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场女人

廖飞不能接受我的处理办法,我追问他好几次把拍婴丢哪儿,这小子也不肯说。

眼看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只好摇摇头,又返回了邵阳。

之后那之前,我依旧隔三差五打听廖飞的近况,果然事情跟我料想的差不多,自从这家伙丢了拍婴后,运气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买了几支股票全都暴跌,赶上期货市场行情不好,很多基金和证券全都砸在了手里。

如果只是财产损失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身体也开始出问题,总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不是伤风感冒就是走路摔跤,甚至好端端走在路上也会被掉下来的花瓶砸中。

为这事,我还准备向蒋爱国请教过解法。

蒋爱国是这么说的,“你那朋友简直是个傻缺,之前他触怒拍婴,只是运气方面出现了问题,如果能老老实实继续供奉,把欠拍婴的东西全都补上,拍婴一高兴,没准还会继续帮他招财。”

可他千万不该把拍婴丢掉,现在拍婴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就算花钱请个法师也无能为力了,

“找不到拍婴,就没有办法限制它,那东西多半已经跑灵了,你朋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他的话让我感到揪心,回想廖飞这段倒霉的经历,实在不知道作什么评价。

又过了小半个月,等我再次打听到廖飞下落的时候,得知他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听人说这小子为了翻身,不惜跑到国外赌博,结果被人联手做局,差点骗到了缅北,花了很多钱才被放出来。

回国后他还不死心,为了保住剩下的财产,不惜抛售了所有的股票和基金,通通换成金条藏在家里。

可事情就有这么巧,廖飞刚把金条运回家藏好,隔天家里就失窃,金条少了一大半。

他特别沮丧,无奈只好借酒浇愁,却不慎买到假酒,当晚就住进了ICU抢救。

出院后他脑子就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工业酒精留下的后遗症,逢人就说家里有个鬼小孩,总是三更半夜出现,趁他睡觉后偷偷往外搬金条。

这小子发了失心疯,成天把自己关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了保住金条他想尽一切办法,居然憋出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大招。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把仅剩的几根金条全都塞进了肚子,以为这样做拍婴就拿自己没办法。

结果金条是保住了,廖飞却因为吞进太多贵金属,导致内脏受到挤压,暴毙在床。

等社区工作人员闻到臭味撬开他家门锁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唯独肚子里那几根金条还保存得格外完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自从廖飞丢了拍婴之后,我就再也没跟他取得联系,还是几个月后通过一个老同学了解到的这些情况。

这次的教训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以后做业务的时候要尽可能避开熟人,省得好心没好报,反连累自己受牵连。

廖飞的事情过去不久,我又通过一个客户接到一单大生意。

那天我刚去探望过古爷,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是一个叫老谢的人打来的。

老谢是我的牌友,也是我最忠实的客户,这家伙经营着一家小超市,之前生意一直不怎么样,自从通过我的介绍,在家里供了一尊六眼佛像之后,生意就有了很大的起色。

打那之后我们就常在一起厮混,老谢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可他做了很多年生意,认识的朋友不少,可以源源不断地替我介绍客户。

看到未接提示后,我立马给老谢回了电话。

老谢问我电话刚才为什么一直打不通?我解释说自己去山里拜访一个朋友,这朋友脾气很怪,住的地方特别偏,所以没信号,接着就反问他这么急找我干嘛?

老谢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在夜场上班的女人,最近遇上了点难事,想花点钱找人帮自己摆平,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所以打来电话,问你有没有兴趣接她的生意。”

我纳闷道,“这些混夜场的女人能有什么事找我帮忙,难道是撞邪了?”

老谢说不是撞邪,具体什么事自己也不太清楚,假如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个女人上班的地方详聊。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我暂时赶不回去,需要在贵阳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联系这个夜场上班的女人。”

老谢答应了,说好勒,那就明天再聊。

挂完电话,我去了蒋爱国店铺,本想着在他这里免费住一晚,哪晓得刚进屋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身材火辣,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女孩正在她铺子里盘点账目。

当时我就惊了,和蒋爱国认识几个月,印象中这老小子向来是独来独往,身边怎么会多出一个女人?

