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侵略论

李世民认准了张布衣担任工部侍郎的职位,李泰笑开了花可这一下朝上乱了,接下来好一阵的唇枪舌剑,还是李世民亲自和这些大臣们争论的。

大臣们认为不行,他没有资历。

李世民说没有资历人家有东西。

大臣们又说可以委任官职,工部侍郎不行。

李世民说正一品官员也没人做出来这种好东西。反正就是一句话,这东西做得好老子喜欢,老子就是让他当官。

群臣知道这背后指定是有说法的,要不然陛下怎么能这么明显地袒护这人呢?只好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最出人意外的是魏征,他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只是观看,能争论的杂音平息以后他站出来了

“陛下,臣认为不妥”

李世民几乎每天都有种想掐死魏征的想法,特别是在上朝的时候。

“魏征你认为有何不妥?”

“臣认为有三点不妥之处,此人是田公子首徒,学问毋庸置疑,工部侍郎由他担任自然是可以。”

第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这事儿行,多少有点拍马屁的意思,紧接着说

“见此人面上有伤,其中或有隐情与任职有关,这为其一;即是田公子心腹为何不见田公子身影或是亲笔书信,此为其二;此人年纪尚轻只随田公子学上数月就如此了的,若是换作臣定不会为了谋官而放弃求学,此为其三也”

魏征一语中的地说出了张布衣心中所想,但是可不是李泰想要的结果,李泰心里有火又不敢说,甚至在朝上多说一句都怕李世民回头罚自己。接过魏征的话张布衣也不怂了开始说到

“陛下,贫民确实难胜此任,恩师那里我还有未参透的学问,还望陛下允许我多学一些知识,再来报销朝廷,还有贫民脸上的伤是昨日与我师弟吃酒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与魏王无关。”

“哦?朕可以让你回去继续学习,但你要你说说现在你的师傅在教你们什么?看看朕的心腹懂否”

李世民要不是每天忙于政务早就去二河村看看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田庆身边的人,是恨不得拉到自己身边痛快的聊上一天一夜。

“回陛下,恩师的题目是(侵略是对,还是错?)此题是出给教书先生笑天生的,当时我与师弟师妹也都听到,也就跟着参与一番”

李世民有些不解,皱了一下眉头说

“这题把你们都难住了?”

“嗯,而且至今也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

朝上的官员开始议论,基本答案都是一致的,侵略就是错的。

“当时我们也是这样回答,师傅却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从前有两个部落分为甲,乙。甲部落物资匮乏,想去找乙部落换物资,可是两个部落无论是语言还是人文思想都大不相同,最后没有换来物资。甲部落族长为人宽厚且仁德,宁愿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族人吃,也不愿发动战争去抢物资。乙部落的族长在这个时候对甲部落发动了战争,最后甲部落被乙收服,甲部落族人从此学习乙部落文明,而且生活也得到了保障。讲完之后师傅问我们,乙部落族长作为侵略者有何错?”

这个问题现在直击李世民的内心,原本让太子去学习还有一些犹豫,现在李世民心里又有了新的答案,这一次做的决定非常对。李世民像是被刺激到了某个神经,也不在闲聊了,回去就像打鸡血一样处理朝政去了。

下了朝以后,李泰与张布衣结伴而行,李泰还在埋怨没有应下来做官的事儿,后面就传来一个招呼声

“魏王,等等老臣”

身后跟来的是宰相杜如晦,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公认排名第三,一个泱泱大国他竟然排在第三位,这是何等的身份地位,果然就连魏王李泰都恭敬地回礼打着招呼。杜如晦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这位是要回二河村的吧?实不相瞒今天的那个侵略论实在是惊艳到老夫了,可是老夫绞尽脑汁液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所以请带我去见见田公子”

就这样张布衣三人一起回了村。到了田庆的住处,田庆正在和太子坐在凉亭里谈话,看到宰相来了起身让坐,又看到张布衣脸上的伤怒气值一下就顶满了。

“告诉我谁打你了?老子非得让他见识一下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今天我不扒他一层皮算他命大”

杜如晦暗自后悔,如此有辱斯文的行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心有博学之人,自己还特意来拜会一趟,怕是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说到这儿张布衣一脸委屈向田庆哭诉

“恩师,是李石,这厮差点要了我的性命,我差一点就见不到恩师了呀!”

“这个王八蛋逆徒早上的时候还和我说你去长安送魏王了,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田庆说完回头和二人坐一起相互寒暄,杜如晦将自己的疑问娓娓道来

“太子你说这侵略总不会是对的吧?”

太子无奈地笑笑

“杜丞相这个问题也是刚刚我与田公子讨论的话题之一,若是田公子不嫌弃就我来复述一遍”

田庆伸出手掌示意请。

“这个问题出自田公子十分钦佩的一个夫子那里,答案是:既不是对的,也不是错的,因为答案的本人就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杜如晦听到这里来了兴趣

“哦?答案是错误的答案”

“对,也不能算是答案,只能说是一个错误的结论:宁愿背上一世的骂名,也要让子孙万代享福,这叫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李承乾说出最后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激昂,眼睛里似乎有团火一样。杜如晦一直喃喃自语小声嘀咕着那句“罪在当代,功在千秋”,仿佛若有所思,所有的思绪一下回到了“玄武门之变”。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妙极,妙极”

随后向着长安方向跪了下去,两手紧紧抱拳向上作揖,双唇颤抖却声音铿锵有力

“吾等皆为上贤人,白谈为谋己责之;不弃天年又何惧,难于自身清自清。陛下臣有罪”

田庆虽然不懂这些话的意思,但是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潮澎湃,他拍案而起同样饱含激昂的情绪喊到

“好诗,娘子拿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