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陶乔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余额和口袋里的钱包,里面的钱加起来还剩一百五十二块。

这家饭店门口正好贴着招聘广告,招服务员,月薪三千,包吃住,一天工作十小时。

我立刻快步走进去,和老板说明情况。

店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着说:“小帅哥,就是不缺人我也愿意招你,你会不会唱歌?”

我满头黑线,被她盯得脸有些发烫,还是留在了这家饭店。

一个月后,我也熟悉了这座城市,这是座三线城市,叫汉源市,主要以旅游业为主。

这里四季如春,还是一座古城,再加上官方有意打造花园式城市,吸引了大批游客,因此民宿、酒吧、饭店以及各种饰品店特别多。

大街上随处可见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十分热闹。

但我始终没等到那个有资格被封入降魂录里的鬼,每天除了在饭店扒拉点冷饭外,想买瓶水都没钱。

有天晚上,我坐在路边看着对面吱吱冒油的烧烤摊直流口水。

心里更是咆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魂?

收了那个魂,我就能以此谋生,不用再端盘子了!

这时一个月没露面的扒皮突然出现,眼神冰冷地扫向一个方向。

我有点兴奋,激动地问:“是不是那个魂出现了?”

扒皮没摇头也没点头,半晌只说了句:“你的桃花来了。”

我正一脸懵时,迎面走过来个白裙子女孩,她扎着马尾,眼睛灵动,很是清纯。

双方对视的瞬间都愣了,片刻后,我才起身说:“你是……严露?”

严露是我的高中同学,很小时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当年她是学委,我这个成绩吊车尾的经常被她催着写作业。

后来听说她母亲改嫁,她就不知去哪了,没想到还能遇到。

“吴用,吴军师!我记得你考的是丹阳体育学院呀,怎么跑这边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来这边实习!我一直在汉源大学读书,这不是巧了!”

说起上学,我心里闪过一抹苦涩,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平静地说:“我没读大学,现在在这打工。”

说着,我指了指身后的饭店。

严露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但没多问,她低头正好看到我的鞋。

我有些局促,天天走路走太多,鞋开胶了,我也没钱再买一双。

她看到后,眼中闪过一丝难过,笑着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你陪我吃饭好吗?”

我目光闪了闪,知道她在故意救济我,又不想伤我的自尊心,我心里不由生起几分暖意。

这时,扒皮飘**到我身边说:“来了。”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白色劳斯莱斯呼啸着开过来,停在了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名冰蓝色长裙的女孩,女孩长发及腰,气质清冷,绷着脸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清楚的看到,她周身都笼罩在一团黑气中,尤其是灵台被黑气侵蚀得最明显。

她肯定和我要收入降魂录中的魂有关!

“哈哈,陶乔的杀伤力就是强,不过她也的确漂亮地发光,就是性子高冷了点,你不要去惹她,她不会理你的,这种美女只可远观,靠近会被冻住。”

严露见到我盯着陶乔,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我有点意外,本来都打算抬脚走过去,这时又停下来问:“你认识她?”

严露调皮道:“当然认识,她是我们汉源大学的校花,今年大四,标准的白富美,追她的男生能从这排到西雅图!”

我险些没笑出声来,她家有钱就好,这次不仅能收魂,还能大赚一笔,解决眼前的窘境!

于是我连忙说:“严露,改天我请你吃饭!”

说完我一路小跑去追陶乔,在距离陶乔两米远时,我喊了声:“陶乔。”

陶乔根本没搭理我,蹙着眉快步朝路边一家门店里走。

我不禁苦笑,她这性子还真和严露说的一样。

于是我又追了几步说:“陶小姐最近是不是噩梦连连?”

“而且你家里已经有人卧床不起了?”

陶乔猛地转过身,脸上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她眯起眼睛,谨慎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人?”

我快步走到她身边,信心满满道:“我叫吴用,你家遇到的麻烦,我能解决。”

陶乔狐疑地盯着我,显然不太相信,我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你家出事的人不犯病时只是乏力,犯了病就发疯,对吧。”

陶乔瞳孔剧震,片刻后,她才说:“你真的有把握解决这件事?”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说:“我有九成把握。”

这么笃定不是我对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而是身边还有个跟着爷爷几十年的扒皮在,他的实力很强,所以我很有信心。

陶乔果断走出饰品店,立刻说:“上车。”

这时严露追过来,气喘吁吁拉住我:“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空常联系。”

我赶忙和她互换了手机号,上了陶乔的车后,我还看到严露有些懵逼地盯着我们。

生病的是陶乔的祖父陶年丰,一个月前,他开始头疼,乏力,医院诊断的结果是偏头疼,也做了相应的治疗。

然而一周后,陶老爷子的病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神志不清,发疯,在陶家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脱光了,又蹦又跳,五、六名壮汉才勉强按住他。

从那之后老爷子就疯癫,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他脑子里长了个瘤,压迫神经导致的,而且这瘤是恶性的。

几轮专家会诊后,也没得出妥善的治疗方案。

陶乔边开车边一脸忧愁地和我讲说:“就在前天,我爷爷突然清醒了,和我们说他做了个噩梦……”

听到噩梦两个字,我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自己梦中的那个凶狠的女人,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这个梦一定是问题的关键,于是我急切地问:“你爷爷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