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爵爷肾虚,世子帮忙
“皇上!!”
廖先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此刁民一定是和先前那厮一样,欺我年老昏花,定是有奸人为他出计陷害于我,还请皇上明察。”
好家伙,直接甩锅给李四,还顺带黑别人一笔,黑锅扣的是又稳又狠。
张洞庭都要为其鼓掌了,梁安还没说什么呢,廖先民迫不及待的请罪,这是生怕火烧己身啊!
当即,他立刻拱手添柴烧火,必须不能让这把火熄灭了。
“皇上,境山爵对自己的认知很到位,他年老昏花不堪再任职,应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比如户部侍郎暂代一职,洞庭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
“嘶!”
众人一惊,不是惊张洞庭顺水推舟对廖先民的挖苦,而是惊他脸皮之厚。
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吗?
廖先民和张洞庭也就半斤八两,半斤是张洞庭,兴许半斤不到。
梁安嘴角微抽,虽然他今日出题就是给张洞庭挖坑,可没想到他竟然跳的如此义无反顾,莫非他真的丁点看不出来?
“咳咳,此事容后再议。”
“境山爵,你上奏洞庭六大罪,如今二罪子虚乌有,若其余四罪也是伪造,你该知道欺君的后果!”
皇威弥漫,嘴上不留情,实则梁安还是站在廖先民那边,丝毫不提两罪欺君,就这样揭过去了。
张洞庭暗暗撇嘴,偏袒的要这么明显吗?
“是是,皇上明察秋毫,臣谢主隆恩。”
至于李四,和田亮一样,惨叫着被禁卫军拖下去。
一跪一起,廖先民已是满身冷汗,他知道若是不能将张洞庭钉死,那么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过很快他便放下心来,因为后四罪,一条比一条严重,他就不信张洞庭那般幸运,每次都能脱身!
“臣奏张洞庭红楼与六皇子争风吃醋,张洞庭对六皇子不敬,换言之便是对皇家大不敬,臣……”
听到此,众臣子心底咯噔一声,暗道廖先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看到之前梁安拒绝谈论此事吗?
尤其是齐文铮眼皮狂跳,已经开始想着以后要和廖先民疏远关系了。
“大胆境山爵!”
梁安还没说什么,张洞庭先一步怒斥出声。
“皇上刚才说了此事揭过去了,你果然是年老昏花耳朵都开始聋了,竟然还敢再提此事?”
“且我与六皇子只是小打小闹,早已握手言和,你现在旧事重提是打我的脸还是打皇上的脸?”
张洞庭怒发冲冠,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怼的廖先民一阵哑口无言。
“我……”
“皇上心胸海阔,不和你计较那是皇恩浩**,但不代表我张洞庭不计较,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我小心眼,你再瞎咧咧小心我朝你家丢金汁!”
几乎是被指着鼻子骂,廖先民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完全是被气的。
好歹是有爵位的人,朝他家泼金汁,不是侮辱是什么?
“朕已说过,此事已有定论,务须再提!”
“如果你上奏之事都是些鸡毛蒜皮,或者莫须有之事,那可以闭嘴了!”
梁安也有些生气,把六皇子拉出来溜溜,不摆明了要说他夜宿红楼,还和人争风吃醋丢尽皇家颜面吗?
廖先民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息声,即便是没抬头,他也可以听出梁安语气里压制的怒气。
龙颜一怒,不流血就断头。
“皇上英明,一些小事搞的像是天塌下来似的,真不知道境山爵所奏之事,是不是都是些不痛不痒之事?”
“皇上恕罪,是臣说错了,臣要上奏的是张洞庭贪污军饷,生出谋逆之心,为一己私利坑杀许家十三人!”
再复跪下的廖先民不理会张洞庭嘲讽,身子微微颤抖,一股脑的将剩余三罪并说,至于事后梁安会不会计较有没有凑齐六罪已经不重要了。
他坚信定国公府势大,早就成了梁安眼中钉,此次是一场豪赌。
针落可闻的大殿内,梁安神色如常,让众人摸不准皇意,即便是常伴梁安身侧的黄公公此刻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过后,梁安低沉的声音响起。
“张洞庭,廖先民所奏之事你可认?”
“不认!”
张洞庭斩钉截铁道。
“没做过的事我怎么认?如果境山爵有证据尽管拿出来,我与他对峙便是。”
众人看到这里无不是摇头,直叹张洞庭头铁。
不说其他,只谋逆一罪不论真假便已足够令梁安重视,就算今日脱了困,谁保梁安心里没疙瘩?
“廖先民,坑杀十三人,贪污军饷,谋逆每一条都是大罪,你确定是定国公府世子所为?”
