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买家信息

赵芳也是个痛快人,表示只要能够解决医院的问题,花点钱不是问题。

之后她就带上我,快步杀向院长办公室。

这家医院的院长姓王,是个干巴巴的瘦老头,大概六十岁,我们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看见赵芳带着一个陌生人进来,立马捂着电话站起来,

“赵芳,你怎么带人来我办公室,这个小兄弟是谁呀?”

赵芳开门见山道,“王院长,他叫秦风,是我通过亲戚介绍找来的中间人,他说有办法处理医院的事。”

“什么?”王院长脸色马上就变了,匆匆挂断电话,大声指责起了赵芳,

“你真糊涂,什么中间人不中间人的,医院的事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外人,我不都说了吗,要你们严格保密,不要把这些丢人的事情宣扬出去。”

看得出王院长也在为这件事上火,估计是怪赵芳越权办事,脾气有点收不住,板着脸就要训人。

赵芳也来火了,大声说,“你以为我想啊,当初创建这家医院的时候我也投钱了,不大不小是个股东,现在医院出了这种事,别说盈利了,连保本都做不到,总不能让我投的钱打水漂吧,我不想办法谁想办法?”

王院长被她镇住了,无奈地坐下去表示,“就算要想办法,你也找个靠谱的吧,这年轻人行吗?”

我意识到自己该上场了,马上说,“王院长,你们医院的问题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是被打掉的婴儿心怀戾气,跑来你们医院寻仇作祟,只要找准病根,处理起来应该不困难。”

王院长头发都愁白了,看着我说,“你说得轻松,我又不是没找过这方面的大师,可钱花了不少,到现在为止一点效果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医院发生这种事,最着急的人就是他这个院长了,虽然一直不信邪,可为了尽快消除影响,王院长还是硬着头皮在网上查过,偷偷联系上不少“法师”。

可这些所谓的法师都是神棍,只晓得装模作样做法事,背地里却拿了钱就跑,他成天为了这些事发愁,不到两个月头发都白了一半。

我赶紧说,“你又不是干这行的,自己联系的法师肯定不管用,真正有本事的驱邪师父都在山里住着呢,怎么可能跑到网上招摇?”

王院长一想,感觉我的话也有道路,态度有了一些缓和,“那你怎么证明自己找来的法师就一定能奏效?”

我说,“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与其质疑我的能力,还不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先照我的话去做,万一能奏效呢?”

“可……”王院长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地闭上嘴。

我清楚他的想法,马上说,“你是害怕我也和那些骗子一样,拿了钱就跑,到时候问题没能解决,反而损失一大笔钱对吧?”

王院长不吭气,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心里所想。

我马上指着赵芳,说我是她侄女的朋友,如果骗了你,你随时可以通过她侄女找到我,而且她侄女还是个警察,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骗警察家属。

赵芳也马上说,“就是,秦风是我侄女介绍来的,我就算信不过他,总得信我侄女吧?老王你就别再纠结了,医院生意受了这么大影响,亏的钱早就不止这点驱邪费用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王院长说,“好吧,那你们倒是说说,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我说,“现在可以肯定,那个隔三差五出现在医院的小鬼,肯定是你们医院做流产手术造成的,他死在你们医院,所以会经常返回这里来找妈妈,医院阴气重,加上又是女子医院,来这里看病的都是女人,缺少男人的阳刚之气,所以镇不住他。”

王院长愁眉苦脸,说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全国这么多家人流医院,又不是只有我们才做这种手术,可为什么其他医院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有我们医院会出这档子事?

我一时语塞,转念一想觉得也对。

这年头人流手术啥的早就不稀奇了,几乎每个大医院都设有专门的科室,王院长这家医院不算最大的,每年堕胎的人数也不是最多的,怎么倒霉事全让他们遇上了?

我分析道,“除了人流手术之外,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对了,你们不是私底下把那些胎盘都卖出去了吗,也有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中出了岔子。”

阴灵形成的原因很复杂,凭我这半吊子能力还没有办法帮他分析所有问题,只好道,

“我只能先联系帮手,把这些情况反应过去,至于什么原因,还得等我朋友到场之后再说。”

王院长也是没了办法,有气无力地点头,说行吧,那你怎么收费的?

