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的好兄弟萧寒

“大兄,小弟与你一见如故,恨不能结为异姓兄弟。”

“为兄也是见贤弟就倍感亲切,甚至比我的亲弟弟宗朴还要亲切,似乎感觉咱俩才是一个娘生的!”

萧寒顿时被楚宗朴这句话恶心到了,果然论不要脸,还是得看宗室之人。

看着似笑非笑,心神恢复清明的楚宗义。

萧寒心下一禀,果然这世家大族真正的接班人没有废物。

但是他也不甘示弱,总不能被人家全部便宜都占去,这首散文楚宗义是要定了,但是自己萧寒岂是肯吃亏的主。

上前一步拉住楚宗义的手便不肯放开,一边摇晃一边激动喊道:“大兄!”

楚宗义抽了几下眼见抽不开手,便也高声大喊:“贤弟!”

四周的仆从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自家世子殿下何曾与男子这般亲近。

要知道,楚宗义可不是什么闲散世子,他是蒲王妃所生第三子,与其他七位成器的兄弟统称蒲王八子。

与楚宗朴这些排名靠后,混吃等死的蛀虫不一样,他是真的代替自己父亲蒲王执掌王府事务。

因此这位有着些许文名,极为重视规矩的世子殿下,如此平易近人,才更显得更加诡异。

就在两人尬住的时候。

萧寒赶忙松开手,冲着仆人们大喊道:“今日我大兄灵感爆发,一篇佳作已在腹中,你等还不速速取来笔墨!”

萧寒这一嗓子可没收力,别说前院了,就是后院踢球的楚宗朴也听到了。

何人敢在王府如此喧哗,找死不成,自己三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楚宗朴顿时升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于是楚宗朴暂停了蹴鞠活动,便兴冲冲地跑去前院看自己三哥收拾人。

只是才跑了几步,楚宗朴便心里一哆嗦,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世子,殿下,您可要小心啊,摔在青石板上可是会受伤的。”

一旁尖细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老太监王渐出声提醒楚宗朴,只是如今这位老太监满脸水泡,很是狰狞。

“管家,你有没有觉得那道声音很熟悉。”

听到自家主子如此说,王渐也被勾起了那日恐怖回忆。

“老阉货,爷爷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敢大放厥词,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每每入夜之时,王渐总会被萧寒这句梦魇般的台词惊醒。

想到自己的脑袋被按到滚烫火锅之中,他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并且因为小兄弟早已经被切了,身体反应便不再受控制,王渐被惊醒之时,不光是泪流满面,下边褥子也会湿成一片。

“世子,殿下,是他,是他,就是他!”

“王管家,我......我们没必要怕他,这是我家,走,找我三哥告状去,前仇旧恨,今日本世子要和那家伙一并算了!”

说着楚宗朴招呼十几位家丁为自己壮胆,一起向着前院荷花池快速奔去。

“哈哈哈,贤弟,为兄这篇拙作如何?”

看着得意不已,将爱莲说据为己有的楚宗义,萧寒心里鄙夷。

嘴上却满是夸奖:“大兄不仅文采斐然,就连这书法也是飘逸绝伦,很有古风。”

被搔到痒处的楚宗义再次愉悦起来。

他文学资质只能说是一般,再加上很早就执掌王府内外事务,精力有限,文章之事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但素来喜欢附庸风雅的楚宗义,却练得一手好字,得到上京城不少书法名家称赞。

“哎,不瞒贤弟,这一手字,也是你大兄我,为数不多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这晋陶渊明独爱菊,为兄不知出自什么典故,可否为我解惑。”

萧寒自然不能和他解释陶渊明爱菊的典故,但是又不能对这处破绽视而不见。

于是只好敷衍道:“大兄,这陶公我是从一本古籍中得知,就写了上去,不知真假,小弟还想了下篇,还请大兄斧正。”

于是才从后院带着一众家丁冲出来的楚宗朴,便看到让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自己三哥正在荷塘边提笔作文,而自己的大仇人萧寒,那位赏赐了自己一碗琼浆玉液的王八蛋,此刻正俯身在自己三哥耳边,低声念叨着什么。

而自己三哥则是频频点头,并且不断提笔,似乎真的听进去了萧寒的建议。

待到将文章书写完毕,自己三哥楚宗义这才满意停笔。

对着满塘争奇斗艳的荷花高声吟诵起来。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陆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贤弟,我这后篇文章如何,可入得你法眼。”

“大兄谦虚了,您这篇散文,哪怕放到整个上京,甚至整个楚国,怕是都有一席之地,以后哪怕您就此封笔,上京文坛也有您一席之地。”

“哈哈哈,贤弟过誉了。”

说是过誉,楚宗义哪有半分羞赧之意。

尤其是他将晋陶渊明改为前朝大文豪陆放翁之后,对于整篇文章愈发满意。

因为之前萧寒浮夸乱吼,王府之中很多家丁、护卫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也省得楚宗义在为自己造势宣传。

想来不需明日,上京城就会传遍自己这篇爱莲说。

待萧寒将楚宗义的作品收拾、装裱好,下人们就如获至宝般将这篇作品小心抬走,而这些人之中,就有想要偷偷溜走的楚宗朴。

“宗朴,既然来了为何不见过你兄长萧寒,他可是专程为你而来。”

刚想逃离的楚宗朴眼见被自己三哥点名,只好停步,转身,一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二人躬身行礼。

“宗朴,见过三哥,见过萧......大哥!”

在艰难地叫出那句萧大哥之后,楚宗朴有些释然了。

顿时破罐子破摔起来,这是自己家,你萧寒当真还能跋扈到在家里收拾自己不成。

“贤弟,不知你是何时与宗朴认识的,其中可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吗?”

“不瞒大兄,我与宗朴乃是不打不相识。”

听到此话,楚宗义顿时来了兴趣,对着管家吩咐道:“王管家,琼浆玉液准备,今日我要大宴我的好兄弟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