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匈奴攻城

匈奴人很快抵达,逐渐逼近都城。

秦骁带着群臣,站在城头观察匈奴人到来。

起先,地平线上出现一条黑线,黑线逐渐变得粗大,不多时已经能看清人的全貌。

黄土遮天蔽日,大地隆隆作响,跟地震似的,数十万人马齐头并进,当真是叫人心肝震颤。

秦骁见得多,尚能保持镇定。

中枢大臣很多人都是文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平日里胡乱吟几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互相吹捧几句,说你有边塞立功之心,那是无伤大雅。

毕竟那个时候你需要面对的是东南美娇娘,眼眸如水,肌肤如霜。

可眼下面对的却是执锐披坚的甲士,凶残丑陋的鞑虏,此情此景画风完全不对。

没有吓尿已经是这些文人最后的坚持,反观秦骁,淡定得很。

大家不得不佩服,到底是皇帝,光是这面不改色的功夫,就够他们学习一段时间。

匈奴人跟大水似的漫过来,距离城头两里地处停下,安营扎寨。

当时就有文臣出头,呵斥侯一鸣:“侯大人,为何不此时出击?蛮夷站立未稳,出一大军,必可击溃。”

侯一鸣暗骂:“妈的,智障!”

秦骁道:“闭嘴,勿要多言。”

人家行军打仗,安营扎寨的时候出击,是条狗都能想到。

这么明显,这么硕大的漏洞,谁会不防备着?人家就怕你不出击,偏偏你要出击,这不是扯淡吗?

不是每个人都是侯一鸣,也不是每个文人都能上马治军,下马治民。

第二天匈奴人派人前来搦战,秦骁不搭理,这些人在城下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可秦骁丝毫不为之心动,这不过是两军大战之前的餐前点心。

匈奴领军人物是匈奴信与可汗,国师设野马,宗子大将军达罕等人分别领一路军马,三军并进。

信与可汗也是有智慧的,打出来的旗号是清君侧,为君父报仇。

叫人阵前叫骂。

秦骁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是真的有心机,居然想出来这么个口号。

跟特么多尔衮似的,当年多尔衮入京,打的旗号也是为君父报仇,攻占北京后还叫福临在崇祯皇帝的墓前哭了一场。

可是迷惑不少人。

没想到这个匈奴也打出来这样的旗号。

为君报仇,倒是也能说得过去。信与可汗这个封号,还是赵皇帝封的,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没有选择,这些边疆的游牧民族必须要册封。

可这不是个很好的由头吗?

从法理上说,赵皇帝还真就是信与可汗的君。

叫骂两日,毫无动静,匈奴人开始攻城。

匈奴也是一直都善于学习的,双方打生打死这么多年,手段一直都与时俱进。

他们学会了攻城,打造各种攻城器械。不过第一波上来送死的就是沿途收的这些降兵降将。

这些人攻城打得很凶,从早上一直打到晚上,不曾停止。

不过他们也只是做个姿态,投了新主子,不努力怎么能行?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没打下来,反倒被打死不少。

秦骁一直都在城头上站着,鼓舞士气,群臣都劝说陛下赶紧下城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都快吓尿了。可秦骁不为所动。

群臣自然也不能动,只能陪着皇帝。

弓箭乱飞,石头乱飞,文臣们吓得胆战心惊。夜晚降临这些大臣们都默念祖宗保佑,没让他们受伤。

可是皇帝的仪仗旗帜摆出来,数百张旗子,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到。

匈奴人的弓箭、石头就瞄着这地方飞,大臣们都觉得肩膀上的脑袋都是暂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收走。

过了两日,相州知州带着五千人马前来勤王,在城外发生大战,群臣在城头看着。

可惜的是,这五千人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一触即溃,毫无战心,被匈奴人追着砍杀,要不是知州跑得快,人早就死了。

知州进城,皇帝必须要接见,这是第一个跑来勤王的人,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训斥,虽然他更像是过来打酱油。

秦骁捏着鼻子也得认,不痛不痒说几句:“爱卿辛苦。爱卿有劳。”

跟随相州知州同来的是指挥使谢俊,秦骁也跟着表扬一番,升了官。

不过这次大战的后遗症还是很大。

群臣在城头看到五千兵马威武雄壮,结果跟匈奴人只打了一个回合,就被冲得四散逃跑,然后目睹了一场杀人直播。谁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以前他们一直都认为,匈奴人之所以强是因为士兵们不认真,怯战。

可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的军队,还是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

但匈奴人全员骑兵,杀起人来砍瓜切菜,毫无还手之力。

设身处地想想,面对这么强大的骑兵,他们也毫无办法,逃跑是唯一念想。

这么想来,边疆处处被动挨打,还真不是士卒不尽力,而是差距太大。

至此谁也不敢胡乱叫嚣,他们生怕皇帝兴起,真派他们上前硬钢匈奴。

匈奴人又尝试了攻城,可还是没什么办法,丢下几具尸体后就放弃。

夜里秦骁睡不着,召来内阁大臣,商量对策。

李长阳身为首辅,第一个开口的肯定是他,“陛下,臣担心匈奴人围点打援。”

秦骁心说,这都是废话,要是我我也围点打援啊,皇城被围,谁敢不来救人?

围点打援以逸待劳,况且京城附近地势平坦,正是绝佳的围点打援时机。

“说些朕不知道的。”

李长阳噎了下,道:“陛下,臣以为,当行奇兵。”

徐茂书忽然道:“陛下,臣以为匈奴此来,无非是为了财货,何不虚与委蛇?十年生聚,再与之决战?”

秦骁冷笑道:“大周朝都虚与委蛇多少年了?还不够么?”

徐茂书道:“陛下与前朝自然不同,前朝君臣毫无战心,陛下既然有决一死战的决心,自然是不同的,这次战斗准备匆忙,以至我军措手不及。”

秦骁道:“这群人是狼,不是羊,要有多少东西他们才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