我琢磨了一下,自己刚入行,对这种驱邪生意的收费规则还不了解,就说,“你先给两万定金,尾款另算,我们必须根据驱邪的难度来确定收费标准。”

王院长点点头,感觉我要价还算合适,便痛快答应下来,当场就让财务室的人给我转了定金。

拿到定金后,我便马上转给了蒋爱国,又打电话说,“定金付给你了,赶紧干活吧。”

谁知蒋爱国却骂我傻,“这么大一笔驱邪业务,你才收两万定金,换了我起码要个十万八万的。”

我无奈道,“王院长已经吃过几次亏了,我怕要价太高会造成他的抵触心理,反正只是定金,等处理完业务后还有一笔尾款,到时候再考虑怎么涨价的问题吧。”

蒋爱国这才停止埋怨道,“行吧,你先在那家医院附近等着,明天下午我一准能到。”

我反问说,“你一个人?不带着驱邪法师一起来吗?”

他没好气说,“我总得先确定一下这件事的性质,再考虑请哪方面的法师吧?请法师出手很不容易,万一搞错了对象,害人家法师白跑一趟,说不定就把人得罪了,下次再请就难了。”

我无言以对,只好催促他快点。

挂完电话,我见天也快黑了,就跑到医院楼下找到林雪说,

“医院的事情处理起码比较麻烦,一两天肯定搞不定,干脆你先回去吧,等事情办妥之后我再联系你。”

林雪点头,“好,明天我还要上班,表姨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我笑了笑,差点把嘴咧到耳根,“放心,有我在肯定错不了。”

送走林雪后,我又拜托赵芳帮我订了一家宾馆,宾馆距离医院不远,也就一条马路的距离,方便我随时返回医院做调查。

晚上我就住在宾馆里,靠玩手机打发时间,凌晨时接到林雪发来的一条短信,说她已经平安到了家,又跟她简单聊了几句,直到一阵困意袭来,这才蒙头入睡。

蒋爱国办事的效率很高,隔天我刚起床就接到他电话,说是刚到了火车站,不熟悉这座城市的路况,让我去火车站接他。

我也是第一次来宁德,没办法只好找赵芳帮忙借了台车,打着导航去火车站接人。

见面后蒋爱国也不啰嗦,一屁股坐上副驾驶道,“妈的,这天热死了,赶紧带我去那家医院,我得找他们院长当面聊一下。”

我边开车,边问他有什么处理意见?

蒋爱国说,“其实这种事并不罕见,堕胎等于是谋杀,这种事很缺德,特别容易影响人的气运,那家医院又是专门从事这方面买卖的,做的手术多了,积攒的怨灵之气越来越浓,早晚得出事。”

我马上反对说,“不一定吧,全国那么多做人流医院,也没听说这些医院出什么问题啊?”

蒋爱国看了我一眼,说不是没出问题,只是很多新闻被压下来,不让报道而已,自己就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情况。

我赶紧问他,通常是怎么处理这些情况的?

蒋爱国故作神秘地笑笑,没有明说,表示见了院长后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我们再次进了医院,王院长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一把握着蒋爱国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使劲摇,

“大师,快帮我想想办法吧,医院再这么闹下去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蒋爱国慢条斯理地把手抽回来,说不急,我这次过来是打算问你一个问题,那些被你们卖出去的胎盘,大多数是流向了什么地方?

王院长眼皮一跳,马上反问说,“大师你问这个干嘛?”

蒋爱国端架子,不耐烦道,“问你什么答什么,想早点解决医院的麻烦,你就老实配合。”

王院长只好说,“最开始那些胎盘并没有固定买主,一直都是散卖,后来有个叫吴健的人专门联系上我,表示要大量收购,给出的价格还算不错,我就把所有胎盘通通卖给这一个人了。”

蒋爱国马上问道,“那这个吴健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你知不知道?”

王院长一脸懵,摇头说不清楚,这种交易本来就是非法的,买主不会透露太多真实信息,更不会告诉自己家住哪里,每次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私底下没怎么联系。

蒋爱国又说,“那他的手机号码你总知道吧?”

王院长立马表示知道,掏出手机,将那个常年购买胎盘的人的联系方式调出来。

蒋爱国记下了这个号码,表示没事了,让王院长继续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