正当我纳闷时,蒋爱国已经从后院跑出来,很热情地对我做起了介绍,

“秦风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女孩叫杨娟,是我老婆她表姑家的女儿,大专毕业后没找到工作,最近来我店里实习,你们年纪差不远,没事可以多接触下。”

感情是蒋爱国的远房亲戚。

我愣了一下,随后对杨娟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

杨娟的性格挺大方,扎着细长的马尾辫,健康的小麦肤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活力和青春。

一般刚毕业的小姑娘性格都比较腼腆,但杨娟是个例外,得知我身份后就马上问道,

“你是秦风吧,我刚来没两天,总听表姐夫提起你,说你很有干这行的潜力,还让我多跟你学习一下阴物的基本知识呢。”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讪笑说,“客气了,其实我也刚入行不久,有很多东西要找你表姐夫学呢。”

杨娟却偷偷冲我吐舌头,眨眨眼说,“我表姐夫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有什么能教你的?”

我咳嗽一声,说怎么会呢,老蒋这个人外表奸猾,私底下还是挺仗义的。

应付完杨娟,我偷偷找到蒋爱国,问他怎么会把自己小姨子安排到店里实习的,

“你这店里倒腾的都是阴物,万一杨娟摆放出了岔子,就不怕出事?”

蒋爱国偷偷朝外面看了看,见杨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苦哈哈地说,

“你以为我想收留她在店里?这几年我一直在贵阳开店,很少回老家,娘家人对我不放心,怕我在外面瞎胡搞,所以才派了这个跟屁虫来监视我。”

说起自己老婆家的事,蒋爱国是一百个闹心,苦着脸说自己老婆是个标准悍妇,以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吵架,这几年他专门跑到贵阳做生意,也是为了图个清静。

我哈哈一笑,没想到蒋爱国这么奸猾的人,也害怕和老家人相处,看样子我这位老嫂子的确不是盏省油的灯。

对别人的家事我没空打听,随便聊了两句,就谈起了老谢下午打来的电话。

蒋爱国一听就笑了,直夸我运气不错,才入行几个月就做成了好几单生意,比他刚入行的时候可强多了。

我翻白眼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个死奸商当初坑了我,收了钱却没有帮我解决问题,我也不至于被迫接触这行了!”

考虑到他店铺里来了新人,还是个刚毕业的女孩,我继续住在蒋爱国这里恐怕不太方便,所以连夜买了张火车票,着急赶回了邵阳。

隔天一大早,老谢果然打来电话,询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已经到邵阳了,“说下那个女客户吧,她到底遇上什么麻烦?”

老谢说,“具体情况我哪儿知道?只是陪这个女人玩过几次,互相加了微信,最近约她出来的时候,她没答应,说自己遇上点情况,还问我能不能替她找个有能力的人帮忙,我感觉你就挺合适的,所以才推荐了你。”

我无语道,“那得看什么忙啊,我只个倒阴贩子,不可能百事百灵,万一她想考公务员可咋整?”

老谢笑了,“反正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向她做了介绍,你最近也没啥事,就去试试呗。”

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随后老谢发来一条短信,上面是女客户的基本信息。

这个女人叫周莹,二十五岁,家住四川遂宁,18岁就进了夜场上班,也算得上“久经风尘”了。

我和干这行的女人没怎么相处过,拿到周莹的手机号码之后,便试探性地打过去,铃声响了好久,那头磨磨蹭蹭接听了,背景十分嘈杂,打了声招呼,对面说什么我也没听清。

很快她挂了电话,隔了几分钟后才重新打来,应该是换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这会儿我听清楚她的声音了,

“你是秦风,秦老板对吧?老谢跟我说起过你。”

我忙说是啊,“听老谢说你最近遇上点麻烦,想找个人平事,对不?”

周莹沉默了一下,说是的。

我马上问她具体是什么麻烦,周莹却说这里人太多了,电话里说不清,问我方不方便找个地方,等见面之后再详聊?

我同意了,问她哪里见面合适?周莹想了想说,“槐安路,那边那家奶茶店,我经常去那里买东西,我们就去奶茶店附近聊吧。”

我表示没问题,挂完电话后简单整理下外套,等到下午六点,到了约好见面的时间,便匆匆打车去了那家奶茶店。

等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奶茶店对面就有个大型的娱乐城,门口徘徊着很多着装暴露的女孩,我刚坐下点了杯奶茶,就有个长得比较秀气,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女人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