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天井

我和江牙子来到东面。

迎面看到有一户人家的门吱呀一声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我觉得陌生,但江牙子觉得熟悉。

他在一旁偷偷的告诉我,这个人他见过,就是跟三娘他们一家的李富贵。

我想到了三娘家,没准我和江牙子进去,还能够探听到一点不为人知的消息,毕竟三娘才是最开始引黄皮子的人。

“三娘不会就是那个媒婆吧?”

江牙子说的媒婆,是拐村的拐人。

也就是负责做买卖的中介人。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三娘。

我带着江牙子偷摸的顺着后院溜了进去,里面空空****,罗盘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阴气还是太重了。

而在这后院的附近有一处比较大的天井,这处天井,跟三娘家的后院离得比较近。

天井的上方,被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封上。

“你说这口老井,能不能打出点水呢?”

我明白江牙子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一处还是比较宽敞的。

如果能够从这里打水的话,对于村里人来说,很多人都比较便利,没必要把它封起来。

把它封起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这口井绝对打不出水来,否则大家为什么愿意牺牲这一层便利呢?

“或者是怕有人一不小心翻进去吧。”

“这么大的一口井,想无意之间翻进去也不容易,除非有人故意,或者……”

我凑到那井边细细的查看,发现这井的四周居然都写满了符文。

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清楚。

随着日积月累,风吹日晒,早就被划破了几道,隐隐的有些看不清楚了,除了这井的四周之外,就连石头上也有。

就在我和江牙子观察井周围的时候,两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道人影。

那些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和江牙子看,让我们也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快走!”

我带着江牙子绕过这些人影离开,那些漆黑的人影,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总觉得他们在盯着我们。

“你应该庆幸咱们两个是男人,否则刚才就惨了。”

“他们还能把咱们两个杀了不成?”

我摇头否认道:“不是杀了,而是……你懂的。”

江牙子明白了过来。

这些人就算变成鬼,也会秉持着生前的那些恶念。

我带着江牙子,没有离开丰二村,而是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

这里能够看到对面野家村的廖望河,这条河还在继续往下,只是河水不是很清澈,里面有一层淡淡的红光。

“咱们等到晚上,再过来吧。”

“你不打算离丰二村远一点,是不是怕出去了之后,就很难再回来?”

我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在我看来,这丰二村有可能是个循环,如果咱们两个离得太远,等再回来,同样的事又会再经历一遍,正常人都会被折磨疯,还不如在村子里面呆着。”

我与江牙子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准备玩一会。

可惜这里压根就没有信号,只能玩点单机游戏。

玩了大概三个小时,天总算阴沉沉的暗了下来。

不知有谁在村口处打了一声锣!

呼啦一声响,村子里面所有的门都敞开。

这种整齐划一,直叫人头皮发麻。

在每道门的后面,都站着一道人影。

每家每户的人都跟着走了出来,他们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没有表情。

“走,跟上。”

我冲着江牙子挥了挥手,江牙子的屁股都坐麻了,打了把屁股上的尘土。

我们跟到了人群的最后方,他们也没有发现我们,而是变成两排,往吃席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我觉得越不对劲,这些人的脚跟都没有接触地面,而是脚尖点着往前飘**。

我想到我和江牙子两个,毕竟是大活人,哪怕是在阴气凝结的晚上,一旦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我动手写了两张避阳符给江牙子,一张塞到怀里,能够降低我们本身的阳气。

但这些明显还不够,因为真正活着的人肩膀加头上是有三把火的,普通的小鬼可能不会注意,真遇到一些修行的大鬼,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群鬼一拥而上,我和江牙子可吃不消。

江牙子有些慌张,“李东,不至于吧,咱们被发不发现还不一定呢,要是把这三团火都扑灭,咱们两个的阴气低到极点,可是非常容易被鬼上身的!哪怕有符咒都可能命悬一线。”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愚蠢的行为?”

我白了一眼江牙子,又拿出了先前早就准备好的粉末。

这粉末洒在身上,能够暂时的掩盖身上的三团火气。

即便是修行的大鬼也没有办法轻易看出来,我和江牙子究竟是生是死。

江牙子皱了皱鼻子,“我怎么闻着这粉末的味道有点不太对呢?”

“就是从你背包里拿出来的,刚开始是块石头,我发现它能够研制粉末,就把它给研磨了。”

江牙子气的要跳起来:“李东,你做这件事的时候,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那不是普通的石头,那是师父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难道要我像这样,把你身上的火焰都拍灭,你才乐意吗?”

江牙子无语,他打掉了我的手。

“行吧,你研磨都研磨了,但不至于把整块石头都给磨掉了吧?我回去真的没有办法,向师父交差。”

我点了点头,江牙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次研磨粉末,也就研磨了半块石头,给他留了半块。

我们跟着这一排人,很快来到了村口举办的宴席。

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举办宴席的并不是许淑红本人,而是那个坐在最上方的神婆。

神婆还是一动不动,她坐着的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垫子,那垫子上都长满了青苔。

许淑红虽然不是真正举办宴席的人,一切都是她在张罗着,包括让大家坐下,找到带有自己名字的座位。

这些人所有的动作都非常的僵硬,又都整齐划一。

我和江牙子顿时犯了难,这里哪有写着我们名字的座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