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路杀出个女神医

金盏吓得一激灵,咬了一小口鸡腿,真的不哭了……

武植看着颇为心疼,可……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眼看着金盏还有留给自己吃的心思,他又立刻道:“吃快点,大口吃,全塞进去,吃光光!”

金盏怯生生地看着武植,似乎想说让官人吃,可是被武植瞪了一眼后,她只好含泪吃鸡。

“把碗拿过来!”武植用命令的口吻。

金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抹了一把眼泪:“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夫君的伤在身,什么都不吃……”

“我没说不吃啊!”武植转身走进厨房,语气平缓了不少,伸手擦掉金盏脸上的泪痕,温和笑着:“我比老虎都生猛,但是你看你,细胳膊细腿,等我腿好了,你受得了吗?”

金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红的像火烧。

“把粟米饭煮成粟米粥,你我两人都有的吃,你全部做成饭,我怎么吃得下?”

眼看金盏那张小嘴又要说话,武植蜻蜓点水一样的啄了一下。

金盏一张脸红得能滴血。

武植哈哈大笑:“别说话,多干事儿,快去煮了,否则我……”

刚要张口说话的金盏,立刻端着粟米饭倒进锅内,然后加水重新煮了起来。

武植看了一眼米缸,表情复杂;看了一眼油罐,表情更加复杂。

这真的是老鼠来了,都要含泪离去的典型。

“娘子,你先煮着,我出去买点粟米回来。”武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要去取钱。

哪曾想金盏这个时候叫住了他,红着脸做好了被蜻蜓点水的准备,才说道:“夫君,奴家身上还有些许碎银子,你就用这个去买吧。”

“你的钱?”武植愕然。

金盏红着脸点头道:“奴家以前在张大官人家里的时候,也存了几两银子,只是今天给官人抓药,就花去了九成……”

“九成?”武植这才想起来,在乾国看病抓药是非常贵的,很多人家得了病,都只能硬扛,扛过去就好,扛不过去就埋。

乾国底层百姓,真的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官人别生气,奴家已经找了最便宜的药铺。”金盏哆嗦着从洗得发白的衣袖中摸出来了几块碎银子,“奴家原本也是要交给官人的,可是今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奴家都来不及说……”

看着金盏这样子,武植心中很不是滋味:“娘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钱你就收着,我先去买些粟米回来,你放心吧,为夫有办法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奴家相信夫君的本事儿!”金盏用力点头,毫不怀疑。

武植也被金盏这小迷妹的模样逗笑,方才走到院落里,就听到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厨房内的金盏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走了出来,面色发紧,武植看她这样子,伸手就握住了她那一双指尖发凉的小手。

“别怕,是王大娘家里,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官人,你的腿儿……”金盏欲言又止。

“放心吧!”武植回头一笑:“我的腿儿很强大!”

金盏听了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居然红了。

王大娘面色痛苦地靠在**,王大爷一脸悲痛欲绝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武植走来后,顿时沉痛地说道:“大郎,你……你来了,你就帮我去选一副上好的棺材吧,你大娘他跟着我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临了我不能亏待了她呀!”

说着这话,王大爷鼻头一酸,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武植吓了一跳,走进屋内,看了一眼王大娘的脸色,略松一口气:“大娘,你这是病了吧?”

王大娘捂着右边小腹,满脸痛苦的呻吟着:“大夫看过了,说是不治之症,让……”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让我们准备后事儿,大郎,帮帮你大爷吧,大娘走后,你多劝劝你大爷!”

武植认真观察了一下王大娘的脸色,忽然冷笑一声:“准备后事?我看就是个庸医罢了,大娘,这区区急性阑尾炎,怎么可能就要了人的命呢?”

“大郎!你的意思是,你大娘她还有得救?”王大爷一个激灵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起立的速度,居然比武植都快几分。

武植点头道:“不错,大爷你只怕是遇到了庸医,大娘这样菩萨心肠的人,活到九十九都没问题的。”

“你说什么?你可知王大娘得的是不治之症,在这里胡乱夸下海口,让原本没希望的人生出希望后再度绝望吗?”一个清冽的女子声音忽然传入武植耳朵里。

武植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衣着素裙,生着瓜子脸,肤色润白如玉,发髻高高盘起的女子;一个精巧的药箱,被她那宛如凝脂似的玉手随意提着;那双丹凤眼,却满是冷傲,甚至透露着一丝丝敌意似的逼视着武植。

此女这般容貌气质,简直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样,武植粗略一眼看去,着实被她身上那股颇为青丽秀智的气质惊到了。

“金大夫,大郎说我这老婆子还有救,求求你发发善心,老汉儿就是砸锅卖铁、买房子,也要把我这老伴儿救活。”

王大爷立刻转身哀求了起来。

被称之为金大夫的女子微微叹息了一声,明眸中对于武植那丝丝缕缕的敌意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忍之色。

“王大娘这突发的恶疾,确实没有办法医治,我回来是因为在街道外听到了此人的狂言,担心你们被他哄骗,失人又丢财,老丈请节哀。”

“哼!庸医误人!”武植嗤笑一声,虽然清楚乾国的医疗水准很差,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清丽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愠色,一双雪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武植:“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了,庸医误人,你就是个庸医,区区阑尾炎,就要让人家准备后事儿?”武植大声嘲弄,区区阑尾炎,以前他不知道切掉过多少。

女子怒道:“这么说,你很懂医术了?”

武植讥笑道:“不敢说多懂医术,但绝对比你这个庸医更懂医术。”

女子被气得不轻,自己五岁尝百草,十岁坐堂问诊,十五岁求学四方,而今二十归来,早就已经是颇有名望的大夫,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汉,嘲笑自己不懂医术?

看着女子被气的轻咬贝齿的样子,武植嘴角流露出一抹嘲弄:“王大娘的病很简单,只需要从右腹部这里开刀,切掉病变的部分,然后缝合伤口,自然就可以痊愈,你凭什么判断王大娘该准备后事了?”

他眼神轻蔑的看着女子:“依照我看,你不仅仅是庸医,更是一个杀人凶手!”

“杀……杀人凶手!”女子彻底怒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武植不屑一顾:“哦?代价?那你敢和我赌吗?”

“赌?赌什么?”

武植伸手一指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沁透灰白头发的王大娘:“我用我说的办法,治好王大娘的恶疾!”

女子看了一眼武植,粉目中流露出愠怒,贝齿咬紧:“那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我任由你处罚。”武植眼神挑衅:“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女子不屑道:“我也任由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