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青楼也没客人了
“哎,公子您也不是普通人,肯定知道最近京城不安生吧?现在来楼里玩的客人少了,我们老板不得不让花魁出来撑个场面,否则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咯!”
龟公倒也实诚,说出了目前青楼的窘境。
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啊!
“那这花魁表演,是要另外花钱咯?”
“公子,只需五十两,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唐不器随手拿出两个银元宝,说:“去吧!”
“多谢公子!”
这龟公本来就是广撒网,谁知还能有意外收获,不由喜出望外。
现在能拿出五十两打赏的贵客可不多了,待会要好好招待才是。
龟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赵云大喝一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曹操心中大惊,感叹刘备竟有如此无双猛将,不得不撤兵而去……”
侯千今晚正好讲到三国的大**,赵子龙血战长坂坡。
本来是无比精彩的一段戏,可惜听众却似乎热情不高。
直到结束,侯千才收到几十两银子的打赏,卖出了一本普通版的书。
也难怪他会郁闷了。
唐不器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家。
眼下也确实没有什么能改变现状的办法,除非自己专门开个说书的铺子,买点茶水小吃,引领新的娱乐风潮。
嗯,貌似不错。
等有空,再仔细想想怎么实施。
说书时间完结后,那些青楼姑娘就开始在台上跳舞,唱曲,弹琴。
不过这些多是卖艺不卖身的,若肯花钱,最多是陪客人喝杯酒。
真正专门陪客的姑娘,一般只会出现在雅间里。
而花魁这种级别的,得看店里有没有搞活动,或者是她本人心情好,才会偶尔露面。
按刚才龟公的说法,等会花魁出来表演,会在大厅里围上一圈帘帐。
交了钱的,就能在帘帐里面见到花魁的真容,近距离观看表演。
但没交钱的,就只能在帘帐之外看到朦胧的影子,无缘一窥真容了。
不得不说,饥饿营销的把戏是让他们给吃透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楼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诸位,接下来有请京城花魁,陈姑娘!”
在热烈的掌声中,唐不器的位置也被移到了帘帐之内,而且貌似还是最中心。
这想必是刚才自己给打赏了一个银元宝的优待,妥妥的VIP座位。
花魁从楼梯上缓缓下来,手持白扇,一袭大红衣裳,头上戴玉穿花,首饰琳琅满目,却只露出一双勾魂的眼眸。
“小女子不才,今日就为各位贵客演奏一曲春江月。”
她来到台中,在古琴前坐下,终于现出绝世容颜。
“哇,这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吗!果真貌若天仙!”
“没想到陈姑娘的琴艺也如此高超,才貌双绝,若能抱得美人归,此生何求?”
“这五十两花得真值,以前我在这一次性花了几百两,都没有见到花魁,现在却能听到她的天籁之音,值!”
台下多是赞美之声,却没有几个真正欣赏琴声的。
唐不器也是略感失望,看来大乾迫切需要一次文艺革命啊。
就这曲子,还值得专门拿出来弹奏?
自己虽然不通乐理,但也听过不少古风音乐,和那些曲子一比,这春江月纯粹就是垃圾!
“能不能让她换个曲子?”
唐不器今晚也是顺便来玩玩,自然不能扫了兴致,所以就抬手找来龟公。
龟公见是唐不器,顿时有些期待:“公子,这换曲不是不可以,但可能要收取额外的费用。”
“钱不是问题,另外,你给我找笔墨来。”
龟公不明就里,但还是找来笔墨,另外还有布帛。
由于现在纸张还没有正式开始售卖,所以民间只有三国演义是用纸印刷出来的。
唐不器想了想,便写下一首后世著名的曲谱,顺带把词都写好了。
“诺,让她按照这上面的弹唱。”
“赏给你们的。”
唐不器又拿出一张银票,价值千两,也算奢侈了一把。
龟公看着这么大方的赏钱,也顾不得其他了,马上就上台打断了花魁的演奏。
“哼,本姑娘弹琴还从来没有被打断过,区区银钱,简直玷污了这首曲子的意境。”
花魁很是不爽,在她心里,春江月乃是传世名曲,演奏时,听众就该保持安静才对。
刚才那些客人的喧哗,就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
但顾虑到楼里的生意,她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居然有人敢说春江月不好听,并要求换曲?
龟公连忙解释:“陈姑娘,您就别闹脾气了,这位爷出手大方,最近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客人了,而且他还自备曲谱,您照着来就是。”
花魁疑惑地接过布帛,这一看,就再也没有了半点抱怨。
只见这首曲谱异常工整,而且复杂程度远胜春江月,另外,竟然还附带了词!
在心里默默地预演了一番之后,花魁更是不敢相信。
她慢慢拨动琴弦,试着弹唱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这首曲子郎朗上口,几乎不需要刻意去记词,花魁很快就沉醉在了这快意江湖的意境之中。
台下的听众也是一脸懵逼,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根本就从来没听过这首曲子。
但这曲子却直击灵魂,叫人忍不住跟着附和!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被推向了**,最后竟然变成了大合唱!
一曲罢了,众人还是久久不能平静,陷在那绝妙音乐的余韵之中。
“这首曲子,是何人所作?”
花魁突然回过神来,询问龟公。
“正是面前这位公子。”
绝世美人的眼神看向正前方,只见有个公子哥单独坐了一桌,正在那大啃鸡腿。
吃相极其不雅。
怎么可能,如此曲谱,必定出高人大才之手,不可能是这等凡夫俗子!
说不定是他花钱从别处买来的曲谱。
“既如此,我便回房了。”
花魁起身就要离开。
能出来弹两首曲,已经够给面子了。
谁知台下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就走了?站住,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