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送你三成干股

独家买断,当然是为了防止赵承转手就把味精再卖给洪盛德,那样的话,大顺斋就不用再谈什么重新崛起了。

洪盛德本来就撬走了他的大厨,如果再加上味精这一利器,大顺斋只怕真的要变成关门大吉,而且死得很彻底,永远都不会再翻身。

所以张大顺干脆把价钱直接翻了一番,出价二百两一罐,买断味精的销路。

“小兄弟,你也无需顾虑,老夫是个执拗的脾气,关于这味精的秘密和来路,说不打听就绝对不会打听,无论这味精是买来的还是自己制出来的,只要你有,老夫通通都买下。”

“当然,独家买断的话,就算翻了一番,对于小兄弟来说,可能仍然是亏钱的。老夫有个想法,这大顺斋,送小兄弟三成干股如何?”

“而且!”张大顺强调:“只要大顺斋开的任意一家店,都有小兄弟三成干股在里面,无论什么时候,小兄弟到大顺斋吃饭,就跟自己家一样。”

赵承不禁有些意动。

本来他是打算把味精向市场推出,这东西有了竞争,自然不愁买家。但是他目前的忧虑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创业初期,要走一段比较艰苦的路,而且穷人乍富,难免会有人觊觎。

另外一个,是为着将来的打算。

既然这是一个皇权的世界,那么权力才是最终决定一切归属的最高力量,钱多了虽然可以富有四海,但是没有权力仍然是一块待宰的肥猪。

而张大顺的这个提议恰恰承担了张承规划中可能面临的风险。

等于他从现在开始,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虽然还很小,但只要这次一炮而红,未必不能把酒楼开遍大陈朝。

对于将来自己要走上仕途,也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和帮助。

想到这里,赵承也不得不承认,江湖果然还是老的毒,一句话就能拿捏住人心。

张大顺看到赵承似乎有所意动,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于是再压上一个筹码。

“老夫承诺,只要在大顺斋的能力范围之内,就可以为小兄弟提供其他方面的助力!”

赵承霍然起身:“成交!”

张大顺欣喜若狂,有了味精这个致胜法宝,只要能够源源不断的供应,击败洪盛德只是小菜一碟,大顺斋的目标是做成遍布全国各地的大酒楼。

只要有酒楼招牌的地方,就必然要有大顺斋一席之地!

“小兄弟,书房有请!”

“张老先生请!”

两人谦让着进了书房,接下来就是一番细细的谋划。

当赵承心满意足揣着张大顺亲笔写下的入股协议书,带着二百两银子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赵承在大顺斋简单吃了一口,就直奔清河县衙对面的西风客栈。

清河县是新城套老城,等于是百姓们在老城的城墙外盖房居住,越来越多,越来越繁华,这才形成了新城,所以整个县城并没有什么规划,完全是随意而为,街道并不是横平竖直,也不是一般宽窄。

不过这样反倒是让人在游观全城的时候,感受到一种柳暗花明的美。

清河县衙原本座落在老城区,但在三王之乱时,旧县衙毁于乱贼,三王之乱平定后,就在新城最宽敞的街道上新修了一座县衙。

西风客栈,就在县衙的正对面,与驿馆相比,西风客栈价钱要贵得多了,所以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都选择在此落脚。

迎门并没有因为赵承衣着普通而鄙夷,依然是热络如常。

“公子是要住店还是找人?”

赵承说道:“我找冒五。”

他来这里就是想要快点把债还清,那个姓白的家伙显然不是一般人物,跟他牵扯到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只要把债还上,就算是两清了。

“公子贵姓?请告知在下,在下好去通知冒公子。”

“我叫赵承。”

在迎门的安排下,赵承在西风客栈一楼的小厅中坐下,迎门奉茶后才去寻找冒五。

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冒五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赵承的提前到来,确实有点出乎冒五的意料,六十两银子对于白镜韬这种人来说,是不屑一顾的,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清河县一个普通百姓五口之家,辛苦一年之后,都未必能剩下六十两。而赵承五天不到,竟然就拿着钱来了。

不过冒五也只是感慨一下,他是个下人,跟在贵人身边时间长了,就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贵人他不敢称,可也瞧不起普通百姓。

张大顺给赵承的银子不是酒楼里收的碎银子,而是他自家银库里熔成的银饼,每饼二两,足有一百块。

这些银子装在布包里差不多像个西瓜一样重,大小也差不多,赵承就这么随手拎着,此时就放在脚下。

赵承打开布包,数出六十块银子推到冒五面前:“借据应该给我了吧?”

冒五没言语,他觉得就算赵承弄来了六十两银子,想必也是大大小小成色不一,有新有旧,没想到竟然是炼成的足银银饼,叫他想挑点毛病都挑不出。

本来他还打算着,从这六十两的成色里,挤出个五六两自己留着用,结果赵承一亮银子就破灭了冒五的幻想。

另一个让冒五吃惊的是,这个布包里显然不只六十两,看这一堆至少也是一百大多,甚至二百多两。全都是崭新的银饼,这让冒五怀疑赵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小子,借据先不忙,我可得问一句,你这银子来路正不正?”

冒五是怕这钱是偷抢来的,那就是赃银,被官府追回倒不要紧,只怕连累到白镜韬,要是有什么腌臢事牵扯到白镜韬,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赵承眉头一皱,问出这句话的本身就意味着冒犯,上京来的那个姓白的小子,他家里从上到下全都是这个味,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势力,把奴仆都养成了狗眼看人低。

“银子自然是清清白白,我已经按时带到,借据给我,咱们就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