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到故乡
庄森沉默，片刻后点头道：“谢谢提醒。”
哈西瓦不置可否，而后继续说道：“当时，我是眼睁睁看着颛顼联合了其他几块大陆上的王者，亲手毁灭了地球上的所有光之门，彻底切断了地球生灵与宇宙间其他世界的往来。”
庄森不解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当时已有许多比你们猿人更先进的外星文明觊觎地球这片繁华的土地，而以猿人当时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尽管我对于他这么做相当痛恨，可站在猿人的角度上想，当时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解决办法了。”
“既然那些外星文明比我们先进得多，为什么又会觊觎我们这个落后的地球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在三维世界中，文明的发展通常离不开物质，而以物质为根基的文明，又通常无法摆脱‘宇宙丛林法则’的阴影。科技发达的代价是对本土资源的大量耗费，那些外星文明尽管已经拥有能够跨越星系的飞船，但本土资源或许已经枯竭，甚至连赖以生存的恒星都被开发到了崩溃的边缘，需要移民，否则种族将很难延续。”
庄森恍然道：“所以，他们盯上了科技落后，但是资源丰富的地球？”
“不错。”
“既然地球上的光之门都已经被损坏，为什么我俩刚才还能再度打开？”
“也许是当时没有破坏干净，也许是颛顼出于某种原因，故意留下了一个破绽。或许他也不想彻底断绝后人的进军星辰之路。”
听到他说的这番话之后，庄森竟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来自遥远星河彼岸的古神，竟然会跟人类一样拥有丰富细腻的感情，不禁叹息：“只可惜，那道光之门只打开了一瞬，就又关闭了。”
古神哈西瓦道：“既然能打开一次，就能够打开第二次。”说完扭头望来。
庄森此时也正好望过去，四目相交，激起一蓬剧烈的火花。
不过，火花很快就熄灭了，庄森苦笑道：“刚才那道光之门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你根本来不及进去。”
“只要能量足够大，光之门就能持续更长的时间。”
庄森想了想，问道：“以咱俩目前的能量等级，在打开光之门后，能持续多久？”
“也不会很久，但至少比刚才会久很多，足够时间让我进去了。”
庄森正色道：“如果我答应帮你打开光之门，那你是否也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庄森道：“从今往后，即便你有机会再度重启光之门，也不要再来地球了，不，不要再进入太阳系了。”
古神哈西瓦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庄森苦笑道：“你要是哪天心情不好，没准就把整个地球都给毁了。难道我不该害怕？”
古神哈西瓦叹道：“其实，在你们地球上，仍旧隐居着不少古神、旧日支配者和外神，跟他们相比，我无足轻重。”
庄森咋舌道：“真的？你没骗我？”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庄森皱眉道：“那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从未见过，或者听过他们的消息？”
古神哈西瓦道：“那就不清楚了。你们猿人把自己看成万物之灵，其实在我们眼中根本无足轻重。就好比你每天出门，会留心脚下能踩死几只蚂蚁么？”
庄森无语，却也无法反驳。
古神哈西瓦见状笑了笑：“放心吧，我对这片土地早已经厌倦，能够回到故乡才是正理。而且等我回去之后，不一定能找到有资格重启光之门的搭档，即便有，也未必肯答应帮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我也不知道体内的这位旧日支配者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趁我现在还能说了算。”
两位巨神，早已心心相印，无需太多的语言，一同飞往几十公里外的另一处草原上空，相隔悬定。
这一次，没有杀气，只有战意。
至阴与至阳两股能量再度交汇。
古神哈西瓦改变之前的策略，在胸前升起一个庞大的阳极能量团，并将自己能够吸收到的所有阳能都往里面注入。
能量团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再一次引发了天地变化。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甚至还有大雪和冰雹……
短短一瞬之间，竟将一年之中的气候悉数演尽。
但是时空并未紊乱，因为古神哈西瓦就像是一位能够操纵时空的魔术师，随心所欲地遴选着自己所需要的时空。
双方虽然处于决斗的状态，但庄森明白古神哈西瓦此时的心态根本没有放在胜负上，而是一心想要找到再度打开光之门的机缘，否则很难再有机会。
此时，古神哈西瓦胸前的那团阳极能量球，等于半扇光之门的雏形，而自己还未发动的阴极能量，则是另外半扇。
两下一合并，光之门的形象才会再次显现。
庄森双手猛的往两边撑开，凭空幻化出一道几百米长的阴极能量箭，手握其中段，朝那团阳极能量球缓缓飞来。
当双方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不到五公里时，古神哈西瓦胸前的能量团开始出现变化，从球心处出现一点火红，并渐渐扩充至夏日烈阳的模样。
四公里时，庄森手中的能量箭滋滋作响，附近的气温迅速下降并凝结成冰点，紧接着下起了鹅毛大雪。
与之相反的是，古神哈西瓦的身体周围却如炎夏一般酷热。
三公里时，哈西瓦终于开口：“按照你的估算，这一次打开光之门的几率有多大？”
庄森道：“至少有八成！不过你的风险不在门外，而在门内。门后究竟是真正通往故乡的康庄大道？还是另一片完全陌生的异度空间？我们谁也不知道。风险和机遇并存，五五之数，你要考虑清楚啊。”
古神哈西瓦纵声长笑：“只要能穿过光之门就行，其他的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你能成全我，我很感激。作为回报，除了刚才答应你的事，我还会在光之门打开的那一刻扭转时空，让你们所有人都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中。”
“好！那就多谢啦！”
两公里时，庄森的第六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提气喝道：“光之门即将打开，准备好了么？”
哈西瓦颔首。
不到一公里。
双方同时心生感应，明白这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哈西瓦发出一声足以撼天动地的咆哮，将阳极能量团往前推送出去，而此刻庄森也将阴极能量箭脱手掷出。
箭头不偏不倚射入能量团中。
天色变暗了，气温变得忽冷忽热，整个草原上空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微风的拂动，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完全密闭的异度空间。
庄森的视觉消失了，听觉消失了，到最后连第六感都无法感受到古神哈西瓦的存在，更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元神呢？好像也不存在了。
剩下的只有空，一种超越绝对虚无，甚至连虚无都不存在的“空”。
光之门骤然开启！
与此同时，庄森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体，而古神哈西瓦也重新出现在眼前，并毫不犹豫地纵身飞入光中，而自己则跌入了一个能量漩涡之中。
那漩涡的感觉很熟悉，正是时空涡流的气息。
哈西瓦果然一言九鼎！
庄森放弃了任何抵抗，顺势向涡流的中心缓缓飘**过去，在一阵仿佛无穷无尽的天旋地转后，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险些昏死过去。
片刻后，两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上方，正是青衣少女和笔仙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