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可能天生亲情淡薄,

池宿宿就一直低头吃饭,边吃还边夸好吃。

过了得三分钟吧,我爸突然一抬头,对我说道:“你忙就忙吧,我今晚上就走,待会你弟来接我。”

我点了点头,没讲话,然后他又放下了筷子:“我找你过来其实给你说说你弟,这都多大了?天天就知道这么混着,我说了也不停,就他这样混下去早晚得出事,你是当哥的,也是家族长子,这事你得给他说说。”

我弟弟比我小两岁,其实我也说过不少次,但是没啥效果。后来我也发现了,这家伙虽然作吧,但是他很有度。就是不正干,和一群朋友瞎混。

所以我就给我爹说,你当爹的说了都不管用,我说了能有什么用?

我爹却一拍桌子朝我凶道:“你还说什么?你就直接给拷进去关几天治治他就行了。”

我吸了口气,不想说话,但也不想听他继续的喋喋不休,就只能硬着头皮给他的话怼了回去:“但凡他犯了事,我指定得抓,他不犯事我能上哪抓去?”

可能是我的态度太硬了,这老头居然一下就心软了,话里话外居然有点讨好我的意思:“他是你亲弟弟,真要有事你该打打,该骂就骂,你就按在地上拿脚踹我也不说什么,但真给送进去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我一听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就向前弹了弹身子问道:“他真犯事了?你找我来到底干嘛的?”

说实话我的心真是提了上来,我弟是我最亲的人了,虽然他被判给我爸,但是没办法我们难兄难弟幼年时只能互相依靠,我俩就是和爸妈不亲我俩也亲。

但我爸却欲言又止的点头又摇了摇头:“咱也不知道,这几天里回了趟老家在我那住了半个月,一天到晚那狐朋狗友就在家里喝啊,车里还一直放着棍子,不知道上哪疯。咱这不就是,怕他犯事吗?这都多大的人了,不能让他犯事啊。”

我吸了吸鼻子,喝了口水,我告诉我爹等过两天闲了我会找个时间和他静下来聊聊。

但如果真犯事了,那我也没办法,我得避嫌,这些事情我不会去参与的。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弟打电话说快到了,让我们去楼下等他。

池宿宿这丫头十分殷勤,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主动收拾起桌子。我爸就是对他一顿夸,下了楼的时候还一直给我说这姑娘不错,一定要拿下!

我咧嘴一笑,指着停在门口的一排三辆豪车给我爹说,这都是她的。我这边拿下是没问题的,但怎么着也需要个千二八百万的作为活动经费。

我爹一听,留下一句把他卖了都凑不齐个零头,然后一头钻进我弟车里就离开了。

我本来打算和我弟现在谈一谈的,但看这个时间真的是不早了,他们路上还得开很久,加上他跑得快,也就暂且搁置下来了。

生活就是这样,随着你长大,他肯定会大事套着小事,在你计划之外突然出现。

计划之外发生的事情,永远比我们计划中要做的事情多很多。

什么叫做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长大后那都能叫做是老天爷的恩赐了,实际的情况是一堆事排着排一起向你顶来,你招架不过来的。

生活、工作,但这两项就让我身心疲惫。

这有案子处理案子,没案子处理家事,能怎么着呢?

回到房间,我和池宿宿谈了谈。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更清楚给她梳理了一下,并告诉她我一切都是为了职责,我们的关系就是合租室友的关系,让她给我空间尽量别越界。

但她却告诉我,追谁是她自己的权力,让我别放在心上。等到有一天她自个儿追累了,闹够了,玩腻了,她自己就不见了。

我说那最好,希望那天能早点到来。

关于她为什么喜欢上我这件事,她没说是喜欢,只是说是感兴趣。她说的很严谨,并且多次重复不是喜欢,就是好感。

而好感的原因就是我救过她,那段时间她和闺蜜在一起是最黑暗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刻,但我每天都会出现,就像打猎归来的英雄。带着食物,就像是打来的猎物。

她那段时间从窗台望着那,站在楼下带着特警搜查嫌犯的我,就像是一位英勇的禁卫军,在守卫自己的爱人。

她告诉我讲说她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从小受到了满满的父爱与母爱,比任何人都多,她的生活比任何人都满。

追她的人很多,但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她认为有家,有家人的爱就够了。可是从没想过,还能有另外一个男人,能向她的父亲一样,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可以信任,可以向他求助。

他同样可以在第一时间里赶到,去拿命保护自己。

来自我身上那种担心和眼里的关爱,她说是装不出来的。

我想那肯定是装不出来的,因为我就把她当作受害者了嘛。

关于她的说辞,我倒是听我们对的著名预审专家提过。那个师傅是和我师父谈论闺女早恋的问题,预审师傅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说,女生早恋说问题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简而言之就是青春期缺少关怀。

如果一个父亲不光可以给女儿满满的爱,甚至还把这种爱用对方很容易感受到并发现的方式,完全实质化的展现出来,加上母亲同为女性的关怀,那么多数女孩子是不会早恋的。

满到可以溢出的爱,能解决孩子心理上百分之九十的问题。母亲和闺女做无话不谈的闺蜜,父亲放下架子做哥哥,用彼此能更能接受的方式从小相处。

当然这个师傅最后还专门提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份爱一定是正向且阳光的,并非是溺爱。

所以此刻我觉得我能理解池宿宿的心理。

也罢,让她折腾吧,正如她说的,折腾累了、倦了,她就放手了。虽然她也成年了,但心理上其实还是个小少女,这点也是难得可贵。

第二天是周六,我闹钟没响,睡醒已经十点多了,等我到了医院的时候,师姐已经和聂一一聊得有说有笑了。

我呢,是空手而来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和前台小护士搭讪聊了几句,借了她一个苹果,这才向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