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滚一边去，莫要碍了太子爷的眼。”
两个宫女这才起身，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刚刚挨打的女人依旧匐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发抖。
赵澈对她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双蕴满泪水的眼睛流露着惊恐。
待看清那女人样貌，赵澈不由轻“咦”了一声。
原来那女人竟然是一个异族少女。
标准的瓜子脸蛋，鼻梁高挺，下巴尖尖的，一双动人的大眼睛闪烁着楚楚可怜的神情。
她肤色十分白皙，一见这么多人，少女连忙拉了拉她被扯烂的衣衫。
赵澈也才注意到，这少女竟然连小衣都没有穿，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隐隐能够看到一抹浅红。
“是你？”
身后的胡德禄忽然开口道。
赵澈回过头，
“你认得她？”
“是”
胡德禄躬声道，
“回太子，此人正是那个叫小痴的婢女。”
赵澈恍然，就见完颜玉儿走上前用蒙语和她交谈了起来。
听到自己家乡的话，小痴脸上漏出狂喜的神色。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接着便跪在地上向赵澈施以大礼。
“殿下，我们把她带回去好不好。”
眼见族人受辱，完颜玉儿忍不住说道。
赵澈点点头，他正好有些事情向要问这个少女。
不料，胡德禄却忽然说道：
“此事怕是不妥啊，按照宫里规矩，太子殿下若是想要人，需得向内务府报备，皇后娘娘同意了才行。”
“呵”
赵澈轻蔑一笑，“胡公公这是要阻拦孤吗？”
“奴婢怎敢，”
胡德禄自矜一笑，
“只是宫中的人事调动，奴婢也做不了主，若是太子执意要人，奴婢只好将此事奏禀娘娘千岁了。”
赵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废话，让小武子给那少女找了件遮羞的衣服披上，径直走出了院门。
“恭送太子！”
回去的路上，赵澈便向那名宫女询问刚才的经历。
据那宫女交代，她本金人之后，父亲是个部落首领，三年前部落被一伙儿马匪洗劫，逃跑途中遇到了军队，这才被抓了回来。
汉人对蒙人有种天生的鄙视，她被分配到浣衣坊，受尽了凌辱。
而那个两个宫女之所以打她，则是因为她无意间撞见了她们在“磨镜”。
听到这里，赵澈奇怪道：
“什么是磨镜？”
完颜玉儿顿时晕红上脸，将头扭到一边。
小武子倒是非常坦然的解释道：
“殿下想必不知道这些腌臜事，奴婢在宫中多年了，经常看......撞见这些，所谓‘磨镜’就是男女那点事换成女女罢了。”
“哦，”
赵澈摸着下巴沉思道：
“看不出来啊，小武子，你居然还有偷窥的癖好。”
小武子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殿下听我解释，小人真是无意间撞到的，就是次数有点多而已。”
谁知赵澈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小声对他说：
“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叫上我。”
小武子登时凌乱了，
“殿......殿下也爱看这个？”
“纯属学术研究。”
回到东宫，赵澈便让丫鬟带着小痴先下去收拾一番。
完颜玉儿妩媚的撇了赵澈一眼，轻笑道：
“殿下可是看上那胡女了吗？”
“什么话！我像那么博爱的人吗？再说那女子，那女子倒跟什么扎长得挺像的......”
完颜玉儿温柔的替他捏起了肩膀，
“殿下若是真喜欢了，留在身边也无所谓。”
“我是真有事要问她，不说这些了。”
赵澈一拉完颜玉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顺势抚上了她弹性惊人的翘臀。
“我的乖乖小玉儿，身子好些了吗？”
完颜玉儿哪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扭捏道：
“还......还是有些不舒服。”
“唉，好吧。”
赵澈顿时意兴索然。
这时，梳洗完毕的小痴在丫鬟春桃的带领下走了上来。
看着一身翠绿宫女装的小痴，赵澈顿时眼前一亮。
放下小痴满脸污泥，他也没有细看，此时端详之下，发现这女子姿容完美，身段高挑。
虽是十五六的年近，却已经有那种颠倒众生的气质了。
与大金第一美女完颜玉儿站在一起，宛若春兰秋菊，各擅芬芳。
更难得的是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真想让人欺负一下啊。”
想到若是有一天，能够让这两位气质出众的美女一共服侍。
那真是......
