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对于萧寒的人脉,方宗明算是有些服气了。
这些人,哪一个单拎出来,身份地位不是超过自己。
如今他们在萧寒面前,却是一团和气,甚至蒲王府的领军人物楚宗义,也派来自己弟弟观礼。
并且这种人物,居然肯为了萧寒而延迟召开诗会,萧寒好大的面子!
萧寒自然是无心关注方宗明的心态变化,只是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突然怪怪的。
“方大哥,走吧,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母亲还等着咱们。”
“哦,好。”
卢老夫人的收义女的仪式很是简单。
在李世绩夫妇的见证下,李静姝双膝跪下,送上茶水便算上是礼成。
而在赠送礼物之时,萧寒很是贴心地送上了几段蜀锦拼接成的刺绣。
上面是前世非常出名赞美母亲的诗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卢老夫人神情激动地吟诵着这句诗,眼里的泪花忍不住落了下来。
“你这丫头,以后便是为娘的心头肉,以后谁敢拿你命格的事情,再嚼舌头,老身就亲自去他府上,撕烂他的嘴巴。”
说着卢老夫人将已经哭成泪人的李静姝搂进怀中。
嘴里还低声念叨着:“老身这一生,只生了五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终于有了女儿了。”
看着人民艺术家卢老夫人的表演,萧寒很是无聊。
看了眼自己岳父李世绩,他似乎也是神游天外。
唯独一帮女眷,感动得不行,哭得稀里哗啦。
轻轻向萧寒招了招手,李世绩示意萧寒走到他的面前。
“那首诗是你做的,为什么不把全篇写出来?”
“岳父大人说笑了,小子也是道听途说,借用,呵呵。”
“哼,狗屁的借用,明明都是用蜀锦拼接而成,一看就是提前准备,还说不是你做的。”
似乎不想与萧寒纠缠,李世绩直接命令道:“懒得与你废话,赶紧给你岳母也弄一块,小王八蛋,害死老子了。”
不经意间,萧寒看到了李世绩手背上有一片青色,看颜色应该是自己岳母刚才的掐的。
“看什么看,听到没有!”
萧寒没有在意自己老丈人暴躁的态度,反而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同样的蜀锦他做了四块。
一块自然是给了眼前这位戏精上身的卢老太君。
另外三块分别是打算给自己师娘一块,给自己岳母一块。
萧寒发现,这世上位高权重的男人很难搞定。
你对他们不好,他们觉得你态度不够端正;你要是贴上去献殷勤,他们说你别有用心。
还是夫人路线好用啊,哼,小爷以后就把你们夫人哄好,看你们能奈我何。
同一时间,带着铁面拿着萧寒给的第四块蜀锦回家的徐守春,如今也是心情激动。
今日是徐守春母亲凌氏的寿辰,与往年相比,寿宴很是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一桌子不算精致的菜肴,还有压抑的氛围。
徐敬中与自己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围坐在桌旁,看着闷闷不乐的凌氏,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夫人,吃一些吧,今儿是你的寿辰啊。”
“是啊,娘,老四已经走了,您要节哀啊。”
提到自己小儿子,凌氏再也忍不住泪水,哀哀哭泣起来。
而徐敬中则是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儿子,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老大留下,其余的都给我滚出去,一群不争气的混账。”
除了徐守元这位长子,其余子女如蒙大赦,逃一般地跑出房屋。
待其余儿女们走了,徐敬中这才朝着徐守元点了点头。
然后徐守元便将昨夜就到了家里,脸上带着铁面的徐守春带了进来。
凌氏看着自己长子与铁面人一起摊开蜀锦,看到上面拼接成的一行大字,顿时情绪失控,放声哭了起来。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可是我的春儿再也见不到的他的娘亲了。”
听到此言的徐守春扑通一声,跪到地面之上。
嘴里低声说道:“不孝子,徐守春其拿来为母亲祝寿了。”
听到那声熟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凌氏如遭雷击。
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铁面人。
“你是春儿,你真的是春儿吗?”
说着,凌氏一把扑向铁面,徐守春也很是配合地将铁面摘了下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凌氏再也忍不住,冲着徐守春的脸上就狠狠扇了几巴掌。
然后又心疼地将自己的儿子一把抱在怀中。
“你这混账啊,为娘以为你已经死了,朝廷还通知你父亲去大牢领尸体,可痛死为娘了。”
“你父亲,还有你这群没良心的兄弟们,只求息事宁人,把一切罪责都往你身上推,就那么怕他萧无忌吗?”
“他们怕,为娘不怕,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每一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脸上火辣辣疼的徐守春,心里却是温暖无比。
总归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在乎自己的。
哪怕自己以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成为萧寒手里坏事做尽的那把刀,母亲依然还是自己的母亲。
“好了,春儿回来之事,莫要让他人知晓,否则对我们徐府很是不利。”
听到自家丈夫又在衡量利益得失,凌氏气急。
就在她要喝骂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徐守春突然给凌氏磕了几个头,然后带上铁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府。
“娘,不要怪爹,他除了我,还有其他儿子,还有徐府家业,还有权势要守护。”
戴上铁面的徐守春,似乎又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做事机器。
右手轻轻一抬,等候在徐府的天命府手下们,便簇拥着他离开。
自始至终,徐守春都没有看自己父亲一眼,而徐敬中也没有与自己小儿子说话的意思。
“爹,弟弟走了。”
“嗯。”
“弟弟好像真的长大了,脸上稚气退去,似乎成了男子汉。”
“唉,守元啊,你也怪爹爹没有全力保你弟弟吗?”
徐守元赶忙回道:“孩儿不敢!”
“呵呵,不敢,那就是心里还是有怨气的,也罢,以后家里在上京的产业都交给你打理吧。”
“一个个的不当家,总是不知道这世事艰难,为父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