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万厄缠身,高傲的伶舟月
伶舟月漠然一笑,但不曾想眼前这人这般直接,直接承认了他的目的,微眯着星眸:“恭喜你,成功让我起了杀意,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帮你除掉潘家?”
周元又是尴尬一笑:“因为这个!”
他指了指伶舟月胸前一处破损的地方,雪白肌肤如玉,沟壑之间竟然露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我曾经见过,当时是我朝内阁次辅伶江生路经永安县,鄙人曾有幸远见过令尊。”
伶舟月立马收紧衣襟,侧过身去,羞怒的瞪了一眼周元,夜黑如墨,不曾想这货的视力这么好,记忆力也异于常人。
她记得伶江生来杞温郡,应该是五年前的事……
伶舟月一脸冷漠,语气深沉的问道:“之前你便不知我姓氏,仅仅凭借玉佩,你如何敢断定我与伶江生相识?”
“我猜的。”周元咧嘴一笑,我踏马又不是神算,哪里敢断定,无非就是见玉佩材质、样式相同,故猜测一下。
她反驳一句:“你猜错了。”
“伶江生便非吾父!”
伶舟月话语停顿,余光瞥了眼周元,随后又清笑一声:“他是我侄儿!”
起先周元两眼一瞪,陷入自我怀疑,莫非真是自己先入为主判断失误了?不过问题不大,就算不是令尊,你背景也不差,足够让潘家吃一壶了,总体来说他还是赌对了。
随后对方一句话令他嘴角微微抽搐,一脸问号。
什么?内阁次辅那小老头竟是你的侄儿,有没有搞错,这踏马比内阁次辅是你爹还要炸裂好不好。
不过周元历经两世,经验丰富,到没有太过惊讶于辈分这个问题,毕竟有些刚出生的小孩都是爷爷辈,只是身份地位,那可是内阁次辅,位高权重啊……
周元心思活络,只要把眼前这小妞的大腿给抱住了,未来可期,他下意识的看向伶舟月纤秀的大长腿,这双腿牛逼啊!一年都玩不够…呸,是抱不够………
他正在想着该怎么消除之前的坏形象,怎么抱上大腿?
伶舟月凝目看了一眼周元,见他陷入自我琢磨,她便不再管他。
她自行望天,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她美眸含泪,竟然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一切都是命啊!看来当真是天要亡我伶舟月。”
而后,她好似青灯古佛般盘坐起来,望向北方,手上捏着佛印,微微颔首悲凉一语:“大师,弟子伶舟月受教了。”
这一刹那,她似乎想通了好多事情,明朗开悟,回想起来,因郡里镇守大将军被杀而被贬值灵山,家里面苦苦催婚,她所爱的男子喜欢上了好友……
赴任路上遭遇快马冲撞,跌落山沟,伤了脚踝,又恰逢眼前周元这个小冤家,自作聪明使出什么借刀杀人计,让她彻底失智,乱了自我,坏了心境,如今冷静下来,幡然醒悟,自是晚了。
这难道不是天意弄人,天要亡她伶舟月?
伶舟月不由想起去岁普陀诗烧香求佛,有大师为她捏佛看相,定下真言:“女施主,明年你多灾多难,万厄缠身,当守住真我,坚守本心,莫要失了灵慧心,人心能静,虽万变纷纭亦澄然无事,不静则燕居闲暇,亦憧憧亦靡宁,静在心,不在境,静上灵慧,一切祸患自会迎刃而解,望施主谨记在心,阿弥陀佛。”
伶舟月的怪异举止看的周元满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又是拜佛,又是对天悲叹,她看向天空的模样,神情寂寥,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孤独的包围,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曳,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那种寂寥的气息如同秋夜的寒风,仿佛在诉说着无法言说的凄凉。
镇静下来的你,我承认是有点儿睿智,但我更喜欢你刚刚那股牛逼劲儿。
周元伸手摇了摇伶舟月香肩:“喂?什么命不命的,你在说什么鬼?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他妈命运,什么鸟大师受教了,你看着也不像愚昧无知之人,怎么会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骗人的神棍,你也不必太悲观,其实………”
我的脚没受伤……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周元就被怼了。
伶舟月美目一瞪,白了一眼周元:“不得无礼,满口污言秽语,粗鄙至极,也难怪你困顿深山,麻布青衫为继,难登大雅之堂……”
许是意识到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多说无益,而且她也潜意识里认为周元就是一个乡野粗民,没什么文化,说了对方也听不懂,干脆不继续说下去了。
周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确实算不得华丽,可这跟我难登大雅之堂有何关系?我要是告诉你,我就穿着这身衣衫刚从大雅之地金玉楼下来,你会不会以为我在吹牛?
她深吸口气,冷眸泛着清幽:“至于你利用我一事,你该很庆幸我即将死去,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伶舟月很讨厌被人利用,特别是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乡野鄙民,倍感耻辱。
想到刚刚自己屁股被抓、初吻被夺,她美眸现出一抹似嗔似怒的表情,极其恼怒道:“至于你屡次三番坏我清白一事,虽然是我不对在先,但从身份尊卑贵贱来说,我是吃亏的,让你一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故我还是要杀你泄恨,你也该庆幸我即将死去,否则你必死在我手中。”
“现在,我再跟你说最后一句话,你去另一边,我不想跟你死在一块。”
伶舟月指了指五十米开外的灌木丛,说完就自行闭上双眼,静静等死……
周元怔怔出神,没有说话,前面他没啥表情,毕竟确实有利用她的事实,至于伶舟月后面说的话,他是一百个不乐意听。
虽说在这封建社会上,很多人都遵从尊卑贵贱,可他从地球穿越而来,就听不了这种嚣张跋扈的话,特别是看着他说的……
还有,你骂我癞蛤蟆是几个意思?
我生的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踏马说是我癞蛤蟆?信不信我抽你两嘴巴子。
从身份地位来说,伶舟月这么形容倒也没问题,但周元比较纠正一下,我什么时候吃到了天鹅肉?生米都没煮成熟饭,就亲了一下,这叫吃到肉?姐妹,你这是把我当成冤大头呢?
周元气愤的站起身,将一千两丢在伶舟月前面,自个儿爬上了山沟。
伶舟月听闻动静,略微睁开一只眼,竟然看到周元已然回到大路。
他的脚伤是装的?
“你腿没伤?”
周元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刚刚看了你的脚踝,摔了几次,伤势加重,应该是爬不上来的,你自个儿在这里呆着吧!”
“你前面说的都对!”
“我确实是该庆幸你即将死去。”
言罢,周元已然走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