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冲突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魏莹眼神依旧淡漠的,带有几分不屑,目光瞥向某个地方,沉沉一笑,随手抬起那柄长剑,未见其任何出鞘,就听见砰的一声,那柄匕首顿时化为齑粉。

“好,不愧是副指挥使大人,有些实力。”

桂杰笑了笑,转身朝着某处一拜,恭敬道:“恭请千户大人。”

北齐的千户,乃是正四品武官,又处于关键位置,甚至和朝堂之上的一二品大臣都有的一拼。

唰唰唰!

就在那桂杰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自黑暗处无数箭羽扑哧射出。

魏莹的脸上总算是换上一抹凝重之色,单手握剑,一边阻挡密密麻麻的剑雨,一边则是飞速寻找可以做掩体的建筑物,再无先前的悠然。

“魏莹,好久不见。”

一人脚踏黑暗如此,身影仿若轻燕一般,蜻蜓点水,只是眨眼功夫,人已经到了身前。

一头白发尤为显眼。

脸蛋出奇的光滑,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看起来像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可眼中的冷冽仿若冰天雪地,即便是桂杰站在旁边,都忍不住弯腰。

与此同时,那一众手持强弩的黑袍人也缓缓跟进,目标直指魏莹。

如此森严的包围圈之下,魏莹似乎没有一点生机,很难逃出生天,不过她却一点都不担心,目光转而落在那个白头发男子身上。

“听说墨玉麒麟白头发的千户只有一位,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传说中的白发阎王韩羽。”

“不错,正是在下。”

那韩羽扬了扬脑袋,笑眯眯的打量着魏莹,顿了半晌后说道:“倘若你就此投降的话,本大人饶你一命,做我的禁脔,如何?啧啧啧……不知道南魏公主的味道如何,好期待。”

脸上闪过一抹血腥笑容。

魏莹嗤笑道:“久闻白发阎王之名,未曾想到,你这种癖好竟然是真的,想让本公主做你的禁脔,找死!”

最后一次落下,她周身顿时涌现出磅礴气势。

扑哧!

那柄长剑出鞘。

韩羽没了兴趣,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

他缓缓抬头,眼眸中的寒意缓缓凝固。

“死路一条!”

……

周莺莺已经哭得精疲力尽了,赵牧将其送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那件破旧的茅草屋似乎受到了摧残,更加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了。

但此时天色太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休息地方,只能够在此地将就一下。

望着身边的人儿,赵牧周身几乎都被愧疚包围。

即便在睡梦中,周莺莺也仍是一抽一抽的。

这一夜,赵牧过得极为煎熬。

此时

距离月旦评的举办,也只有两天时间了。

因此在天亮之后,赵牧不得不赶紧上路,但瞧着周莺莺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为了表达给故去亲人的思念,周莺莺想要在此地守灵半月,算是弥补亏欠的孝心,可这样的话,赵牧就愈发脱不开身了。

……

永宁城

黑伯手中拿着月旦评的请帖。

这是他花费高价从黑市中收购来的。

毕竟作为有权有势的皇商,沈濯几乎是相当大一部分商人争相拉拢的对象。

皇室每年都有几乎是天价的订单流向北疆,全都被沈濯照单全收了,只留出一些汤汤水水,都能使一个普通商贾成为巨贾存在,体量何其惊人。

可……

拿着请帖,黑伯难免皱起眉头。

这时张开匆匆跑了进来。

身上还穿着采矿时的脏衣服,脸上还带有浓浓喜悦。

如今正式开采出来的矿盐还有数十吨,而提炼出来的细盐也有一两吨,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全部出售的话,这将是一笔巨量财富,甚至会影响整个大乾的细盐价格。

“黑伯,殿下还是没有消息吗?”

这几月张开一直往返矿区和郡守府,也早就与之混熟了。

黑伯见状,摇摇头说道:“好几天前,殿下陪着周小姐离开了,到现在就没有了一点消息。”

“殿下会不会是玩忘记了?”

黑伯道:“应当不会,殿下不是玩心重的人。”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几吨细盐还等着销路呢,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张开闻言,顿时愁容满面,随即便提出,要去赵牧的房间看一看,兴许留下什么线索。

此举遭到了黑伯严厉拒绝,他站在门口说道:“没有殿下的命令,包括我在内,谁都不能进入。”

“黑伯你怎么这样较真啊,我听说那沈濯对诗词感兴趣,殿下兴许可能已经写好放在里面了,你就让我进去看看,我保证不乱翻东西。”

张开说完,便准备绕开黑伯,可黑伯就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那里,不仅如此,还叫来了几名侍卫,如他一般站在那里,彻底堵死了进去的路。

黑伯虽说没有动用强硬手段,但此时的态度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黑伯,你也不想几十人辛辛苦苦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吧,那些盐要是卖不出去,就是一堆废品,我就进去看看……”

张开站在原地,深深无奈之后诚恳的说道。

可黑伯始终不为所动,“这里是殿下的书房,没有殿下的命令,谁都不能闯进去。”

“你们……”

张开一时气急,捂着胸口面色一阵变化,良久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啊殿下,就差临门一脚了,您怎么就消失了呢?”

此时,月旦评已经开始了。

倒不是说非常严格的时间界限,而是从傍晚开始,差不多喧嚣维持个一两个时辰,热闹散去,便也是结束了。

“老夫也不能进去吗?”

这时

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黑伯立时拱手:“拜见老先生。”

王序看了黑伯一眼,说道:“殿下临走前,曾交代于我,倘若他们不能够及时回来,就让老夫拿出诗词前去月旦评。”

黑伯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对于王序的话,虽说有些质疑,但想着先前赵牧的嘱托,便是点头:“既然先生如此说,那请进吧。”

几人让开。

张开迫不及待的将门拉开,王序老爷子率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