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餐

到了食堂，饭菜剩得不多了，赵东阳也没什么胃口，随便要了两个菜，拿了一个馒头，味同嚼蜡地吃完了这顿饭。再次回到研究室的门口，赵东阳比早晨来到时候心情还要沮丧了。他昨晚想好的事情，如何找张天沟通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在脑后，他心里想的都是聊天记录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赵东阳正在工位上正出神，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扭头一看，是同事。

“组长叫你。”同事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啊……谢谢。”赵东阳赶忙起身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心高悬着，隐约觉得与聊天记录的截图有关系。

敲响门，进到了办公室。这一次，刘哲坐在了办公桌内。

“小赵，坐。”刘哲指了指沙发。

赵东阳赶忙来到沙发前坐下，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左右，视线才回到刘哲身上。

刘哲还是那副和蔼的神色，可赵东阳心里却打鼓。

“小赵，最近工作状态怎么样？”

赵东阳挠了挠后脑勺，紧张地说：“刘组长，我是不是哪里犯错了？”

刘哲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赵东阳这么回复他。不过那惊讶的神态转瞬即逝，又恢复和蔼的神色。他说：“最近公司有一些传言，不知道你听说了吗？”

果然是这样，赵东阳手心开始冒汗，他想着怎么回答才合适。刘哲也不催他，就在等。

过了片刻，赵东阳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您是说的那张截图吧？”赵东阳说完就后悔了，他自己还没搞清楚呢，就直接定性了，认为那张截图就是刘哲所说的传言。他正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刘哲却已给他回应：“你说说吧。”语气显然不如刚刚随和了。

这把赵东阳问懵了，如果让他交代下工作，他还知道从何说起。可是这个截图，他该怎么说才合适？他总不能说别人背后说他坏话吧？但是不这样，他又如何解除刘哲可能对他的误会？赵东阳额额两声，却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他面露难色，赵东阳从未觉得如此煎熬过。

刘哲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他的困难，打开了尴尬的局面，他说道：“小赵，职场不是学校，你要尽快调整好你的心态，把工作做好。有什么困难要及时向我汇报，不要自己埋头处理，将问题愈演愈烈。你知道吗？”

赵东阳觉得好像不久前刚听过这番话。他只能点头称是。

刘哲没再说别的，就让他回去了。

刚回工位，赵东阳就看到刘哲在通讯软件里告诉小组成员，晚上要进行每月一次的团建，让大家都找找，去吃什么。

本来静悄悄的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提议，去吃火锅！”有人说道。

“上次不是刚吃完火锅吗，换个新的好不好！”

“咱们去吃烤肉吧，附近新开了个烤肉店，评价不错的！”

大家议论纷纷。

刘哲忽然在群里说了一句：“新来的两个小朋友，怎么不说话？”说完又艾特了赵东阳和沈凌霄。

沈凌霄顿时发了个古灵精怪的表情，配上文字：“老大，我是杂食动物，很好养活！”

赵东阳默默地把聊天记录翻了一遍，才谨慎地回复道：“刘组长，我听大家的。”

刘哲把群里提议的几个店都发了下，让大家投票选择。最后选了那个新开的烤肉店。

下了班，一众人浩浩****地离开了公司，边走边聊。组长刘哲走在最前面，旁边跟着张天，正在那谄媚地与刘哲说着话，身后要么是一二人，要么是三四人一组，边走边聊着。周姐便是那其中一员。

赵东阳自己在后面跟着，前面是沈凌霄和一个女同事，两人边走边聊，可赵东阳光听到沈凌霄的声音了，她说个不停，旁边的女同事多是点头嗯啊的回应，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再看王志高，同样是孤身一人，和谁也不说话，也不靠近谁，茕茕孑立。

赵东阳看着王志高的背影，有一瞬觉得王志高仿佛会是多年后的自己。他不觉又有点受挫，活成那样，真的好吗？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何尝不就是那样呢？到了餐厅，服务生给众人拼了个大长桌，刘哲被张天请到了长桌一侧的中间位置，他坐在刘哲旁边，其余人围着长桌落了座。

刘哲让大家点餐，张天陪着刘哲说着话。

点菜上菜，众人等刘哲发话动筷子后，大快朵颐起来。

饭到中途，刘哲忽然开始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他先给众人介绍了赵东阳和沈凌霄两个新人。介绍沈凌霄的时候，气氛高涨，沈凌霄还和众人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可当介绍到赵东阳的时候，气氛明显低沉下去，刘哲将众人的表现收在眼底。

两个新人介绍完，老人开始自我介绍。

等介绍结束，刘哲拿着酒瓶站起身，他又提议道：“按照惯例，新人加入后，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张天赶忙也起身附和道：“对对，新人得给老人敬酒！”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起来，只有王志高沉默地夹着菜。

沈凌霄自不必说，机灵鬼，起身咕咚咕咚倒了满杯，围着桌子打圈，每人敬一口，到了刘哲那，则是喝了整杯。张天笑着调侃说她不地道，拍领导马屁，沈凌霄扮作可怜样，说张天冤枉她，欺负她一个不能喝的小女生。沈凌霄自来熟，所以和不少同事都打过交道，大家也开她玩笑，气氛挺不错。

等到了赵东阳，他厚道地一杯一杯地喝，同事们有的礼貌地笑着回应，有的则是冷冷地碰了杯，抿了一口就作罢，尤其是周姐，她干脆就是酒杯抬了一下就放下。赵东阳此时已是意识模糊，尊严都抛在了脑后，他这会就是个喝酒机器。到了刘哲这里，刘哲笑着劝他少喝点。赵东阳红着打脸，仰头干了。接着就和张天碰杯。张天笑着还在调侃：“小赵同志酒量不错，多喝点。”硬是让赵东阳喝了两杯。不过张天与周姐不同，不知情的人可看不出来他和赵东阳有过节，反而觉得他在热情地与小同事打交道。

刘哲将这些都收在眼底。