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请求

我打了个激灵,本能地坐起来,感觉身体不像昏迷前那么难受了,只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感觉一切不太真实。

听到我的动静,蒋爱国和老金都走进了木屋,老金焦急道,“谢天谢地,秦风你总算醒了啊,都昏迷快一天一夜了。”

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一脸恍惚地擦冷汗,茫然道,“那我肚子里的东西,解了吗?”

“这个嘛,大概是……”老金支支吾吾的,不肯正面回答问题,蒋爱国比较直接,上来就说,

“老弟你身上的东西太强悍,古爷也没办法强行把它逼出来,所以就在你身上刺了符,这些符是专门用来镇邪的,只要有这些刺符存在,那东西就不会再让你发烧难受了。”

原来肚子上的符咒是这么来的。

我重新低头看向那些符咒,弯弯曲曲的血色纹路占据了整个小腹,看起来特别诡异和恶心。

我看向蒋爱国说,“你不是说过,这位古爷能力很强吗,现在给我搞这么多符咒算怎么回事?”

我心里泛起一股无名火,这些刺符太显眼了,根本擦不掉,留在身上很不方便,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了,没准会把我当成不良青年。

蒋爱国反倒振振有词,说哎呀老弟,你的事情这么麻烦,能捡回一条命就算很不错了,这些阴法刺符虽然难看,好歹能帮你恢复正常生活,你就别提那么多要求了。

我顿时无语,要不是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都想掐着蒋爱国脖子,让他赶紧给老子退钱。

花了这么多钱还是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反倒给自己弄了这么多难看的符咒,这次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蒋爱国看出我不高兴,忙说,“老弟,虽然这些符咒对生活有一定影响,但你只要把衣服穿厚一点就没事了,在你昏迷的时候古爷找我聊过,你这问题特别难搞,落花洞女不是一般的邪灵,一旦盯上你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他光是替你镇住这股邪气就很不容易了。”

我没精打采道,“那是不是只要一直带着这些刺符,我身上的阴气就永远不会再发作?”

“想得到简单!”

蒋爱国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发现古爷正捧着一个药碗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说,

“我的刺符只能缓解它发作的频率,时间一长就会逐渐失效,等到这些刺符完全失去压制能力,邪灵的怨气就会来个总爆发,到时候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

我头皮都吓麻了,顾不上再找蒋爱国要说法,一脸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搞不定它,难道我命中注定是个短命鬼?”

古爷却邪笑着走来,摇头说不一定,然后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我,让我把碗里的汤汁全都喝下去。

我低头看向碗里的药汤,发现是一些发黑泛着腥臭的不知名汤水,味道特别腥,光闻起来就让人作呕,犹豫着没敢动。

古爷冷冷道,“这东西可以中合身体里的阴气,你小子要是不想喝,那就老老实实回家等死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把碗里的东西喝下去,感觉又黏又稠,还散发着很浓烈的土腥味,害我不停打嗝,差点把它们全部吐出来。

古爷这才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说,“那东西已经被封在你肚子里,至少三年时间不会再作祟,你现在并不需要太担心。”

我苦着脸说,“那三年之后呢,我还不是一样要死?”

古爷摇摇头,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玩味之色,

“这东西在普通人看来是个大麻烦,可对于真正的修法者来说,却是一座难得的宝库,落花洞女的法力这么强,现在又跟你合二为一了,只要你在三年内学会怎么压制这股力量,将来不仅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反倒有可能变成一种机缘。”

什么意思?

我直接愣住了,蒋爱国心眼活,忽然把眼珠子一转,拍大腿道,“老弟,这么说我可得恭喜你了,按照古爷的意思,这东西留在你肚子里未必就一定是坏事。”

我无奈说,“有什么可恭喜的,我又不是修法者,怎么可能懂得压制它?”

蒋爱国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保持坏笑,还下意识朝古爷那边努了努嘴。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着看向古爷,还没等开口,就见古爷说,

“你小子命格比较特殊,我看过你的生辰八字,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按道理的确是个天生学习阴法的好材料,只不过……”

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蒋爱国那张挂着贱笑的脸,直接翻起了白眼道,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收徒弟的打算,而且学习黎巫经咒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他未必能吃的了这样的苦头。”

蒋爱国眯着眼笑道,“古爷,我说句实话您可别不爱听,您都这把岁数了,一身本事总不能留着带进棺材吧,刚才你也说了,秦风命格特殊,天生就是个修法的材料,如果能成为你的徒弟,对你对他都有好处不是?”

