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情人究竟是谁？
送礼就是图得一个心意。
送德妃娘娘这种等级的人，光是想要达到让她心动的地步，白银是不作数的，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就送德妃几万两白银。
但，天材地宝这种地方却是无价的。
你说他值一百两，就值一百。
说值一万，那就是一万。
取决于什么人用，怎么用。
杨氏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她当着谢辰的面说这件事就是想要看看谢辰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们杨家现在是真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虽然谢辰暗中接济了杨家不少，可说到底跟德妃那种体量不是一个层次的，想要在送礼上达到让德妃感恩的地步，还得是谢辰出手。
武则天眼神柔和了许多，她看向谢辰的眼神几乎就快要融化了。
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还是如此地替她着想。
…
“辰哥哥，你那个天仙配还没写完啊？”
武顺有些闷闷不乐地道。
谢辰摇了摇头：“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写了，不过你要是闲着无聊，我那还有几篇红楼梦，你可以拿去看看。”
“真的啊？我要看我要看，给我看嘛，待会儿我就去你家里拿好不好？”武顺双手抱着谢辰的胳膊不断地摇晃，少女似乎毫不介意所谓的肌肤之亲。
谢辰也坦然受之，反正杨氏现在也不拒绝武顺跟自己来往，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谢辰不是醉良辰。
谢辰的潜意识认知里面，所有的恩情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他至少付出了几万两白银来帮杨氏一家人，现如今杨氏日子渐渐好过，也逐渐朝着贵妇圈子迈进，那么一个女儿的条件，她不可能不接受。
别看杨氏长得漂亮，但这女人心思精细得可怕。
醉良辰的遭遇，百分之八十都是杨氏一手策划的。
虽说身不由己，但抓着一个人薅羊毛，是一只羊也得急眼。
“辰哥哥，你能不能把七仙女写来跟董永终成眷属呀？我们那几个小姐妹都好生气哦，王母娘娘怎么那么坏……”
“顺儿，你们在说什么？”杨氏转头问道。
武顺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杨氏柳眉一竖。
武顺从小就被杨氏教育，自然害怕母亲，赶忙道：“就……就是辰哥哥最近写了话本嘛，我们学堂的人都喜欢看，所以我问问辰哥哥后面的剧情嘛……”
杨母柳眉舒缓了一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时候不早了，吃饭吧。”杨氏跟下人吩咐道。
说着，她去了后院监督上菜。
前厅就剩下了谢辰跟武家姐妹两人。
武则天微微咬唇，看向谢辰。
万般心酸，却无处道来。
此时此刻，两人相隔不过七八尺，可谢辰那陌生的眼神，却让武则天仿佛终生难以企及这样的距离。
“辰……哥哥……”武则天费尽一身力气，万般话语终究化作了一声称呼。
谢辰微微一笑：“武娘娘万安。”
“我……”
武则天瞬间欲言又止。
她目色震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唤我武娘娘？为何不唤我媚娘了？’
“辰哥，你变了……”武则天泫然欲泣，霎时间心乱如麻，那一颗心抽搐地疼着，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谢辰点了点头，轻笑道：“经此巨变，若是再不做出改变，终将步入死局。说起来还要谢谢娘娘出手相助，可惜那卫先生被李家残害……”
武则天目光微微阴沉了一些：“此仇若有机会，本宫会为卫先生报仇。”
本宫？
谢辰笑了笑。
笑容有几分嘲讽。
而这个笑容，也让武则天瞬间心乱。
她下意识想要解释。
但这时候，杨氏回来告诉三人可以吃饭了。
一顿饭吃得很简单，谢辰也没吃几口就停下了筷子，他不太喜欢杨家的饭菜，过于清淡寡味了，或许这就是杨氏三十多岁还能保持这么水灵灵的原因吧。
吃完饭，武则天让谢辰去后院等她。
谢辰知道武则天突然省亲肯定不是李世民良心发现，她的目的，谢辰大概猜到了。
…
在庭院内等了一会，武则天带着一个侍女走了过来。
将侍女留在亭子之外，她快步走了进来。
香风袭扰，谢辰抬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武媚娘。
她……也会哭吗？
你可是第一位女皇帝啊……
“臣谢辰参……”
“为何？”武则天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她的嘴唇甚至没了血色，她泫然欲泣的看着谢辰，一双眸子之中的血丝根根分明。
“臣不懂娘娘何意……”
“别叫我娘娘！！”武则天突然有些激动的道。
谢辰叹了口气：“娘娘说什么……”
“叫我媚娘，好么？”武则天缓缓走到谢辰的面前，目光呆呆的看着谢辰的脸。
她喃喃自语：“你从前总爱叫我媚娘，这个名字是你给我起的，你忘了吗？我当初还问你，你为什么叫我媚娘……你说你喜欢我的眼，说我的眼可以以目媚人。”
谢辰鸡皮疙瘩快起来了。
醉老哥啊醉老哥。
你造的孽，害得我要抠三室一厅。
你……算了，死者为大，安息吧。
“媚娘……”谢辰费尽力气，唤了一声媚娘。
“你……为何对我这样陌生？”
“如今媚娘是陛下的妃子，皇室之中最忌讳后宫嫔妃红杏出墙之事，媚娘你该知道的，若是稍有纰漏，义母、妹妹，你我，都难逃一死！”
此言此语，瞬间让武则天的眼神露出绝望之色。
她瞬间仿佛枯萎的花朵。
“你……当真没有一点怨言？”武则天咬着唇，那红唇几欲滴血。
谢辰摇了摇头：“怨言对如今的你我来说不过是庸人自扰。”
怨言？
我特么敢有吗？
我现在费尽力气就想着活命，你问我有没有怨言？意思就是我敢去跟李世民硬碰硬呗？
武则天一下子有些呆滞。
“你竟是……这般无情之人吗？”
这样的话，幽幽地从她口中说出来。
谢辰听了也有些不爽了。
当初进宫是你自己的决定，杨氏就算是劝，你只要自己打定主意不去，谁能逼得了你？
你进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反过来说我无情？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辰声音有些僵硬地道：“娘娘召臣，可有要事？若是无事，臣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