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名为爱：曾子明的口供

齐千里还没来得及联系姜晓，姜晓主动联系了他。因为失踪两天的曾子明自己出现了。

这段时间压力最大的人是王姐，公司上上下下因为曾子明的事焦头烂额。媒体公关部的全体员工已经连续加班快一个月了。同事们怨声载道，公司高层希望弃卒保帅，降低对公司形象的负面影响。警方频繁联系王姐录口供、提供线索。尽管她入行已经数十年，但艺人惹上人命官司还是第一次。

更要命的是曾子明失联了，王姐不得不往他畏罪潜逃的方向去想，越想头越疼。

就在王姐闭目养神的时候，电话响了，她在瞥见来电显示的一瞬间接通电话，发出前所未有的高亢吼声：“你去哪儿啦？！”

“：姓名”

“：曾子明”

“：年龄”

“：32”

正在做记录的女警向曾子明投去质疑的目光。

曾子明心虚又尴尬地解释“：呃，那个，我改过年龄，这个在我们圈里挺常见的，而且我看上去不到30岁吧，哈哈。”

警察不是娱记并不关心他是否改了年龄，继续问到“：这个监控里面拍到的人是你吧？你能说说案发当晚你详细的行踪吗？”

曾子明回忆到：“那天晚上我去一个朋友开的酒吧喝酒，我那个朋友是个隐退的演员，很多圈内人喜欢去哪里聚。我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我和陆离的事。其中有个人我有印象是一家网络营销公司的老板，他竟然在跟别人吹他为春风娱乐策划的这次炒作营销有多成功。原来网友推测的没错，都是这家公司在利用我炒作那部破剧。还有陆离也想踩着我上位，都他妈快被那群傻X粉丝捧成圣父白莲花了。”

警察敲敲桌子，提醒他正在录像注意言辞。

“：跟春风娱乐第一次聊这部剧的合作就是在陆离家，刚好在酒吧附近。不管你们信不信，最开始我对陆离本人印象还不错。我讨厌演技烂还要被硬捧的偶像艺人，但也不是针对陆离。他比起其他流量爱豆，至少在前辈面前还是谦虚的。可是他居然伙同公司一起黑我，为了他第一部剧有热度就表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戏，我真的很生气。上次在剧组是我太冲动了，被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可那就是句气话，我根本不敢杀人。”

“：请你接着说当晚你跟死者见面的情形，好吗？”警察打断他喊冤式的陈述。

曾子明深吸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继续回忆到“：我从酒吧出来，想单独见陆离讨个说法，就打车去了他家。那晚他一个人在家，我臭骂了他一顿。他听着我骂他，也不反骂我，也没为自己辩驳，只是反复跟我说对不起。对着一团棉花发火很没有意思，我骂累了，在他家歇了会儿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跟陆离起冲突？”警察追问。

曾子明答道“：对，一直是我单方面在向他发火。他那天看起来很累，整个人很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上次他莫名其妙摔倒，我就跟警察说过，他的状态不对劲，早知道，我就不去招惹他了。”

“：离开他家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联了？”警察继续询问。

“：警察同志，我没有畏罪潜逃。我发了一通火，突然觉得这些破事没意思极了，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我表姐在绿洲有套房，她年初去国外工作了，房子一直空着，我就去了那里，吃了两片她留下的安眠药就昏睡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看手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联系了王姐，然后赶来警察局协助调查了。”

姜晓约齐千里在警察局旁边的咖啡店见面，他把曾子明回来后告诉他们跟陆离见面的前因后果，以及失联的原因转述给了这位相信曾子明没有杀人的警察。

在见姜晓之前齐千里已经看过了曾子明的口供，他一直觉得曾子明不是凶手，不过他的口供有部分叙述引起了他的注意。曾子明提到陆离的状态不对劲。

齐千里问姜晓“：上次陆离摔伤，曾子明一直说是他自己失足摔倒的，他有跟你们说过陆离摔伤的经过吗？”

“：有的，曾哥不只跟我们说过，跟警察还有王姐请来做公关策略的媒体都说过。我记得他说陆离喝得醉醺醺的，见到他后，两个人因为在剧组的不愉快都不想跟对方说话。陆离摔倒之前，曾哥喝多了正在旁边呕吐。突然听到陆离大吼大叫，他想走过去看看陆离怎么了。就看到他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抬头看着天上，然后踩空了楼梯摔了下去。”

“：抬头看着天上？天上有什么吗？”齐千里不解地问道。

“：当时警察也问过曾哥同样的问题，但是曾哥说什么都没有，陆离就是对着空气突然精神失常。”

齐千里沉思了一会儿说“：明天你有空吗？我想去陆离摔倒的那个巷子看看，我想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姜晓有点感动，原来这个警察上次保证会全力侦查此案，不是在背台词。既然有警察愿意相信曾子明，自己也要尽力为曾哥洗清冤屈。毕竟王姐和曾子明是他进入娱乐圈的契机，而且他可不想被贴上杀人犯助理的标签，娱乐圈里有不少人信玄学。

于是，姜晓积极响应齐千里的邀请“：我明天带小张一起去，他当时也在场，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