“臣确定,还请皇上恩准证人上殿。”
从梁安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已动了杀意,今日不是张洞庭被下牢就是廖先民倒霉。
“嘶!我朝开国以来百姓富足,民乐太平,谋逆这不是祸害百姓吗?”
“上无君父,下无仁心的人,即便是荣华富贵加身,也该一惩永逸!”
众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撇想张洞庭的目光里带着不屑、厌恶、幸灾乐祸,就差直接说他张洞庭要造反,现在就该押入大牢。
面对众人恶言恶语,张洞庭老神在在的抄着袖口,面上不显,心里很是重视。
原主记忆已经被他翻遍,以上三罪纯粹是子虚乌有,但架不住廖先民早有准备,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准!”
“宣证人上殿!!”
随着梁安恩准,大殿内气氛到达**。
带节奏的一个个面红耳赤,和刚与红楼姑娘大战过三百个回合一样。
被带节奏的引经据典,孔圣人都搬出来了,怒骂张洞庭眼中无君无父。
至于最少数的中立派,例如梁岩崇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民女许芮参见皇上!”
“草民齐大壮参见皇上!”
张洞庭一眼扫去,一男一女都是陌生面孔,只是三罪怎么少了一个证人?
梁安问出众人心底疑问,廖先民为众人解惑。
“回皇上,此事是齐大壮状告到我府上,事关重大,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由他来说更合适。”
廖先民也学精了,不自己主张了,免得等会还要绞尽脑汁的甩锅。
“齐大壮,你且如实说来,但凡有半句假话,朕唯你是问。”
“是!”
相较于李四和田亮,齐大壮明显是见过场面的人,面对圣颜没有露怯。
“草民原是北疆军一兵卒,后负伤调到后勤管理粮草,而张洞庭仗着是定国公府世子,多次找到小人以各种名目截取粮草,导致北疆军近年粮草锐减。”
“张洞庭是世子,草民人微言轻不敢得罪,却一直坚守本心,哪曾想他张洞庭竟拉拢小人要谋反……”
张洞庭听着,神色惊讶,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齐大壮不去写话本子,实乃各大书肆的损失!
和一个小兵卒合作贪污军饷,还拉拢他谋逆造反,受不了的小兵卒受不了良心谴责反手一个举报,大义凛然又不惧生死,谱写一曲忠君报国。
“妙啊!妙啊!”
听罢,张洞庭啪啪鼓掌,和等着被炒粉放鸡精的小迷妹一样,双眼发光发亮。
“阁下口才如此了得,不知道下本书什么时候出?”
“???”
众人满头问号,话题转折太快闪了一众腰子。
“张洞庭,你不要再这插科打诨,大殿之上讨伐的是你不义欺君之举,你是不是心虚了?”
“心虚?”
张洞庭托着下巴看向廖先民,后者额头冷汗还没吹干。
“我心不心虚我自己清楚,但我看你满头大汗,是肾虚吧?”
“境山爵莫不是夜夜双飞,老腰撑不住了,需要在下帮忙吗?对付女人,本世子说第一,满京都没人敢说第二!”
“你!”
廖先民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前脚还说要往他家泼金汁,这会儿盯上他十八房小娇妻了,岂有此理!
众人再次一惊,随之竟是有些汗颜,一部分人暗搓搓的捂住老腰,好像……
“民女恳请皇上为许家十三口人命做主!”
就在这时,跪了半晌的许芮突然出声,脑袋不断磕头,不消片刻额头一片殷红见血。
喧嚣霎停,梁安坐在龙椅上不开口,许芮便一直磕头请命。
张洞庭微皱眉,扫了一圈竟无一人为许芮求情。
“果然,比青楼更脏的是朝堂!”
想罢,张洞庭踱步走至许芮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抬起头来,你状告本世子杀你许家十三口,可有证据?”
“民女便是证据!”
说罢,许芮眼中闪过决绝,下一秒竟当众褪下外衣,露出白皙内里。
“大胆!大殿之上岂容你行污秽之事?”
“此女不讲皇上放在眼里,还请皇上降罪,当把她叉出去押入大牢从重处罚!”
一个个喊的面色涨红,好似许芮的行为污染了他们眼睛一样。
张洞庭心下冷笑,也没见他们入夜去青楼的时候多赏姑娘二两银子,这会倒是积极。
也唯有他站的近,观察的仔细,看到了那抹色彩上殷红的字体。
“张洞庭之禁脔!?”
“卧槽!!”
字太小,张洞庭凑近一看差点原地骂娘。
如果说齐大壮状告他贪污军饷、谋逆两罪还有账本可对,那许芮身上还没恢复的伤,让他无从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