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哎,可惜了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眉头微皱。

屏幕中有一道不太熟悉的身影,但是他们全都认识。而且都知道这人来者不善。

接到礼单,蔡晁再次张大了嘴巴。不过这次他倒是变得不那么震惊了,前面的大风大浪都走过了,也不觉得海啸有多么恐怖。

蔡晁咽了口唾沫,拿起话筒说道:

“上京国议会议员詹天河先生贺仙翁仙桃漆雕一尊。”

大概是今晚到场的大人物太多,众人也有些麻木,只是微微惊讶,便把目光放到门口的位置。詹天河穿着一身中山装,大步走进礼堂。身后的司机抱着一件圆盘漆雕紧跟其后。

那件漆雕通红入血,近处的人还微微能嗅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詹天河在洛京也做了近十年的大统帅,而且自己给自己的人设是平易近人,在场的很多大家族的人都不陌生。甚至还有交情。纷纷抱拳给他打招呼。

詹天河依旧依照这个人设,一一回应,态度真诚面带微笑。时不时的还跟一些老者握握手。一度要掌控节奏的意思。

但他不傻,要给沈崇龙与何家足够的面子。于是加快步伐,走到近前,抱拳作揖道:

“何夫人人寿年丰,福寿双全,一点薄礼,望请笑纳。”

沈崇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知道这货在这里不敢整什么幺蛾子,自然不怕。倒是觉得自己丈母娘给这货说些奉承的话让他感觉难受,对,跟刚才奉承沈崇云一样恶心。

他觉得对付这些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吐他一脸,然后让他滚蛋。

他可以这么做,但是何家不行,詹天河倒是不至于把何家赶尽杀绝,但是能恶心他们一辈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蒋玉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没有一丝胆怯,与见聂玉龙他们完全你不同。

“詹先生您这么忙,怎么回来我这里,真是折煞我了。”

话还是那样的话,但是觉得没有那么生疏,倒是有几分感激的意味。这是刚才蒋玉茹没有表现出来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何嘉欣这个小怂逼也站出来打招呼。

“詹先生,您好。感谢您能来我看望我妈妈。”

詹天河摆摆手,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然后就被蔡晁领走了。

沈崇龙带着诧异的目光看向何国顺,而老爷子的脸上也是疑云密布。脑袋顶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崇龙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包间里的各位也是一脸懵逼,他们也通过视频的方式看到了刚才的场景,一时间也是各有心思。

沈崇云摩挲着下巴,打趣道:

“你看,有意思的事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我们这一桌啊。”

这一句话似乎是戳到几人的痛处,他们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与这种人见面。倒是觉得沈崇云似乎很想和他见一面似的。

不想见归不想见,但是这时候走显然来不及了。不到半分钟,门就被人打开,蔡晁恭维的将詹天河领进包间。

刚一进屋,詹天河就表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而且这惊讶中还露出一股子喜悦的心情。

搞得大家一阵恶心。

假不假,演得还挺像。

“哎呀,诸位将军怎么都在呢,真是巧了。哦,对了,沈帅泰水的寿宴,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他用目光扫视屋内几人,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波澜,好像觉得一切理应如此,直到看到沈崇云的时候,明显停留了好几分钟。而且表情明显僵硬一下,但很快恢复。

那表情好像再说:你特么怎么会在这。

詹天河也算是议会的一员,沈崇龙的资料算是门清。他知道沈崇龙与北境沈家的关系,当年闹得可是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以为沈崇龙平定旋龙顶之后,就会反手灭了沈家。

但是诡异的是,沈崇龙居然毫无反应。要知道当时北境战乱纷争,溃军肆虐。他趁手把沈家灭了,栽赃到溃军头上,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他偏偏没做,而且根据之后的战后总结,报目上居然写着沈家资军两个亿。这不但无过,反而还有功了。

至于沈崇云,他知道新晋的西帅就是他。起初还有些不解,后来才想明白,是为了制衡沈崇龙。但是此刻,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心里。

难道沈崇龙与沈家不合的传闻是假的,这是聂老的一步棋?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挥去,杀母杀弟的仇要是能化解,他就不是沈崇龙了。

这些想法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很快他的目光就收了回来。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是静默般的尴尬。

詹天河年岁最大,自然有一套本事,他对着步莹莹抱拳道: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步莹莹对詹天河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他曾经好像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副官,而且不是很亲近的那种。

步莹莹微笑。

“詹先生好久不见。”

她也只是回话,不接话。要是接上,为了礼貌,只能是聊起来。这几天在沈崇龙那也听到他不少消息,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詹天河也料到是这个反应,自顾自说道:

“哎呀,想当年在令尊手下做事,那是我这一生中最自豪的一段经历。他故去,我坐上那大统帅的位置才知道,令尊那真是殚精竭虑。我较他真是望其项背啊。”

说着,他眼眶湿润,隐隐地可以看到一阵泪花翻涌。要不是他昂着脑袋,似乎就要流出来似的。

聂玉龙嘴角一抽,心说:你丫的真特么能演。

聂大小姐的脾气可是不服就干,仗着军二代的身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说道:

“詹先生可是说了一句大实话,我爸就经常夸奖你们俩。”

这话一出,詹天河微微一怔,硬是把眼泪憋停了。他疑惑的问道:

“聂老怎么说?”

聂玉龙道:

“我爸说步叔的时候经常叹息,哎,步老弟,可惜了。”

她学着聂老的语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接着他看了一眼詹天河,接着说道:

“评价你的时候也是叹息,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