皱。
在古代,彝器属于祭祀礼器,乃是半阴半阳之物。
祭祀苍天,祈福天地之用,里头装着的,大多都是阴阳之物,比如活人头骨、家禽血肉、薨灵等等,从商周时期到五代十国最为突出。
彝器可生阴物,谁也不知道里头会有什么东西。
当年,我和老姜去了一个西周大墓,就曾开出过一块蠕动的千年太岁肉。
老姜用沾染狗血的阴灯燃烧,才将其烧成灰烬,此物唯有麒麟不可碰。
“哼,老太婆,你这是在利用我们?”罗三礼很生气。
“呵呵,老婆子我半截身子入黄土,若不是为了后人开生路,早就走了,何须吊着一口气。”
当年三千黑灵军,闯无上大墓,留下赫赫威名。
虽不是正统,但也曾在盗墓一行上,留有浓重墨彩。
罗三礼生性多疑,他怀疑那些山鬼就是被麻婆所害。
身为筒子楼山民的管事者,麻婆的身份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巫师。
李瞎子此时站出来,面色阴冷:“这筒子楼位于风水的天煞穴上,可养邪,老太婆,你养了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李瞎子这么敏感,麻婆双眼一变:“走山人,没想到连你们也来了。”
话音一落,麻婆突然间浑身颤抖嘴里念念叨叨。
那是闽文,麻婆仿佛在召唤,罗三礼见状,大喊:“所有人戒备。”
就在这时,筒子楼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山鬼慌张喊道:“是那些死去的山民。”
我们几人凑到大门上一看,发现田地中,老林内,竟然缓缓的走出了一具具行动诡异的尸体。
那些尸体脑袋耷拉,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冲到了跟前。
尸体双眼煞白,死气弥漫,顺着筒子楼就开始攀爬。
肖胖子吓得直哆嗦:“你大爷的,老太婆,别这样啊,我们都答应帮你了,咋还动手?”
大武赶忙制止:“麻婆,别冲动,为了青青,还有其他山民。”
可麻婆趁着我们松懈的空隙,依旧在发狠。
“你们走不出这牙山,这里是诅咒之地,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依旧如此,岁月无情。”麻婆冷酷。
罗三礼一挥手,身旁,一个山鬼立马拔出刀冲上去。
冲着麻婆的腹部要害刺去,但麻婆不躲闪。
她任凭尖刀刺入身体,仿佛不惧怕死亡。
李瞎子也很震惊:“黑灵军的后人够狠,难道真要死绝不成?”
筒子楼上,那些诡异的死尸已经沿着屋檐爬进来。
生死关头,我生怕罗三礼再有冲动,赶忙上去阻止那山鬼。
中了一刀,麻婆冷笑连连,就在这时,我无意中露出了手臂上的麒麟纹身。
麻婆看到麒麟纹身后,神色一滞。
她看着我:“你……你是青衣麒麟?”
因为慌乱,这声音很小声,我立马顿了片刻。
老姜曾让我不要泄露麒麟纹身,只有罗三礼知晓。
但是麻婆的神色告诉我,她认识,我赶忙点头:“是的,我真的可以帮你,彝器我能做主。”
此时的麻婆,眼神突然间坚定,哈哈大笑,不再念叨。
那些山民的尸体就这么缓缓的退去,众人惊魂未定。
“妈呀,这些尸体难道都中了诅咒。”肖胖子就光顾着罗宁,一直守在她身边。
为了防止麻婆再次发狠,罗三礼立马将她捆住。
可麻婆丝毫不在意,盯着我说:“年轻人,或许你真有可能进入牙山,因为你乃是……”
“麻婆,先不要说这事,你就说彝器在哪?”我吓得赶忙打断。
麻婆看出我的紧张,立马会悟。
“后山几公里处,有个乌鸦岭,你们可去那寻找。”麻婆说完,不再吭声。
罗三礼脸色铁青,将麻婆捆住后,把我们几人叫到一起。
“平生,你真要找彝器?”罗三礼问道。
“是的,我答应过麻婆。”我立场坚定。
罗三礼的想法很简单,他喜欢来硬的,在他的眼中,只要找到闽王神宫,黑灵军后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一旁的李瞎子回答:“我们走山人听风辨位,一个老婆子的话,何须在意,我等自有办法找到正确的大墓位置。”
听到这话,罗三礼眼神一亮:“李瞎子,你说真的?”
李瞎子点头:“进来之时,我们兄弟五人有交流,觉得那梯田方位,有一条可进入的路线。”
不得不说,这走山人的确有几分能耐。
罗三礼开心的笑了:“好好,那明儿个,我就派一伙土鬼给你。”
李瞎子似乎急于邀功,竟然同意了。
我和肖胖子还有大武都对视了一眼,各自看出不安,如果真被他们找到。
那麻婆等山民有可能就会断了生路。
好在罗三礼并不是鲁莽之人,他沉思片刻,让我和肖胖子还有罗宁带着另外的土鬼,明天去乌鸦岭看看。
两手准备,众人也只好先去歇息。
我们几人在筒子楼内找了房间,晚上有人土鬼轮流看守。
大武心思不定,他一直望着那个叫青青的女孩房间,纯粹的单相思。
很多年后,我都曾问他,为什么喜欢一个山民。
大武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他说她很纯,很简单,让他在血雨腥风的年头,有过那么一点安宁感。
人这一生,总是有那么一点牵挂,我也能理解。
隔天一早,我们所有人都汇合在一起,李瞎子和大武一道,他们带着五个土鬼,去探索风水,探索闽王神宫。
临走时,大武贴在我耳边说:“平生,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然后领着肖胖子和罗宁,以及五个土鬼,也离开了筒子楼,往那乌鸦岭的方向走。
只有罗三礼和几个土鬼守着筒子楼,坐镇大本营。
筒子楼的后方,大山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须弥烟雾,南岭十万大山,谁也知不道里头会存在什么凶险。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已经进入了牙山的边缘地段。
那是一种感觉,自从踏入筒子楼后,我就知道,这种感觉很强烈。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让我对这个神秘的地方,有了一丝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