听蒋爱国的意思,应该是打算促成我向古爷拜师。

他这话不仅让古爷感到错愕,连我也瞬间陷入了纠结。

在这之前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从没想过自己身上会发生这种事,现在惹了一身麻烦不说,还要稀里糊涂地找人拜师,一时半会的实在很难接受。

见我没什么表示,蒋爱国又赶紧推了我一把,“秦老弟,刚才古爷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像你这情况只有一条出路,要么找古爷磕头拜师,学点本事压制身上的邪气,要么等到三年后邪气彻底爆发,死的惨不忍睹,你自己看着办好啦。”

我脸色一白,转过身就要对古爷磕头。

古爷却拦下我,一脸不情愿道,“谁答应做你师父了,黎巫这一行的择徒标准可是很严的,你小子一点基础都没有,凭什么跟我学法?”

蒋爱国马上帮我说起了好话,“古爷,秦风老弟是百年难遇的招阴体质,天生就是学法的好材料,收他当徒弟你也不吃亏,再说了,您这么大把岁数,有没个子嗣啥的,收个徒弟在身边,将来给你养老送终也不是坏事呀。”

古爷没做声,但眉毛**了一下。

我赶紧说,“古大爷,我的情况您也清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收下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老人家,你不仅是我师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等你老了,我一定会替你养老送终的……”

我边说边磕头,把地板砸得梆梆响。

那时候的我对修法完全没有概念,也从没想过要拜法师学艺,只是单纯地想活下去。

古爷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接受蒋爱国的建议外,我根本别无选择。

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古爷反倒纠结起来,冷着脸观察了我半天,随后不情不愿地说,

“你小子先起来说话,要当我徒弟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这样吧,等过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后再来找我,我会给你设置三个考验,通得过我就教你怎么保命。要是通不过的话,就说明你压根不是干这行的材料,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完他就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让我们赶紧滚出自己住的地方,别打扰他清净。

离开木屋后,我仍旧满脸发苦,对蒋爱国说,“这个古爷脾气太怪了,感觉他压根就没有收我做徒弟的心思。”

蒋爱国笑了笑,“老弟你别担心,古爷的脾气我很清楚,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帮你刺符了,我有把握,他肯定会收下你的。”

我惊讶不已,反问蒋爱国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笑着说,“古爷一把年纪,这些年一直在偷偷物色继承人,只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很浮躁,没几个愿意诚心学法的,加上你的体质特殊,天生就是个学法的材料,这么现成的徒弟送上门,他怎么可能拒绝?”

“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古爷一直坐在旁边观察你,我早就看出他动了收徒弟的心思,只是碍于面子,不肯主动提出来罢了,只要你死缠烂打求着他,保证能达成愿望。”

蒋爱国不愧是个商人,对人心拿捏得很到位,三言两语就把古爷的心理分析得一清二楚。

我大为佩服,可心里还是很疑惑,说老蒋,你这次这么帮我,究竟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

这时候一直在开车的老金忽然把头转过来,冷冷地来上一句,“老蒋这么帮你,可不仅仅是因为收了钱这么简单,这家伙同样盯上了你的生辰八字,想跟你继续做业务往来。”

我很吃惊,一脸意外地张大嘴。

蒋爱国骂老金是多嘴驴,随后看向我,搓着手讪笑起来,“老弟,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了,你是招阴体,天生就是个和阴物打交道的材料啊,老哥想把生意做大,最缺的就是你这种下线,只要你肯点头答应,将来肯定亏待不了你啦!”

我本能地感到抗拒,表示自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了解,恐怕帮不上这个忙。

蒋爱国马上说,“其实我的业务范畴很简单啦,主要负责倒卖一些阴物、古曼童、钱母、咬钱虎、刺符之类的民间法咒,偶尔当个中间人,替人联系法师驱邪,以你的资质,只要肯用心学,将来肯定干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