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鼓起勇气
杜立诚让李默生这么一通说后，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是啊，他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都已经在冰冷的监狱里待了三十年了，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那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只要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够了，如果她对现状很满意，那自己安静地离开，不打扰她便是。
“吃完饭，我们就上楼吧...”杜立诚说完，开始大口大口地扒拉起碗中的米饭。
吃过午饭后，两人再一次来到了那栋楼房的下面。
“这次做好准备了？”李默生看着杜立诚再一次问道。
杜立诚点了点头：“上去吧，她家在几楼？”
“五楼。”李默生说完，率先迈出了上楼的步伐。
来到了五楼门牌号为五零一的门前后，李默生明显感觉到杜立诚的心跳正在加速。
李默生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感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如此紧张局促的，恐怕也只有爱情了吧？
杜立诚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伸出了他那微微颤抖着的纤细手臂，敲响了房门。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杜立诚见到她的第一眼，差点没呼吸停滞。
像！实在是太像了！开门的这个女孩和杨水莲年轻时的模样至少有八分相似，顿时就把杜立诚的思绪勾到了三十年前的回忆中。
开门的女孩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外的李默生和杜立诚，问道：“你们找谁？”
李默生倒还没什么，主要是杜立诚长得确实不太像什么正常人，大半个脑袋都被针织帽和墨镜遮挡住，不过如果不这样打扮的话，恐怕女孩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吓得直接尖叫关门了。
李默生看到杜立诚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便赶紧说道：“额你好...请问杨水莲女士在家吗？”
“你们找我妈？”女孩皱了皱眉头，随后摇头道：“我妈不在家，她出去工作去了。”
“这样啊...那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看样子来得不是时候啊，李默生心里想道。
“她今天晚上八点以后才下班。”
“这样吗？那我给你留个电话吧，如果你妈妈回家了麻烦你让她联系一下我们，就说杜立诚找她，可以吗？谢谢你了！”
虽然杜立诚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李默生倒是一副人畜无害平易近人的模样，这让女孩多少放松了一些警惕，点头答应了李默生的请求。
李默生赶紧将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递给了女孩，女孩接过纸条后，又问了一句：“你们找我妈什么事啊？”
“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告诉她名字，她会知道的！”
女孩看了看李默生，点头答应道：“好吧，等我妈回来我和她说一声。”
“那好，谢谢你了！”李默生诚挚地对女孩道了一声谢后，拉着杜立诚就下了楼。
走出民房后，李默生问杜立诚：“你刚刚怎么一声不吭啊？”
“抱歉...我看到那个女孩子一下子有些失了魂，她跟水莲长得实在太像了！”
李默生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说道：“行了，耐心等待吧，等你的水莲晚上下班后给你打电话。”
“你刚刚怎么不直接问她女儿水莲在哪儿上班呢？”
“你没看到那女孩子的眼神啊？要是像查户口一样问下去我怕她直接关门报警了都。”
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上门就打听母亲的消息，而且其中一个人还怪异无比，杨水莲的女儿有警惕的反应也很正常，李默生也是怕多问会让她心里加深警惕反感的情绪。
杜立诚没有再说话，自从到了海川县后，他一直都是一副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样子。
两人为了消磨时间，开始在海川县城漫无目的地开车逛着，比起繁华热闹的东海市不同，这样的小城有着独一无二的静谧和慢节奏气息，县城很小，城区没用两个钟头就逛完了，但现在距离杨水莲的下班时间又还有很久，李默生只能跟杜立诚先找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反正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
李默生躺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时候，齐秋玲的电话打过来了，李默生见状，直接接通了电话，对齐秋玲问道：“怎么了齐警官？”
“李默生，你今早不是跟我找一个叫杨水莲的女人的资料吗？”
“是啊，怎么了？”李默生有些疑惑，齐秋玲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你找她的资料做什么？”
“哦，一个朋友委托的，我就帮个忙而已。”齐秋玲的问题有些出乎李默生的意料。
“这样啊...那没事了。”
“怎么了这是？她出什么事了么？”李默生觉得有些不对劲，齐秋玲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找杨水莲的资料。
“昨晚东海市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三个人在东海城郊被杀了，东海警方初步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名叫杜立诚的人，而你找的这个杨水莲又恰好跟杜立诚有点关系，今天你突然问起，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
听到齐秋玲的话，李默生心里一惊，东海警方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杜立诚，但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东海有命案。”
“你知不道就算了，我也是突然发现你找的人有点巧合，打扰你了。”齐秋玲自然不会怀疑李默生的话，因为她根本想不到李默生会和杜立诚有什么交集。
李默生结束了跟齐秋玲的通话之后，他立即起身来到了杜立诚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杜立诚打开门后，对李默生问道：“怎么了？”
此时的杜立诚已经脱下了针织帽和墨镜，那副有些骇人的面容又露了出来。
“你昨天来找我之前杀了人？”李默生开门见山地问道。
杜立诚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然后说道：“有些人不配活着。”
“进房间里说吧。”李默生进了杜立诚的房间，杜立诚也紧跟着把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