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安府变故
“没事。若不是你的话,安淑珍还救不回来呢!”
包国维瞅着他这一身夜行衣,混迹在黑暗里,那真是像是一团黑色的墨水一般,真有点妖魔鬼怪的味道。
特别是在迷信盛行的乡下,被人撞上了,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
“把这身衣服先换了吧。确实怪吓人的。然后你在外面守着,那些人吃了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弘梁点点头,便转身去换衣服了。
“爸!六妹!夜深了,你们快去睡吧。安淑珍还没醒,我放心不下,我就在这守着了。”
看着一进门就忙前忙后的两人,包国维有些心疼。
“没事。我不困,我也担心安姐姐,我在陪国维哥哥一起等。”
“国维啊!你们这可是遇到了强盗土匪,要不要报告给官府?”
包国维摇摇头,道:“爸!不必了,这是安家派人来了。”
老包的神色变得怪异,嘴巴蠕动了半天,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开口了。
“国维,你现在长大了,当是自己当家做主,我这把老骨头说不了什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包国维抬头,老包那浑浊的眼球转啊转,像是要挤出浊泪来。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爸!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行得端做得正,你不必害怕,那安家不敢把我怎么样。”
“啊!”安淑珍猛地惊喜,身子直立立地端坐起来。
“怎么了?”包国维关切地问道。
安淑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进了包国维的怀里,慢慢地,低声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
等安淑珍情绪稳定后,包国维这才说道:“没事了。方才你见到那个东西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身穿夜行衣的陈弘梁,我把他叫来给你看。”
说罢,包国维朗声唤来了陈弘梁,安淑珍这才松了口气。
“我担心我爹,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总感觉安府会有危险了。”
包国维面色凝重。
“是的。本来你与安太太的矛盾终归只是家务事,但是牵扯到了那些码头打手,这就不是小事了,何况刚才他们的表现,似乎并不在乎你的死活。”
安淑珍的心顿时跌进了冰窟窿里,慌张的神情让包国维很是心疼。
“这伙贼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他们不久之后必定会卷土重来。”
“那怎么办?”
包国维手背突然感觉一阵冰凉,原来是安淑珍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他心如刀绞,拿出手帕为她擦干泪水。
“要不把安姑娘藏起来,猴狻山是个好去处。”一直站在门口不言语的刘六妹开口了。
包国维摇摇头,柔声道:“不行!现在走已经误了时机,何况,如果现在走,保不齐这帮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既然只派来两三个人,并且还是在晚上,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安家小姐已经回府了。那你明天赶紧回安府,把动静闹大,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对你轻举妄动了。”
“可……”
“我自然知道你的担忧。放心,陈弘梁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他自然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而我也会尽快找到安老爷。我有一种预感,安府要变天了。”
“哈哈。这安府就要变天了!”
屋内身着皮衣的高挺男子面目狰狞,像是疯子一般地狂笑着,那笑声就快要把这房梁给震塌了一般。
“刘连虎!你看你这般癫子模样,像什么样子!一点大户人家的礼节都没有!”
安太太怒火中烧,手边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姐!我高兴不行吗?难道你高兴不笑吗?你高兴还是摆着一副苦瓜脸吗?原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的礼节啊!”
“姐可你别忘了,你也是个泥腿子出身,靠着自己一副皮肉才能进到这安家,做了偏房。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拿自己是大户人家自居了?”
安太太那擦着胭脂的脸皮顿时变得跟蜡一样黄,嘴唇被气得更白了。
“啪!”
二话不说,她上前就是给自己这个疯癫的亲弟弟一巴掌!
“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刘连虎看起来更癫,看起来匪气十足,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火热,对财富的火热。
“别笑了!你知道吗?安淑珍丢了,她在外面可是个祸患。”安太太怒声道。
刘连虎无奈地摇摇头,道:“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叫人去水乡镇了。”
“安太太!刘大哥!”
屋内突然闯进来一人,打眼一瞧,这正是昨天绑架安淑珍,领头的黑衣人。
“金表!怎么了?人找到了吗?”
看着安太太慌张地向金表询问,刘连虎满不在乎地斜躺在了正厅的大椅子上。
“安小姐已经回来了。”
“抓回来就好。”安太太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拿着旁边的冷茶水喝了一口。
“不是抓回来的。是她自己回来的,现在安家那些管家下人们都在外面迎着她呢!”
“嗯?”刘连虎翻身,疑惑道:“自己回来是?”
随即,他狞笑起来,自言自语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先除掉安老爷,再来对付你安小姐了。”
……
安府门外。
安家的下人都来迎接安淑珍,要知道这位安家大小姐已经失踪了有些时日了,若是让安老爷知道,那么他们全都可能丢饭碗的。
如今安淑珍安然无恙地回来,自然是让所有人都放心了不少。
安淑珍在安府一些有年头的下人的簇拥下进入安府。
安太太亲自来迎接她,还带着小安少爷,安文德,今年已经有十岁了,还在家里上私塾。
安太太紧紧地握住安淑珍的手,眼泪簌簌地落下,就连安文德也用他小小的手臂,紧紧地抓住安淑珍的下摆。
“珍珍!你真好生让我担心啊!”
安淑珍见她越诚恳,心中就越觉得恶心,原来世间中鳄鱼的眼泪是真实存在的。
又是泪水纵横,又是嘘寒问暖,安淑珍好不容易被安置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是自从她进屋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对!她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