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诛心之言!

轰!

此言一出,朝堂死寂无声。

唐风望着唐承嗣,目光灼灼。

唐承嗣脸色愈发阴沉,他死死地盯着唐风,用着从牙槽中挤出来的声音说道:“这圣旨,自然是假的,朕岂会让人拟这样的旨。”

“赵宣这奸宦,吾儿杀得好!杀得很好!”

唐承嗣咬牙切齿。

如今唐风出言狠辣,在无数群臣目光中,竟然逼着自己改了口,可真是好的狠!

毕竟这卖国之事一旦做了,自己岂不真的做实昏君?

“这……”

唐承嗣出此言论,立刻让大殿之上的主和派大臣,脸色难看不已,他们费尽心思和北狄谈和,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哪能轻易被人破坏?

文臣武将面面相觑,目光纷纷看向了丞相。

这时候,就见丞相虞年叹了口气,迈出几步,而后厉声道:“杀了赵宣是有功,但杀北狄使团,纵容士卒在京城屠杀百姓,太子又如何解释?”

虞年目光灼灼,环视朝堂之上诸多大臣,声音冰冷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太子如此无德,激怒北狄,不日北狄踏破渭水,我大唐因此生灵涂炭,难道殿下心中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此言一出,不少文臣武将立马纷纷向前,大声开口道:“身为太子,岂有屠杀百姓之理?”

“实在是放肆!”

“如此残暴之举,岂能位居东宫,陛下理应罢其东宫之位,择贤者据之!”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整个大殿之上,众人纷纷指责,而唐承嗣望着眼前情景,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冷笑。

他要看,唐风如何破局!

面对众人呵责,唐风看了眼虞年,又将唐承嗣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尽收眼底,这才开口道:“诸位大人,你们说本宫残害我大唐百姓,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敢问他们可有我大唐户籍?敢问他们可为我大唐种下哪怕一粒粮食?一群仰仗着自己蛮子身份,在我华夏大地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毒虫,他们也配称大唐百姓?!”

“至于使团,本宫倒要问问诸位,鸿胪寺中,北狄肆意欺凌我大唐女子,犯我大唐律法,难道不该杀?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就因他们是蛮子,便能践踏律法?”

唐风这时出现在虞年面前,冷笑道:“敢问丞相,难道我们大唐律法是为北狄蛮子所立?”

轰!

这番话落下,虞年立马瞠目结舌,好一张犀利的嘴!

唐承嗣倚在龙椅上,感受到来自唐风的改变,他的手指轻轻捻动,眸光复杂而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得好!”

也就在这一刻。

伴随着沉闷如雷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彻,只见须发皆白,但浑身散发着兵戈之气的黄瀚海向前开口道:“我大唐律法保护的是大唐子民,岂能是蛮子?”

“黄老将军?”

虞年面色微沉。

黄瀚海三朝元老,一身战功显赫,就连唐承嗣都要礼让三分,而且他一直力争怒杀北狄蛮子,拒不议和,此番唐风的话,正好称他心意

唐承嗣望着站出来的黄瀚海,也是眸光闪动,面色诧异。

“太子配不配得上东宫之位,老夫不知,但今日之事,老夫认为太子没有丝毫过错!北狄蛮子,就是当杀!诸位有谁认为不妥,便让妻女去鸿胪寺走上一遭!”

黄瀚海身为大将,说话自然没有文人那般弯弯绕绕,指着虞年鼻子就骂,“虞丞相,你敢吗?李尚书,你敢吗?还有尔等……敢吗!”

唐风见到黄瀚海站出,心中松了口气,笑道:“他们自然不敢,因为他们畏惧北狄,所以纵容北狄去残害百姓,如此一来这群野蛮人便不会伤害到他们。”

“一群懦夫!”

黄瀚海大笑不已,看向唐风愈加欣赏。

这么多个皇子里,全部都是软蛋,可算是出了一个有血性的!

“够了!”

唐承嗣见到黄瀚海出场,自知朝堂局势便要脱离掌控,赶紧沉声道:“朝堂之上,如此吵嚷,如何议论天下大事?”

“更何况,北狄议和乃关系天下苍生,朕岂能视为儿戏?”

虞年这时察觉到唐承嗣目光看向自己,他咬牙向前,“太子,黄老将军,你们一昧求战,可曾想过我大唐,能否战得过?”

“求和,尚能保住山河,若是求战……届时生灵涂炭,国祚不存!这个责任谁能担!”

大唐不敌北狄。

这是刻在那些怕死之人的骨头里的东西。

唐风忍不住摇了摇头,嗤笑道:“若是北狄不敢南下呢?”

虞年摇了摇头,“他们怎么可能不敢?”

“人力有时穷。”

唐风目光鄙夷,环顾众人,而后缓缓开口道:“他们地处偏僻,粮食稀缺,仅剩的粮食,根本发动不了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太子此言差矣!”

虞年怒目圆睁,“他们一路南下,以战养战!我们如何能挡?黄老将军!你能挡吗?”

“你……”

黄瀚海欲言又止,但以战养战,是北狄最擅用的战术。

整只北狄骑兵,犹如蝗虫过境。

根本势不可挡!

“以战养战?”

然而听闻此言,唐风却仰天大笑不已,“丞相,若是渭水以南,将所有的百姓转移,清理收藏财物,加固营垒,如此坚壁清野!他们还如何养战?”

轰!

坚壁清野?!

群臣的内心猛地一震。

黄瀚海更是脸色激动不已,就连唐承嗣也是双眉蹙起,急忙询问道:“黄老将军,你觉得此计如何?”

“回禀陛下,大有可为!”

黄瀚海望着唐风,看着这位站在大殿之上的东宫太子,双眸中尽是欣赏之色,开口道:“若依太子之计,老臣有把握在一举击溃北狄!”

唐承嗣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心中思忖不已。

若能退敌,自可流芳千古,若不能……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父皇,儿臣以为万万不可与北狄开战!”

唐景一步走出,拱手一揖,“坚壁清野一事,劳财伤民,这些迁徙的百姓该如何安置,诸位可曾熊想过?更何况……”

声音顿了顿,唐景脸上露出一抹阴冷地笑意,“陛下,太子府暗中蓄养如此一支精锐的私兵,用意不明,一旦我们和北狄开战,太子若有别样的心思,以皇宫的守备,能抵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