“啊，不行了，不行了，会不会太放纵了。”
赵澈暗批判了自己几句，清了清嗓子问道：
“小痴，我问你，隔壁房中的翠儿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听到他的话，完颜玉儿连忙翻译给小痴听。
小痴认真的想了想，接着便吐出一段话。
赵澈陈摸着下巴说道：
“你是说那个叫翠儿的宫女是半年前进的宫，她原本是丽人坊的一个歌姬？”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赵澈这才对春桃说道：
“大春啊，你把她带下去吧，以后就把她安排在宫中，你负责教她汉话。”
原本名叫春桃的丫鬟瓮声瓮气的应了声是。
说起赵澈的这四个丫鬟，那长得真是一般无二。
单看背影的话，实在很难分辨出来，个个珠圆玉润的有些过分。
每次看到她们，赵澈便有些郁闷。
而春桃，哦，现在改名字叫大春的宫女也很郁闷。
本来她们四个丫鬟，春桃，夏荷，秋菊，冬兰名字叫的好好的。
也不知道太子抽的什么风，非给改成大春，夏落，秋雅，冬梅了。
其他三人还好，自己居然叫“大春”，真是土的掉渣啊。
但郁闷归郁闷，大春却丝毫不敢表露出不悦的神情。
实在是因为这个太子太过暴力了，往日里四个姐妹没少受他责罚。
等众人都退下了，完颜玉儿这才开口道：
“殿下是怀疑有人害你吗？”
赵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茶怎么每次喝都感觉味道不对，”
接着便又放下，
“不是怀疑，我现在又九成的把握确定是有人设局害我。”
完颜玉儿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那个叫翠儿的宫女？她，给你下毒了吗？”
赵澈摇摇头，阴沉着脸说道：
“东宫的饮食都有专人侍奉，她应该是用了别的方法，算了，这件事既然已经被我知晓，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太监吴一凡神情委屈的走了进来。
“殿下，方才娘娘传来懿旨，斥责殿下私自插手内廷人事，着令内务府削减东宫用度，连我们这些下人也被扣了一个月的例钱。”
“嘭”
赵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老娘们真是过分了，竟然敢扣东宫的钱，老子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惊呆了。
完颜玉儿也是傻眼了，
“这，这，不是说南朝的婆媳关系不好处吗，怎么儿子跟后妈也闹得这么僵啊。”
“殿下禁言，”
吴一凡吓得一个激灵，脱口道。
他虽在东宫当差，却是实打实皇后的人。
赵澈戟指着他说道：
“怎么，你也要告本太子的刁状不成？”
吴一凡吓得双腿一软，连忙磕头表忠心。
“哼，”
赵澈一屁股坐会椅子上。
本来这东宫里的人心都不太齐整，要是因为自己被扣罚，怕是以后更没人听自己的了。
不说别人，小武子现在看他就总带着几分幽怨。
“告诉下边人，月例照常发，过两个月我还给你们涨钱。”
“啊？”
吴一凡有些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
“可是......钱从哪里出呢？”
这时，忽见一道人影一个闪现抱住了赵澈的大腿，随即响起一声悲啼：
“殿下啊，小人实在没钱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真是活不起了。”
赵澈也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向下一看，却不是小武子又是谁？
他抬腿便是一脚，
“滚你的，你才几个臭子，本太子什么时候说过用你的钱了。”
小武子仿佛死而复生般开心的爬了起来，脸上的鼻涕眼泪也顾不上擦：
“那就好，那就好，殿下英明神武，功高盖主，真是太太太太好了。”
打发两个不成器的下人离开，赵澈长叹一声：
“唉，我这手底下怎么净是这些奇葩。”
完颜玉儿也看出他心情不好，思忖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反身去自己房间拿过了一个首饰盒。
打开后，里面全是龙眼大小的东珠，粗略一数，竟有十几颗。
东珠虽不如南珠珍贵，一颗也价值千两白银，这十几颗少说也得上万。
“这是？”
赵澈疑惑问道。
“这是家兄临走前留给我的，你们汉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殿下若是缺花销便拿去应急吧。”
“这......”
赵澈微微动容，忍不住握住了完颜玉儿的素手。
本来挺煽情的场景，但赵澈的一句话登时破坏了气氛。
“你在教我做事？”
“我哪有。”
完颜玉儿轻嗔道，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过是想替你分担一些事情而已，这些珠子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一些摆设罢了。何况......”
完颜玉儿杏眼含春，深情道：
“人家整个人都给你了，些许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哎呀！”
她忽然惊呼一声，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赵澈打横抱了起来。
赵澈嘿嘿一笑：
“既然你想投资，那本主人也必须要给小女奴入股了。”
说着便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完颜玉儿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投资”，但“入股”两个字还是隐隐能够猜到的。
她登时羞不可抑，大发娇嗔道：
“殿下，现在可是白天啊。”
赵澈却是霸道的在她臀后一拍：
“怕什么，闭上眼睛天不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