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幕后江湖
那女子朝萧月走了几步,问道:“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留下?”
萧月回道:“掌门师姐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我父因盐业遇害,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这面对萧月的冷颜女子便是萧月的师姐叶孤鸿。
叶孤鸿听罢,回道:“门中人已经查探清楚,当年你父母遇害之时,那人确在京都,并非不知,所以……”
“这便是我留下的原因,那晚数十名黑衣剑客都是江湖高手,其中有一人被我我认得,是魏无羡的门客。”萧月抬目望着远处,心里莫名有些沉重,璀璨星河却怎么也照不亮漆黑的夜空。
魏家如日中天,那人的功夫也不在她之下,又有皇权维护,要查,要杀如何容易。
“这事,灵鹫宫不能插手。”
叶孤鸿知晓萧月势单力薄,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如今也只能倚仗灵鹫宫。
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得插手朝廷之事,她们身不由己。
“师姐不必为难,这是我萧家的事,又牵扯朝廷势力,为落人口实,师姐当以大局为重。”
叶孤鸿叹了口气,江湖门派历来如此,她灵鹫宫不能僭越,否则便会被其他门派唾弃,甚至围攻。
如今灵鹫宫日益凋落,门中强者也是越来越少,原本以为百年难遇的一代奇才,萧月能从震门风,可惜却……
“月,那人真的会奇术制盐?”
半响,叶孤鸿才恍然回过神来。
萧月答道:“会……我亲眼所见。”
叶孤鸿宽了心,“如今北蒙入侵,南蛮蠢蠢欲动,东边倭寇更是日益猖獗,可惜的是军中骷颅病泛乱,这盐便是制止骷颅病的源泉,可惜的是大燕缺盐,而这人又会制盐……”
“师姐放心,我定能让他名扬天下,入住京都,那时,我便可重翻旧案。”
“唉……可惜的是这样一个普通商贩,又是奇才,却被卷入这样一场危机……”
叶孤鸿叹了口气,纵身一跃,飞入黑夜之中,眨眼便消失无影无踪。
“为了父亲、母亲、族人,我必须要这样做……”
萧月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意,这杀意却勾起回忆,心里的痛却越发清晰。
……………
对于萧月留下这事,叶寒有些疑惑,问了很多,萧月不答他也就不再问了。
既然萧月愿意留下,并且做个护身丫鬟,他当然求之不得,至于萧月为什么愿意做个丫鬟,这多半是为了影藏身份。
那些围攻他的剑客难免不会逃了一个两个,要是再聚集一些仇人追杀过来,麻烦可就大了。
自上次黑衣剑客的围杀,王马汉那边差人传来了消息,这些人都是江湖门派,叫什么苍鹰堂的门人。
苍鹰堂,他多少知道些,这可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
为了盐,就要围攻他们?这太荒唐了。
“赵隆兄弟,你可说说,就为了一点盐来杀人,这不可能吧?”
叶寒把酒碗一丢,酒碗在桌子上打了个圈,差点翻落下来。
赵隆看了看旁边几人,这才慢悠悠地回道:“公子哥当真觉得盐不重要?”
叶寒丢了几颗花生放进嘴里,皱眉回道:“重要倒是重要,那也没必要杀人,苍鹰堂可是江湖十大门派排名第七,就为了一点盐,为了我这样一个普通人?”
说罢似乎不放心,又把嘴巴附在赵隆耳朵旁边,小声问道:“不会那信的事被人知道,这是要杀人灭口?”
“公子哥不必着急,这事我定仔细查探清楚,只是最近听说北长城快守不住了,公子哥定要作好南撤的打算……”
“为何要撤?这北长城破了,不是还有漠城?难道这漠城如此不堪,守个几日都守不住?”
就算守住几日,漠城城内民众一样可以南撤,北门,西门,东门三门临界北蒙,会被困死,但是南门可以东撤,只要漠城守住几日,这些人都可以撤走,到时候人去楼空,北蒙入侵城内又能怎么样?最多只得到了一座空城。
“公子哥,这你可不知”赵隆摇了摇头,“漠城无守军啊!”
“无守军?”叶寒有些震惊,这诺大一个漠城会没守军。
赵隆答道:“原本漠城有一万守军,前几日被贺大人调往北长城,如今那还有什么守军。”
两人一片惆怅,没有守军就相当于把这城拱手相让,这大燕真是腐烂到了根。
又喝了几杯,赵隆说道:“公子哥,实不相瞒,我赵隆也是江湖中人,那日带的刀客也都是江湖豪侠,听闻苍鹰堂要杀人抢盐,才匆匆赶来,还好有萧女侠,不然我等也是白忙活一场。”
有人杀他,有人却要救他,此时此刻,叶寒才感受到盐对这个朝代,这个世道是多么的重要。
制盐的消息已经遍布漠城,接下来官府那边恐怕要来人了。
“这苍鹰堂没有得手,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些都是普通商贩,落难民夫,还真不知怎么办?……赵隆兄弟何不留下来帮我?我这制盐虽没有赌坊油水大,可也差不了多少,到时候我给赵隆兄弟一个押运镖头,月银五两,赵隆兄弟看如何?”
他已经考虑好了,不管赵隆是江湖豪侠还是造化门门派中人,既然能舍命相救,那便不会害他,北蒙来势汹汹漠城留不得多少时日,他需要一些会功夫的人帮他押运,把盐销售到大燕各个州县,赵隆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结识江湖中人,又路子广,对他有帮助,所以别说五两银子,就是十两,二十两他也舍得。
“五……五两?”
赵隆虽说不稀罕银子,可一听说公子哥给月银五两,还是动了心,五两银子可是县衙老爷才有的待遇,他一个跑江湖的混人,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公子哥这般看得起他,要不是身在造化门他真的愿意追随左右。
虽说不能追随,可以保护,分舵主已经吩咐,漠城人手任他调遣,护住这个公子哥。
他是证人,也是唯一见过那封信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会制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