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秘的东方文化

艾米莉亚坐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不经意地轻轻敲击着茶杯,指甲和坚硬的水杯外壳相互碰撞,发出‘塔塔塔’的声音,也许是发现有声音,她把手指收回来,轻轻梳理额前的头发,各种不安的小动作中可以看出她紧张的情绪。

而克里斯则屁股往后坐,腰靠在椅子背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眼看了一眼站的远处楼梯口的伊莎说道:“这个咖啡喝起来挺好的,你觉得呢?你不是喜欢喝咖啡么,要不然一会儿我问问伊莎是从哪弄的?”

艾米莉亚扭头看到他这么坐,小声说道:“不要这么麻烦了,平常的咖啡我喝着就可以。不过克里斯,这么坐是不是有点儿不太礼貌?”

“放轻松,椅子的靠背不就是为了让人更舒服才发明出来的。

艾米莉亚你不要紧张,即便她是国王的皇后,那不也是和我们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人。”克里斯安慰道。

艾米莉亚的语气含着担忧说道:“但是如果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万一影响你的计划怎么办?”

克里斯说道:“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伊莎的话,从里面发现一个关键信息。

夏洛特王后喜欢赞助艺人,这证明她善良而且喜欢艺术,所以我准备以艺术家的身份和她打交道。

那么艺术家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往往是以伟大的作品示人,这些艺术家在创作的时候可能是才华横溢的、但是大多数在生活上都是不拘小节的,甚至在某些地方可能是个‘狂人’。

而且本来我觉得如果所谓的礼仪让人不舒服,这就不能称之为合适的礼仪,就是反常理的东西,我更愿意称之为叫陋习。

当然,稍后如果真的见到夏洛特王后,我会考虑坐得稍微端正一些。”

听克里斯这么说,艾米莉亚也把挺直的腰背悄悄弯曲了一些,但是依旧不像克里斯一样,整个背部靠在椅背上——这种坐姿实在是不符合一个淑女的形象。

等到两人第二杯咖啡见底,看见从旋转的楼梯上走下来的夏洛特公主。

她身着粉色裙子,下楼梯的速度很快,长长的裙摆在她行进中似乎有了些许调皮的意味,每一步下楼都伴随着轻盈的跳动,裙角配合着她的脚步上下起伏着,仿佛是跳跃的音符。

她的身后跟着另外一位蓝色裙子的妇女缓缓地从楼梯上踏下,裙摆轻拂着楼梯的台阶,步伐轻盈而从容,仿佛漫步在花园中一样,看起来温柔而娴静。

两人的裙子都是洛可可风格,裙子上的精美花边和褶饰处闪耀的金线如同艺术品一般,充满了优雅与奢华。

只不过克里斯怎么看都认为穿着这种裙子行动起来一定很费劲儿,之前他去参加别人婚礼的时候,新娘进场时那种拖的婚纱都需要有个人在后面拎着拖尾,更别说这种夸张的裙摆,他毫不怀疑里面能钻进去人,还是露不出来的那种。

这种裙子和上辈子他见过的洛丽塔风格的衣服有些类似——都是大裙撑,都是紧收的腰线,只不过公主和王后的这种裙子看起来更加古典与华丽。

克里斯和艾米莉亚站起身,迎接公主和王后的到来。

“您好,克里斯蒂安·德罗斯先生,您能接受我女儿的邀请来到这里,我代表白金汉宫欢迎您的来访。

我是夏洛特·奥古斯塔·玛蒂尔达的母亲,乔治三世陛下的妻子——索菲亚·夏洛特。”夏洛特王后用温和舒缓的语气介绍道。

“她把夏洛特公主放在前,王后的身份放在后。看来在她心里,我是因为公主殿下才来拜访,这是一位很爱自己女儿的女士嘛。”克里斯分析道。

他左手扶右胸,微微弓腰行礼说道:“您好,我是克里斯蒂安·德罗斯,约克郡德罗斯男爵的后裔。

非常荣幸可以见到您,伟大的不列颠及苏格兰的王后陛下,以及夏洛特长公主殿下。

这位是诺福克郡教区的主教埃德蒙·纳尔逊之女,艾米莉亚·纳尔逊,也是我的未婚妻。”艾米莉亚在旁边屈膝行礼。

女王伸出手扶起艾米莉亚,邀请两人入座,右后侧斜方的夏洛特公主今天看起来也是一脸的庄重。

不过使劲儿绷紧的嘴角和刻意板起来的脸,看起来大概率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在场,所以不得不把自己性格上活泼的一面在客人面前收起来。

“克里斯蒂安,非常感谢你送给玛蒂的那首《至夏洛特》,她从剑桥回来后给我演奏过多次。”

“夏洛特女士,您太客气了。那首曲子可以得到夏洛特公主的喜爱也是我的荣幸,毕竟对于一个曲作家来讲,作品得到认可正是对于我本人最大的赞誉。”克里斯厚颜无耻地把贝多芬的功劳套在自己身上。

“我曾经见过巴赫先生,对他的钢琴曲颇为崇拜;在奥地利的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来伦敦的时候,我也听到过他的钢琴曲。

但是你的曲子和他们的都不一样,特别是那首《梁祝》,这首钢琴曲的演绎手法和我听到过的都不一样,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据巴赫和莫扎特的理论,创作出来一种新的演奏方式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就是权势。

巴赫、莫扎特,虽然他们在后世是被人敬仰的大艺术家,在这个时代也是在各自领域超级巨星一般的存在。

但是,作为现在世界上数一数二强大国家的女王,自然是有能力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女士,您说的巴赫是普鲁士那位写第一位写出键盘协奏曲的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么?”克里斯非常疑惑,因为恐怕后世每一个学钢琴的都知道这个人,但是他记得巴赫是死于1750年。

“哦!克里斯蒂安先生,您恐怕误会了,这位大师逝世的时候我才是个6岁的孩子,我说的是他的第十一子,也是他最小的儿子,伦敦的巴赫——约翰·克里斯蒂安·巴赫。

可怜的巴赫先生死前债台高筑,最后因贫困猝死在伦敦,还是我赐予的殡葬费用,而且到现在每年还会给其遗孀赡养金。”

克里斯说道:“夏洛特女士,您的善良就像是冬天里的太阳,给需要它的人带来了温暖。

至于你说到的《梁祝》,是我汲取了东方大国——清朝里面的戏剧元素,在那个神秘且强大的国家,有一种叫做越剧的戏曲,我曾经非常有幸听到过这种戏剧,我的灵感也是来源于此。”

“中国戏剧!我知道,皇家歌剧院曾经演出的《中国孤儿》据说就是伏尔泰根据中国戏剧《赵氏孤儿》改编的。

我非常喜爱那个国家,我这儿还有拉丁文版的‘四书’,克里斯蒂安先生,你对这几本书熟悉么?”她挥了挥手,吩咐伊莎拿过来。

“您说的是《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么?”克里斯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