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沙玛莎莎

第二十七章 沙玛莎莎

我是谁?

为什么是我。

从上海回来,我陷入了这两个问题的死循环。无论走路,吃饭,看店,写字,发呆。

协会会员,联盟成员,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跟小学时候的少年先锋队员一样,没有概念,且大而无当。我打小就不是一个有组织纪律的人。因为这些东西从未带给我快感。我们得到的那个黑盒子里,除了一部订制手机和一些表明身份的物品,还有个像说明书的小册子。超自然简史,我一直没看。

我始终不太愿意接受,我们都加入了这个事实。

另一个事实却是,基本上,什么都未改变,我们依旧过着魔都凶宅之行以前的日子。而且,资金一天天紧缺。

回来第四天,收到第一份来自超自然联盟的邮件。第六天收到包裹。

我得到一份杂志撰稿人,兼特约记者的工作——超自然周刊,执行主编名字很熟悉很洋气:达‘蒙’。

小猫如愿得到一些绝密资料,巫术法器,还有市面上难买到的瓶瓶罐罐奇‘花’异草。

美人收到一大袋‘棒’‘棒’糖。

我觉得这个意味深长。结果,这些‘棒’‘棒’糖,却是我们收到的东西中,科技含量最高的。

那是联盟内特供。主要成分,是血液中的活‘性’因子,没事多‘舔’几下,即可保持状态,又可在人群中抑制嗜血**。倒是一举两得。

为了不至于被房东扫地出‘门’,或者活活饿死,周末晚上,我们举行了个小小的圆桌会议。这个会议,非常尊重唯一的‘女’‘性’。会议结果,就是我白天再兼个职,美人午夜打个工,赚钱养家。小猫儿负责在公寓里卖萌,学习,消费,发育,玩耍,貌美如‘花’。

当然,收拾一下屋子,把衣服送到小区洗衣房这种事,她偶尔还是要干一下的。

等到真正入职,我才发现,为一个特殊机构写稿,是一件多么无聊且洗脑的事。

首先我不像小猫,对这种东西充满了天生的热情,而且已具备丰富理论知识。

更不像死党美人,亲身体验,还有几年尸鬼党魁资历——可以说,是超自然力量界的一朵‘混’血奇葩。

我只有一颗‘混’日子的心。我希望那些离开我的,永远不要再回来,我希望我现在拥有的,永远不要再离开。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生不如死。

第一次“执行公务”那天晚上,长发小猫像往常一样,认真又专注。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盘起修长美‘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对照那些古怪文字,一边用医用酒‘精’烧瓶试管,加热她的神秘配方。

联想到这小人第一次烧我的书熬水的场景,不得不说,现在装备先进多了。

可是,有件事,我忍短裙小白幼秀很久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了,怕影响不好。不说吧,怕影响更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从冰柜里出来的美人,一声咳嗽,吸着‘棒’‘棒’糖的拉风侧脸,挡住了我的视线,冷不丁说道:今天是白‘色’的,对吧。

你快点去酒吧当你的午夜场牛郎吧,小爷搬一天砖,累了,要休息。

嘴上说着,我眯起眼睛:这小子,果然是禽兽啊。正常人会去猜测一个小妹妹那什么的颜‘色’?二选一,还尼玛‘蒙’对了。我只见过小猫儿穿两种颜‘色’的内内。

美人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叼着‘棒’‘棒’糖径直往‘门’口走。这个时间对他来说还早,应该是出去遛弯,舒展筋骨。小妹子美眸低垂,全神炼‘药’,压根没注意这两个男人在讨论什么。

我就直接往沙发上倒,一边倒一边想,哪里有超自然新闻可以写啊,难道今晚又得去研究双鱼‘玉’佩,成都僵尸,红衣男孩,上海吸血鬼,这些地球人都知道的老资料?

些东西已经被神棍写烂了,就像**丝对‘女’神身体某个部位,湿度颜‘色’松紧日复一日的意‘淫’。不禁越想越烦,‘混’口饭吃咋这难。

半死不活的窝在沙发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有规律的响动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转头只见小猫望了过来。原来是我的,还不太习惯这个铃声。

我定定神,从包里‘摸’出大小介于iphone和三星盖世兔之间的砖头。明明就是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上网聊天的山寨产品,跟黑手套用的一样,他却坚持称这个为:特供手持移动终端。

屏幕上显示是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斯道,方便接电话吗。

发信人却让我心里一动,沙玛莎莎,怎么会是她?

这沙玛莎莎,原本是大凉山彝族后裔,但你要知道,现在条件好的少数民族小孩,基本都随着城市化,汉化了。

早已既回不到故乡,又离不开城市。就像绝大部分中国人。

沙玛在四川成都上了中学,接着考入北京XX学院。

我们的‘交’集,出现在写那部小说期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集中接受好友申请,结果一眼就发现已添加的好友里,她那酷似Angelababy的头像。眼大有神,笑容甜美,吊带香肩半‘露’,身材婀娜,望着镜头,略微羞涩。事后知道,这张是被街拍,人家送的。

点到主页,果不其然,已经有一群饥渴少年**尸在留言板以及相册每张照片下排队问候了。

求‘交’往,求扣扣,求合体。学妹。我们一个学校啊,军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很喜欢你单纯可爱的样子,能不能‘交’个朋友。我从来不主动跟人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我会告诉你你高中同学现在跟我一个宿舍,听说你现在没男朋友,是吧?

结婚不,少‘女’。

诸如此类。

她都没理,只回复了一个‘女’生。好像还是同寝室的。这给我留了个好印象。当时空‘床’良久,距离不算远,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于是果断开始勾搭。

略微思索,我在下面加了一行:我怎么没注意好友里有这么个漂亮妞啊,什么时候加的。

第二天一直在,竟然没回。

晚上12点多,强打着‘精’神看探索频道的荒野求生,贝爷在一个无人岛上搭帐篷捞鱼采集水,我都困不行了,基本忘了这事。

快一点的时候,出现了沙玛莎莎头像为标志的新留言:追过你的贴,斯道,很喜欢你的活该我爱你。我说我是为了看你才玩人人的,你信不信。

萌妹子这样说,当时,我就可耻的信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俗,又都不能免。一系列‘交’换。‘交’换企鹅,‘交’换手机,‘交’换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暧昧,直到见面,‘交’换体液。

沙玛本人没照片上那么惊‘艳’,可能因为经常熬夜,略显憔悴,但仍不失为一个美人。而且我发现她有‘阴’暗一面,比如喜欢血腥的东西,喜欢看恐怖电影,喜欢把自己照片‘弄’扭曲变形,半夜吓人玩。好像还有自己的异教信仰。

那会正逢天涯社区的广告商微博营销,有东西送,我问了问沙玛肤质,她只觉得自己黑。其实她身体大部分都‘挺’白的。顺手推舟,送了她一个美白的护肤品套装。淘宝上卖八百。为这个,那天晚上她很高兴的跟我打电话说:宿舍里都是我的香味耶,数树。

其实我只比沙玛大四岁,不过她喜欢这么叫。

关系更进一步,没日没夜聊‘骚’。沙玛很有自己想法,又会照顾别人心意,适当卖乖,非常舒服,简直完美。

直到几周过去,一天中午,我在店里吃着饭,给沙玛发了条短信。

半天,她回过来,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