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聘收江陵
先是一道莫名其妙的惊雷，把士卒们吓了一跳。
而后，在他们惊慌的时候，文聘这一声大吼更是将他们给镇住了。
一时间没人再开口。
虽然江陵水兵们还心存不满，但看向文聘的目光已经有了些许躲闪。
见状，文聘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蔡瑁、张允在宴会上舞剑，意图刺杀公子刘琦，此乃我亲眼所见！而从二人相互间的私信来看，他们早就想要背叛主公，将荆襄献给曹操！”
环视众人一圈，文聘面色生硬地说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曹操的恐怖吗？破徐州后屠彭城、傅阳、夏丘等地，乃至灭吕布后复屠彭城！”
“坑杀袁氏降兵数十万，击败袁尚后又屠雍城！北征时屠柳城，在凉州屠灭了河池、兴国、枹罕三地，夺我荆襄之后更是屠杀了宛城！”
“他蔡瑁想把我荆襄之地全部赠予曹操，他到底想干什么？这种败类真的值得你们追随吗？”
文聘一一列举了曹操的壮举，又顺便踩了蔡瑁一脚，江陵的士兵们更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慌与不敢置信之意。
当然了，文聘这里是偷换了概念，事实上，曹操屠城大多是为了在实力处于劣势的时候立威。
如果蔡瑁将荆州献给曹操，他不会展开屠杀，最多就是把百姓北迁，过商周的日子罢了。
但现在是敌对状态，文聘当然要把曹操往死里黑。
江陵军队伍沉默了半晌，士卒是真的被吓坏了，一时间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半天后，一个壮汉子站了出来。
他是营中的先锋将军，姓许名远无字，乃是刘表从平民中提拔出的大将。
许远非常标准的行军礼，然后问道：“文将军，曹操他如何我不管，但您说蔡、张二位将军背主，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
许远摇摇头，又说道：“我要亲自面见主公和刘琦，当面向他们求证！”
“这……”
文聘有些慌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信口胡说罢了。
但一想到曹亮那神奇的锦囊，文聘又感觉安心了不少。
“孔明先生神机妙算，说不定早就想到这一点。”
念及此处，文聘突然笑了起来。
“没问题，我领众偏将、牙门将回襄阳面见主公！尔等不许再胡闹，收心扎营，待他们回来讲述实情！”
众士卒面面相觑，倒也没有继续喧闹。
见他们没有异议，文聘也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化解了危机，他也觉得应该继续安抚一下军士，让他们能安心地留守。
思索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蔡瑁虽然被当场诛杀，但他的儿子蔡仲却当场承认自己的身份，要求给父亲收尸，深得公子赞赏。”
“如今，蔡瑁的尸首已被收拢，厚葬。而蔡仲也跟随公子左右，颇有将军年轻时跟随主公的风范。”
听到文聘这样说，众士卒这才安心地点点头。
虽然蔡瑁谋反，但终究还是他们相处多年的老领导。
如今蔡瑁死后得到厚葬，儿子也身居高位，自然让他们心里好受了很多。
冷静下来，他们也认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过激且危险，纷纷后退，对文聘恭敬的行军礼。
“愿听将军调遣！”
“好，你们尽快恢复日常活动，严加防守。”
“如今蔡瑁、张允已死，周遭各地必然对江陵虎视眈眈。江陵乃是我荆州水师重地，绝不能有所闪失！”
“谨遵军令！”
之后又安排了一些小事，文聘又休息一整晚，这才带着江陵的军官们赶赴襄阳。
而在文聘回襄阳的路上，关羽率五百校刀手，才刚刚抵达夷陵。
当今夷陵太守卞夏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夷陵，是荆襄西面的门户，本身是一个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的交通要道。按理说应该驻扎重军进行防守。
但是这些年来，荆州和西川都没有被战火波及。
荆州刘表、西川刘璋，又都是守成之主，没有向外扩张地盘的意图。
这也就是导致了夷陵地带相当安全，两地居民相互友善往来，被征召的士兵毫无战斗经验，和民兵没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曹亮却知道，这幸福维持不了多久。
一旦曹操将战火带到荆州，为图西川，夷陵立刻就会变成兵家必争之地！
“关将军你率人前往夷陵，软硬兼施，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夷陵给控制住！之后，立刻备战，要将夷陵打造成铁桶！”
脑海中闪过曹亮对荆襄大势的讲解，以及给自己的命令，关羽仔细分析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对曹亮的智慧也更加佩服了。
双眼微睁，又再次闭合，关羽对面前的人问道：“卞太守，如今曹军即将来犯，为何这夷陵军民却丝毫不见紧张？完全没有备战准备？”
“这不是有刘皇叔在吗？”
卞夏笑着说道：“只要皇叔拦住曹操大军，他们又怎么能来到夷陵？如果真的被打到这里，我们再想抵抗也没用了吧？”
卞夏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刘备和刘琦挡不住曹操，他就要投降了。
“这怎么行？”
关羽眉头紧皱，沉声说道：“你是刘表所托付的夷陵太守，负责看管荆州西方的门户，现在却毫无战意，只想投降，这是身为人臣应该说的话吗？”
“关将军，你是当世英雄，也该明白大势不可逆。”
卞夏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曹操雄踞北方，虎视眈眈欲吞并荆襄。一旦新野、樊城被破，夷陵定然不是其敌。倒不如主动投降，虽落得后世骂名，却能保全我夷陵百姓性命啊！”
“我看不尽然。”
关羽捋须摇头，道：“夷陵富庶，多年未遭战火，粮草囤积丰盛。若能据城坚守不战，抵御曹操大军，便可给荆襄各地带争取时间。”
“而曹操大军南征，补给困难，又有人吃马嚼，怎是夷陵的对手？”
听关羽这样说，顿时卞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关将军可明白，若按此方略行事，夷陵周遭村镇之中的百姓必遭大祸？曹操军中缺粮，不光要烧杀劫掠，还要屠杀百姓充作军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